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一番后,冷暮悄悄的上床躺在萧阳的身边,轻轻的揽过萧阳的香肩,薄唇附在萧阳柔软的耳朵上:“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好好的陪你了。”
其实,萧阳并未睡着,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冷暮,靳西之事,冷暮注定碰壁,而这一切又是因为她早早的插手。
哪怕听见冷暮浅浅低语,萧阳心中泛起涟漪,可是有些事情,注定无法退步,不然就是万丈深渊。
听着耳边渐渐和缓的呼吸声,确定抱着自己的人彻底睡着后,萧阳也渐渐的眼皮子越来越沉。
晨光微起,萧阳起床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天色还未大亮,冷暮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公主,王爷今儿一大早又走了,脸色很难看,步伐有些着急。”即玉轻声在萧阳耳边说道,看着铜镜中越发美丽多姿的主子,笑意不浅。
萧阳眉头微蹙,眼眸微转说:“暮西可回来了?”
“早就回来了,昨儿夜里就回府了。”即玉浅笑着,脸颊上爬满了红晕。
得到想要的答案,萧阳神色有了变化,笑着说:“让暮叔过来,我这儿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
即玉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怕误了自家主子的事情,三步两步步履匆匆的量暮西丛床上直接拖起来,直接无视暮西眼底的青黑色。
看着暮西没好气的说:“你也不看着时间,公主那儿正叫你呢,说是有事情交给你,这段时间本就是不太平,你别掉以轻心了。”
昨夜暮西离开王府后,直接去了红月的院子,这些日子罕都有些不安,红月那儿被人盯上了,昨儿他去的时候,正好撞上可暗处盯梢的人,暮西直接决定趁着还没被那些人发现可疑之处,动用更多的力量,趁着暗处的人离开,借着夜色的掩护,将红月的小院儿直接搬空了,换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如今,。,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空的、没有一点儿价值的空院子。想到幕后之人气急败坏的模样,暮西就心情舒畅,浑身上下连毛孔都叫嚣着欢快。
“公主,有何事需要属下去做?”自家主子的命令,哪怕困极了,暮西也瞬间清醒。
目光扫过暮西眼底的青色,想到昨日暮西的眼底可没有这般青黑色的印记,一夜之间,怎么就如此疲惫了,疑惑不解的问:“暮叔,你是没休息好吗?还是昨日出去遇到了事情?”
可以说最了解暮西的人就是萧阳了,暮西跟了她十几年,这十几年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为她排忧解难,哪怕曾经在宫里那种压抑的生活,他也照样是吃嘛嘛香,睡得好得很。
暮西目光扫过萧阳的脸,点点头说:“的确出了事情,红月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暴露出去了,昨儿我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盯梢的人,目前我还没有查出是什么人盯上了红月,不过,不会太久。”
萧阳沉着脸冷哼道:“还能有什么人?罕都有能力盯上红月的人有几个?你往皇宫里那一位那儿查一查,总会有蛛丝马迹。”
“还有冷暮的人,也查一查吧!”萧阳的声音就像是三九天里的冰雪,冷得让人通体生寒。
萧阳也不想怀疑上冷暮,毕竟是自己心底深爱着的人,可是想到这些日子冷暮早出晚归的样子,一定在忙什么大事,而红月那里有恰巧出了事,让萧阳不得不想到冷暮他们图谋的事情。
暮西一怔,敛下眼中的一丝喜意道:“公主,当真要查沐亲王?”
