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启

    
    接着他望着女孩羞红了的脸，轻声道:“帮我也洗一件？”
    ……
    想到这事，小漓的脸再次通红了起来，她回头瞪了一眼那睡的正香的男子。
    那一吻后，她躲躲闪闪，畏畏缩缩，可男子依旧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乎那个做了亏心事的人是她而非他。
    火光又晃了晃，小漓发觉夜间太凉，那股股寒风似乎吹到了熟睡的男子身上，她轻轻起身关上了窗。
    一不小心，她碰丢了书架上的几本厚重的古书。
    她赶忙在那些书落地之时接住了它们。
    厚重的书砸红了她的手腕，书中掉出了几张老旧的书页。
    小漓揉了揉手腕，将那书页一页页捡起。
    接着，她浑身一震，如同触电般。
    接着她有些着急地将其中一页放在灯下细看。
    她的手在抖，她不敢相信。
    “封……封神器……”
    她一瞬间明白了，那男子身上的伤为何她如此熟悉，她原来在这里见过。
    一瞬间，她脑中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男子的真实身份……
    她的身子在抖，她回头，想确认一眼熟睡的男子的伤口，可一回身她就惊叫了起来，向后一跌撞。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护住了她的腰，握住了她被书砸红的手:“疼不疼？”
    “封，封神器，九……”小漓干巴巴的吐出几字。
    不知站在她身后几时的男子低头深沉地望着她，替她将没说好的话补上:“封神器九龙锁阵。”
    世间没有几人知道，只有一种东西能造成男子身上这独特的伤痕。
    封神器九龙锁阵，盖世铎家先祖托付扶桑之岛最顶尖的工匠锻造出的弑神神兵。外可杀敌国大成者统领，内可惩盖世铎家无道昏君。
    相传，封神器九龙锁阵在苍皇归一神帝同鬼国的大战中遗失，也有人说它依旧被铎家藏在盖世城堡的深处。
    “你，你是……”小漓的双手被他死死握着，她抬头望着男子。
    “我是铎一真。”铎一真的眼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被叔叔用神兵重创的弑父叛族无道昏主。”
    “小漓。”铎一真握住了她秀气小巧的后脑，一把按在自己怀中，将女孩牢牢锁在怀里，“你要去告发我吗，去我叔叔那里？”
    小漓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摇了摇头。
    小漓是真心的。西域怎样，天启如何，都与她无关，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边怎样天翻地覆她都不在乎。
    “那么小漓，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回答我，愿不愿意？”铎一真继续开口问道，他贴着她的耳畔，字字清晰，“你只要点一点头，今后由我铎一真，护你周全。”
    小漓心中凌乱作一团，她无法思考，不明白面前这个落魄的尊主在向她承诺什么，更不明白面前这个男子的承诺代表着什么。但她只明白一件事，看着他，她的心在作痛，她拒绝不了他。
    她不出一言，点了点头。
    只一点头，她就被男子粗暴地按在墙上，狠狠吻着。她哪里是这高大强壮的男人的对手，没过半刻，她的双手被男子单手牢牢拷在身后，动弹不得。
    片刻后，男子终于离开了她被吻的微微发疼的唇，小漓似乎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她就被男子粗暴地按倒在地。
    “小漓，不要动。”男子含着她的耳垂说道，命令的口吻。
    ……
    她疼地说不出话来，紧咬着唇，眼角渗出了泪珠。
    男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强行掰过她的头，让她同他对视着。
    泪眼朦胧的女孩，看见了那男子漆黑深沉的目光里的欲望，那不是纯粹的欲望，那是带着征服欲的原始欲望，她还看出了男子那沉在眸底的，快意。
    为何？为何看不到一点怜惜？小漓问自己。或许这种事都是这样的？或许都是这样疼？
    “疼吗？”
    “疼……”
    “忍着。”
    然而，他并没有变得温柔。
    ……
    小漓伸手抱住了男子绷紧的肩膀，她本能的十指成爪，就要刺下，可她生生忍住了。
    不要。她对自己说到。她明白这样会伤害到他。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舍不得。
    然后，女孩松开了手，放弃了抵抗。
