“吱呀……”
一声刺耳的声响,顾南溪猛然惊醒,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满幕的白色。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窗帘,雪白的被褥,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提醒她,这里是医院。
“司小姐,你终于醒了!”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欣喜的说道。
司小姐?
什么司小姐?
是在叫她吗?
在顾南溪还在恍恍惚惚之际,护士已经叫来了主治医生。一通检查下来,医生给出的结论是恢复的很好,已经脱离了危险。
“请问……”顾南溪小心翼翼地开口,无奈嗓子干哑,她只好轻咳了两声再继续问道:“你们说的司小姐是谁啊?”
医生看了眼护士,两人面面相觑,才把视线转回到顾南溪身上。像是被她的问题吓着了,护士瞪大了眼,愕然的回道:“你身份证上登记的是司晏卿,该不会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吧?”
闻言,一旁的医生似是不放心,又给顾南溪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次,他给出了一个新的诊断结果——
短暂性失忆。
顾南溪不置可否的闭上眼睛,试着回忆过往,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便跳入了她的脑海里。
她叫司晏卿,是明城ZE传媒公司的大小姐,在赛车场上,因为刹车突然失灵,方向盘不受控制,冲出赛道旁的护栏,撞向大楼,继而被送进了这家医院。
等到顾南溪把这些都记起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验证打开手机里的相机自拍。相机里的人很陌生,五官精致,细眉淡淡,红唇浅浅,标准的中式古典美。
这果真不是她。
“医生,AK集团的大小姐顾南溪,你们知道她怎么样了?”顾南溪试探地问道。
她记得自己因为出神,闯了红灯,侧面方向一辆黑色的汽车与自己的相撞,还未感觉到痛感,她就失去了意识,其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只听护士抢嘴答道:“我知道,前天是我和汪医生一起去的车祸现场,等我们到那时,她就没了生命体征。新闻报道说,今天将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
“死了?”
顾南溪下意识地惊呼,虽已猜到些许,仍是觉得太离奇了,离奇得她浑身直颤。电视剧里恶俗的套路,没想到切切实实在她身上上演了。
简单一点来说,她死了又活了,只是换了一个身份。
等医生们离开后,顾南溪拔掉手上的输液针,换下病号服,镇定自若的骗过来往的医生护士,离开了医院。
幸好她所在的医院离殡仪馆不远,约莫十分钟左右,出租车就稳稳地停在了殡仪馆门口。
今天这里只有顾家在举办追悼会,顾南溪一路看到几个熟识的亲友都面露悲色,想来对她的死,大家一时都难以接受。
灵堂里,她的尸身置放在一个冰棺里,四周被一圈蓝色的百何花包围,成为了一片花海,那是她生前最爱的花。
她的遗照在鲜花的簇拥下摆放在灵堂的正中央,她死的突然,照片是她平常的生活照,干练的职业装,面带微笑,让人一眼望去就能看出这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冰棺前,哥哥顾廷遇一身白色丧服跪在火盆前,红肿的双眼紧盯着燃尽的纸钱,然后再重复投入新的纸钱入盆。
有亲属上前上香,他便机械式地行跪礼致谢。明明那么清峻的一个人,因为妹妹的死,多了几分颓废不振。
看他那略显苍凉的身影,顾南溪心里莫名一痛,默默走上前,在自己的遗照前上了柱香。而后与他人不同的是,她在顾廷遇对面跪了下来,随手拿过几张纸钱丢进火盆里。
“哥哥莫要太过悲伤,也许令妹换了种方式守护在你们身边,看你这样,她会心疼的。”
顾廷遇手里的动作一滞,抬眼看向面前的这个女孩,她毫不避讳的直视着自己,漂亮的眼睛里如同星光般清澈,看不出什么端倪。
顾廷遇不识得这个女孩,猜想是妹妹顾南溪生前的某个朋友,于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碍于自己的新身份,顾南溪没有在灵堂逗留太久,嘱咐完顾廷遇那句,她便离开了。
顾南溪没有急于同顾廷遇相认,她自己都还没能接受这个变故,想必她重生的事,无论说予谁听,也不会有人信。不如等日后时机成熟,她再来同他相认也不迟。
念及此,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脑中关于原身的记忆,方才又增多了不少,她似乎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做。
“哎呀……”
顾南溪只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就听到“哇哇哇”的哭声,一个小肉团跌坐在自己的脚边。
“哥哥,哥哥……你还好吗?”不知从哪里又跑来了一个小女孩,连忙扑到被撞倒的小男孩身边,关切地问道。
小男孩揉了揉发痛的膝盖,敛去哭意,像是不想让小女孩担心似的,柔声说道:“妹妹乖,哥哥一点都不疼。”
小女孩似认同地点了点头,问:“哥哥找到爸爸了吗?”
看着妹妹满脸的期待,小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两个小肉团的只言片语中,顾南溪不难猜出,这两个孩子是与自己的父亲走散了,哥哥急于找人不小心撞到了她。
顾南溪蹲下身子,替小男孩检查了一下受伤的膝盖,发现只是微微发红,才宽了心。她帮小男孩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嗲声嗲气地问道:“小朋友,是不是与爸爸走散了啊,要不要阿姨帮你们找爸爸啊?”
“姐姐……”一个软糯糯地声音传来,是那个小女孩,“姐姐,我和哥哥贪嘴,去外面的小超市买了包薯片,回来就找不到爸爸了。”
听到小女孩称呼自己为姐姐,顾南溪觉得自己一下年轻了许多,低落的心情顿时明朗许多。
“你们知道爸爸的号码吗,姐姐帮你们打电话,让爸爸过来接你们。”顾南溪说。
顾南溪掏出手机欲要帮两个孩子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关了机。正要想其他办法,只见两个小肉团往她身后跑去,脸上满是灿烂的笑,齐齐喊道:“爸爸……”
顾南溪循身望去,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正慢慢向她走近。男人戴着墨镜,只露出鼻梁和下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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