“暮叔,财帛动人心,可是有一样东西比财帛更加的动人心,你知道是什么吗?”萧阳抿嘴一笑苦涩的说。
冷暮是她的夫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她如何愿意怀疑他,只是如今形势不容她只看着儿女情长。
暮西眸色微变,依旧沉着脸说:“公主,属下不知。”
“比财帛更动人心的是权,一个权字面前,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的情况比比皆是。最近的他们不是正春风得意吗?红月那里出事的时间太巧,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萧阳目光深深地看了暮西一眼,神色复杂的道。
最近,冷暮早出晚归,心情越来越好,若不是在他所谋算之事更进一步,就他那冰山一样恨不得冻死人的性子,如何会脸上时不时的浮现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自古以来,金銮殿上至高无上的那一个位置,无一不是牵动人心血流成河,更何况那一个位置本来就是他冷暮的,为了那一个位置,冷暮隐藏了近十年。
萧阳哼笑道:“红月那里,暂时先放下,若是他盯上了暮叔,红月那里终将会暴露,那些事情,红月有分寸,若是大事,红月会想办法。”
“属下明白,红月的能力,属下从未怀疑。”暮西点头说道。
整个罕都的春天迟迟没有到来,哪怕已经是五月暖风习习的时候,罕都的天气依旧是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河畔杨柳始终不曾笼罩上鹅黄新绿。
“罕都的春天恐怕来不了,暮熙和柔族在潍城来势汹汹,即使定北侯那老匹夫有勇有谋,也扛不住势如破竹的唐暮大军。又有靳北的和靳南揭竿而起的暴乱,对于岌岌可危的靳国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想着罕都现在的局面,萧阳脸上有了笑意。
萧阳和暮西二人密谈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暮西才神色如常的离开萧阳的院子,着手准备商定的事情。
暖春未到,严冬不去,萧阳此时只想低调,最好是连乾坤殿那一位都想不起来自己,整天的窝在沐亲王府,连乔欲的帖子,都拒了四五次。
不知不觉中,大半个月的时间就从指缝中溜走了,萧阳依旧在沐亲王府自娱自乐,或是抹几把牌,或是在暖房里侍弄自己珍爱的花草,反正就是不出府,远离那些麻烦。
即玉接过萧阳手中的花剪,神色复杂的说:“公主,那乔四公子三番五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那乔四公子是一个混不吝的,奴婢怕他胡闹。”
这些日子,乔欲天天上门,不过都被拒之门外,乔欲本就是脾气暴躁,如今在沐亲王府前失了面子,哪里还记得理智二字怎么写。
“不必担心乔欲,如果明天他还锲而不舍,就让他进府不就行了,正好有些事情要嘱咐一二,大厦将倾,他那个性子会给他惹出祸端的。”萧阳有些担忧的说道。
乔欲是她到罕都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清楚她一切谋算的人,无论因为什么,萧阳也不会让他出事了。
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萧阳才提起了乔欲,他下午就登门了,正值暖阳当空,乔欲就急冲冲的进府,还一脸的怒容:“都多少天了,本公子三番五次被拦在门外,现在整个罕都都笑话本公子。”
天色大好,许久不曾见过的暖阳终于出现,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了皑皑白雪上,让阴冷的罕都有了暖意。
“这不是让你进来了吗?这些日子,府里事情多,如何有间见你,况且哪怕没有本公主,你乔四公子不是更加自在吗?”萧阳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这些日子,哪怕她没有出府,也清楚罕都那些风风雨雨的事情,乔四公子凭一己之力把罕都搅得天翻地覆,坐实了罕都不能惹的纨绔榜首之位。
如今,整个罕都谁还敢在乔四公子很前儿翘着尾巴招摇过市,哪怕远远的见了乔欲,也只有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模样,甚至是退避三舍。
“更何况,乔四公子如今风头正盛,本公主可不想被那些老顽固的御史时不时的参上一本,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萧阳公主可不是刚刚到靳国的和亲公主!”想到乔欲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萧阳皱着眉道。
乔欲不解,眉头紧锁温:“为什么?你不就是你吗?怎么还不一样了呢?”
“乔欲,唐暮的军队势如破竹,靳国已经接连失陷城池,潍城城破也不远了,而我是唐暮公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潍城本就是易守难攻,潍城一破,靳国半壁江山将尽失,你说我这一个唐暮公主会怎样?”萧阳摇摇头解释道。
乔欲出身韶阳大长公主府,不会不清楚潍城的情况,定北侯在是骁勇善战,也挽救不了注定了的结局。
一时之间,乔欲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不知反驳,也无从反驳,乔欲知道萧阳说得话是多真实,自从定北侯离开,他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潍城的局势,萧阳说的情况,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萧阳,你何必委屈自己,唐暮是唐暮,你是你,这王府里死气沉沉的,怎么能不出门儿呢!整个罕都,有我在,看谁敢胡言乱语。”乔欲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在乔欲的字典里,就没有妥协忍让这样的字,如今他是罕都老百姓眼里的守护神,自认为对待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应该以暴制暴,当然,他也是从小到大一直这么贯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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