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周年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小花与秦素心都在忙着提升自己的实力,秦公也在准备秘地之行,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欧阳琳也没有在联系他,让周年疑惑的是,他的龙盾局通讯器依旧可以正常使用,龙盾局内部的资料中依然没有他和秦素心的任何事。就像擅自使用法术的事,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大概能猜到,这其中肯定有欧阳琳的功劳,可是这样反而让他更不舒服。他也有些担心欧阳琳,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处罚。
外厅的木头趴在柜台上看着摆放在墙角的老电视。一则新闻跳了出来,在内厅看书的周年耳力灵敏,几乎在一瞬间,他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出现在外厅。
“我市基督教一名主教昨夜在一起交通事故中身受重伤,在后续送医过程中,经抢救无效而死亡。今日,我市基督教徒纷纷前往他生前所在的教堂,予以悼念。”女主播没有感情的在电视画面中播放着这段新闻。
新闻很短,甚至连画面也没有,而周年内心却大为震动。他拿起龙盾局的通讯器在犹豫着什么。
周年只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他曾和欧阳琳所说的那个想法。当时周年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他们就将此事简单商议了一下,之后欧阳琳一直在考虑和完善。
周年以为其中有一些难度,这个方案也许作废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不久后的今天听到了这个消息。
没错,他与欧阳琳商议的,就是暗中除掉凯里主教,以此来遏制临海市教会的发展。只是这其中有太多的难点,周年当时也只是突发奇想。如果态度最强硬的凯里主教消失了,那么教会在临海市扩张的地盘就会被全面压缩。现在一名主教死亡,很难不让他联想到当初的那个想法。
临海市龙盾局,欧阳琳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新闻,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这一切正是她亲手策划,让她真正下定决心做这件事的,也正是周年。
临海市教会在周年的搅乱下虽然扩张陷入了停滞,但是凯里主教的带领下,他们依然有着远超以往的力量,这是让欧阳琳下决心除掉凯里的原因之一。还有就是教会对血族问题上的模糊态度,这留给了血族反扑的可能,也很明显是教会制衡龙盾局的手段,这是原因之二。最后就是周年的突然离去让她心中似乎没有了牵挂做事也大胆了很多,在得到上级的同意后,欧阳琳立刻就实施了这个早已准备好计划。
随着新闻的结束,她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是你做的?为什么直接杀了他?总部马上就要派人来查这件事,如果问到我这里,我会如实说出来!”
欧阳琳轻蔑一笑:“利维奇主教,我们有句古话叫过河拆桥,你似乎正准备这样做?难道不是你向我透漏的行程?”
“可是,你只是说要和他私下谈谈。我不知道你竟然敢直接杀了他!”利维奇似乎很惊讶。
“得了吧,别在我面前演戏。该你拿的东西,我一点也不会少。但是你要想清楚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出卖自己人似乎更让人愤怒。”欧阳琳说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便传来一阵笑声:“欧阳局长误会了,我只是想确保我们之间的安全。”
欧阳琳没有在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狙杀凯里的机会最多只有一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要找到一个教会内部的高层来做内应。而她直接找到了原本势力最弱的利维奇主教那里,这个年纪最大的主教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业绩,用不了两年就会从主教位置上退下来。而当欧阳琳开出丰厚的筹码去和他寻求合作的时候,他犹豫再三也同意了。
因为欧阳琳最后说了一句话:“你不同意,我会去找卡利耶夫,你俩都不同意,我会再找其他人,总有人会同意,我不在乎这个人是谁。你也知道你们教会内部不是铁板一块,凯里对你们的打压,总会有人无法继续忍受。”
利维奇最终选择了合作,实在是因为欧阳琳给的太多了。天主教的大部分地盘会划归到他的旗下,对新教的约束会力会大大降低,确保在未来的临海市中,新教是最大的教派。而这一切,只要他说出凯里本人的准确行程就可以,不管发生什么,似乎都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骗自己,利维奇虽然能力平平,但能做到主教的位置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凯里很有可能会消失,而这对他似乎只有利益没有坏处。
于是在这一天的傍晚,从外地借调过来的龙牙小组成员在凯里主教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最终造成了一起交通事故的模样。但是凯里主教的安全防卫也不是开玩笑的,在这种提前布好局的情况下,竟然能让他死里逃生,只是受了重伤。好在欧阳琳计划缜密,在凯里送医途中也安排了杀手,这才顺利完成了计划。
挂掉电话的欧阳琳,脑海中盘算着,接下来还要应付教会总部的调查,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收尾。虽然表面上看,自己计划的天衣无缝,可是还是小心一点好。万一被教会总部发现了这是龙盾局干的,恐怕会直接引起两股势力的正面冲突。
与欧阳琳结束通话的利维奇来到教堂的落地窗前,渐渐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日后一家独大的场面,如果在幸运一点,说不定会在退休前被调回欧洲,或者美洲等国家,那里的教会势力比这里大很多。自己在这里如履薄冰的日子实在不好受,但如果是在其他很多国家,教会的势力会让他手中的权利变得更大。
周年盯着电视想了半天,他不知道欧阳琳是如何布局完成这个计划的,但是她知道欧阳琳冒了险。虽然看上去,这样的行动肯定是得到了高层的授权,可一旦被发现是她指使的这次行动的,龙盾局高层为了缓和与教会的关系,很有可能把她作为一个牺牲品。而这个想法又正好是自己提出的,这算不算间接影响到了她。
周年此刻很想回龙盾局找欧阳琳谈谈,但是二人刚刚表完态,自己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欧阳琳。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秦公出现在他的身后。
周年回头:“秦公。”
“嗯,你听说了么?”秦公问道。
周年点点头:“你是说教会的事吧。”
秦公:“没错,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周年一惊:“这么明显吗?”
秦公笑到:“简直和直接写出来一样。”
周年皱眉,如果秦公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有蹊跷,那么教会的人肯定也能查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见周年低头皱眉,秦公笑到:“怎么,真被我猜中了?和你有关系?”
周年不置可否:“算是吧。”跟秦公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把自己构思的这件事和怀疑是欧阳琳做的都说了出来。
秦公想了想道:“这个主教一除,的确能压制教会。但是同样的压力也会给到欧阳琳,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只能看她自己的本事了。不过有一点我挺奇怪的?”
“什么?”周年问道。
“欧阳琳不是这样冲动做事的人,这件事虽然整体有利,但也同样有不小的风险。虽然可以做,但是还没有到非做不可的地步。”秦公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年也有些疑惑:“这的确不符合欧阳琳谨慎的风格,在这个时间做这件事,难道是有别的用意?”
欧洲,梵蒂冈。梵蒂冈博物馆内。一名身着黑色教服,脖子上挂着银色十字架的神父快步走在旋式楼梯上。走到最高层后,他推开一个又一个房门,眼前时不时出现一些沉默不语的白衣教徒。不多时,他便来到了一个单独隔开的大房间外。守在门口的,依然是两个白衣教徒,他们看了这个神父一眼,便打开了门。
房间竟然是用玻璃建成,整座房间,包括底部都是玻璃,一眼看上去让人感觉这个房间并不存在,而房间中站着的那位老人站在玻璃上,就仿佛漂浮于空中一般。
只见神父小心翼翼的站在玻璃上,悄悄向下看了一眼。这里距离地面足有十几米高,神父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看着空空如也的脚下,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进入房间的他静静站在角落里,纵使一路小跑着上楼让他呼吸有些急促,他也尽量不发出声音。而他的目光所向,正是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身材有些佝偻,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高高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巨幅画作。
那是《创世纪》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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