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坟地连成片,葬的不止陈家祖奶奶,其他坟也有陪葬品,偏偏只有陈家祖奶奶的坟被刨,加上尸体不腐烂,吉祥县的人都说陈家做了啥丧尽天良的事,才叫遭了报应,祖宗的尸体都不腐。
恰好,陈家可不是把那八户赶进深山,祠堂建了一年不到。
“然后呢?”我看陈博义不说了,问道。
陈博义被回忆吓的脸色发白,惊惧的说道:“外面的人不知道,那祖奶奶还没死!吴大师,你信不信?”
我的心被唬的咚咚跳,这人都入土为安好些年,咋可能没死呢?又不是属王八的,闭息功出神入化。
“是不是你年纪太小,看尸体没腐,记错了?”我试着给陈博义解释道,“尸体多年不腐的原因很多,用特殊的药物浸泡处理,或者埋的位置闹邪祟,都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如果尸体不腐,被挖出来暴尸后可能变异,甚至借着死前的那口气行动如活人,所以陈博义当做陈家祖奶奶没死也有可能。
陈博义否定了我的说法,坚持说陈家祖奶奶活着,因为他看见了一些事。
陈家祖奶奶的尸体被抬回陈家,并请来和尚道士念经三天,选好时日再次下葬。
可是念完经,下葬的时间还没到,陈家就只能先把尸体摊在家里,叫人看守,不许小孩子靠近,怕陈家祖奶奶疼爱后辈,摸一下就得惊掉孩子的魂。
陈博义胆子大,五六岁就是的,越是大人不许的事,他就越好奇,整天想看看死了很久的祖奶奶咋样了。
这天晚上,陈博义就大着胆子,偷偷往摊着尸体偏房去,到了地方那守夜人不在,陈博义心下一喜,快速跑过去,掀开了遮尸布。
“我!”
陈博义咽了咽口水,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都是有儿孙的年纪了,回忆起来都哆嗦个不停,说话断断续续。
“我看到祖奶奶睁开了眼睛,对着我笑起来,还说话了!”
“说了什么?”
“说她饿了,想吃东西!”
陈博义听到祖奶奶这么说,虎里虎气的答应给祖奶奶找吃的,可是他离开偏房就被他爹拽去睡了,没给祖奶奶送去吃的。
当晚,五六岁的陈博义就做梦,梦见陈家祖奶奶问他吃的怎么还没送过去。陈博义惊梦醒了,把陈家祖奶奶要吃的这件事告诉了他爹。
他爹当场就吓的栽倒,爬起来抱着陈博义去找他爷。
其实那天晚上,陈家祖奶奶的尸体不见了,听守夜人说,他放了泡尿,回偏房就没见着陈家祖奶奶。
“这是尸变吧。”我说道,“不能证明你家祖奶奶没死。”
陈博义抬起头,面色诡异,指了指地面,说道:“吴大师,你怎么就不信啊!我告诉你,祖奶奶就在地底,我亲眼看见我爹我爷祠堂上香,那黑影说把我祖奶奶镇压地底,围着吉祥县跑!”
顿了顿,陈博义接着说道:“那晚我做了梦,第二天中午就迷迷瞪瞪,是我爹抱着我,和我爷在祠堂上香,被我瞧见了祠堂的秘密!”
他爹再三叮嘱,不许陈博义偷看上香,把眼睛都给蒙起来,可陈博义的性子就是反着来,还是看了。
但是,陈家祖奶奶还活着这种事,我是不相信的,多半是尸变。而吉祥县地底的大凶,应该就是陈家祖奶奶了。
这就是说,祠堂的那宝贝,可能不是死物,是个活物,就不晓得是什么,与九雏河到底有什么关系。
早就听广生说,吉祥县地底有大凶,没成想是陈家祖奶奶,我有些意外,也很疑惑。
陈博义说完往事,坐了会儿才从恐惧里面醒神,说道:“要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不想动祠堂!除了它能保陈家富贵,还能镇祖奶奶!”
我抬眼说道:“你不是说你祖奶奶没死,为什么镇着?”
“没死是没死,人老成精啊,吴大师听说过这话吧!”陈博义激动的说道,“我不认为祠堂的东西好心好意保佑我陈家,肯定心怀不轨!这不,我儿陈浪说要重修,就淹死了!”
“思来想去,那东西在抢我陈家祖宗的香火!”陈博义好似找到站住脚跟的理由,越发激愤,“所以,我很少去祠堂上香,只有逢年过节去趟,不惹恼那东西,也不给他好处!”
“行了,行了!”我打断陈博义说道,“祠堂重修还是要重修,明天就动工。”
我就要破了吴四方说的鬼胎掀祠堂,看他养鬼胎有什么用。
陈博义叹口气,不反对这事,说道:“吴大师,重修祠堂可以,要是那祠堂邪祟害陈家人“
我摆摆手说道:“是不是邪祟不清楚,但你儿子陈浪不是淹死的!这事儿,你最好搞清楚,也是你儿子口口声声报仇的原因!”
“咋说?”陈博义愣愣的说道。
我把广生的推理讲了遍,说道:“陈浪死因不明,即找陈家报仇,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陈家现在血亲相残,六亲不认,子嗣犯祟…….“
血亲相残子嗣犯祟,六亲不认祖宗为邪,是为太岁命!
我念叨了两遍,猛然想到陈家的状况,可不就是太岁命!
常人都说一人命犯太岁,就是生辰八字与本年相冲,命格弱者倒霉透顶,命格强者也不太好过。
而陈家的太岁命,却是全宗亲,血脉相连的人都要遭殃,只要碰了太岁命,人人都在犯太岁,年年如此,恨不得株连九族!
此命格阴毒无比,可碰上此等命格的家族,也是咎由自取啊。
血亲相残子嗣犯祟、六亲不认祖宗为邪!
这两个条件都达成,那还是一个正常的家族吗?单领出血脉相残六亲不认,那就不是人做的事,更何况后面的子嗣犯祟祖宗为邪,先人和后背一邪一祟不就是断子绝孙。
如果真的是这个命格,我想陈家祖奶奶的尸体变异,怕不是简单的事,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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