    她的身体之中有什么在燃烧，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即将被释放而出。
    不要，不要让他看见……
    小漓拼命忍着，可还是抵抗不住那破出身体的冲动。
    一阵红光冲出石屋，照亮天幕。她发出了一声不似女孩子的咆哮，双目一瞬赤红。
    【西域/盖世堡】
    红镜吗……铎一真看着被抬上大殿的那面沉重的红色镜子。
    这是西域铎家先祖留下的，鉴别鬼气的法宝。
    “铎一真，站到镜子面前，若你清白无辜，叔叔当场给你谢罪。”铎一策开口道。
    炎阳郡主也望着铎一真。
    铎一真明白自己没有选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中男子的身边萦绕着丝缕极难察觉的黑色气息，这黑色气息极其微弱，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神情皆变。
    “来人，给我拿下他！”铎一策身旁的侍卫长急急发令。
    “谁敢拿我！”铎一真高声喝道，终于，他忍耐已久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老子是盖世逢魔，神帝亲封的西方主人，尔等谁有资格审判我？！”
    “铎一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弑父叛族的滔天重罪！”铎一策厉声喝道。
    “好一个弑父叛族，好一个滔天重罪！”铎一真冷笑道，“不知叔叔为了今日准备了多久？我父亲陨落，叔叔耐不住性子了吧？”
    “铎一真，不可含血喷人！”西域老臣，铎铭长老用拐杖指着铎一真喝道。
    铎一真张开双手，目光直直抓着高台上的铎一策:“行，老子含血喷人，老子弑父叛族，来人，来人拿我呀！我倒是看看谁敢！叔叔你敢亲自来吗？”
    这时，骚动的人群冷静了片刻，大家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铎一真不仅是西域大成者，还是身负天锁和逢魔双重宝器的大成者，西方岩浆之地无敌的存在。
    若他不肯束手就擒，盖世铎家的高手就算一起冲上前，也可能死伤大半。
    可平安王却微微一笑，那是胜券在握的神情。
    然后他轻轻开口:“开阵。”
    瞬间，以铎一真为中心，金光大作，那照瞎人目的金光，就算是大成者，双眼也会短暂失明。就在这极短的一瞬间，铎一真瞬间感到天昏地暗，九条龙形锁链从四面八方向铎一真的灵脉交汇之处撞去。
    【西域/石屋/曾经】
    “父亲，父亲，您要去哪里？”年幼的小漓拽着父亲的衣袖不放。
    “小漓，父亲不能守护你了，接下去的路你要一个人安安稳稳地走好。”那高大的男子蹲下身来，摸了摸女孩的头，“切记，一个人走好。”
    “小漓不想一个人，那些战牛们都讨厌我，见我就躲。”女孩眼中含着泪花。
    “小漓，父亲不在以后千万要记住，人类不能接纳你，灵兽同样不能，待在这石屋之中，这牛魔之原的凶狠灵兽能做你一辈子的守护屏障，这样就没有人能靠近你，伤害你。”
    “父亲……”
    “记住，世道艰难，人心叵测，你呆在这石屋安渡余生，最好。一辈子不要同人类见面，万不得已之时……”男子拉住女孩的手，低下了头，让她握住自己头边那两根坚硬狰狞的黑色牛角，“一定要记住，藏好自己的角和翅膀。”
    【西域/石屋/现在】
    小漓躺在地上，一头长发凌乱，一身子暧昧的痕迹却不用双手去挡。
    她的双手在死命捂着自己头侧生出了黑色牛角和身后的那对蝙蝠一样的赤红双翼。
    她只有一双手，如何遮都遮不住那双巨大的翅膀的醒目的牛角。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父亲的话在她耳边回想。父亲离开多年，那句话却依然清晰在耳:一定要记住，藏好自己的角和翅膀。
    铎一真望着自己身下的女孩，他喘着粗气，似乎沉浸在激情后的余韵中。良久，他取过自己的衣服盖在女孩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
    “小漓。”他开口轻声唤着如何也不肯睁眼的女孩，“小漓，睁眼。”
    女孩恢复了本尊，那双棕色的柔和眼眸变成了邪性的血红色，那两片不着胭脂的唇化成了深红色，那双翅膀和一对牛角给她凭添了几分妖异的魅力。
    瞬间，那个柔和似水的女孩子换了一个人，可看她那脆弱的神情，却同先前一点没差。
    铎一真望着不知所措的女孩，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下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真美，焚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