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北原直树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揉着自己的头顶。
他已经能预料到第二天起床,头顶上多了个包的情景了。
刚刚被木刀打中的左手也有点红肿。
“还真是不留情啊......”
“站起来,再来。”
筱退回了原地,再次持刀看向北原直树。
北原捡起地上的木刀,思索了一下,看向筱持刀的姿势。
“双手握刀,右脚,侧前,身体前倾。”
筱简短地教学令北原直树有些犯迷糊。
她看着北原直树笨拙的姿势,收刀走了过来。
“实在抱歉,我的运动协调能力太弱了......”
北原直树还未说完话,筱忽然伸手握住了他持刀的双手。
筱的手,并不像她的表情那般冰凉。
将北原直树持刀的手调整好之后,筱又伸脚勾住北原直树的左腿向前拖。
“这是要干嘛?啊......疼疼疼。”
筱看了看北原直树不成型的弓步,轻轻摇了摇头。
“韧带,要练。”
北原直树勉强回应了一声,缩小了往前跨的幅度。
“来。”
筱空出一只手朝北原直树招了招。
这是要我主动出击吗?
北原直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自己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鸟,现在直接对上满级大boss,谁的内心不会痛苦呢?
可他只能硬着头皮冲向前了。
“啪!”
“再来。”
“啪!”
“站起来。”
“啪!”
“啪啪!”
“我,上了。”
“啪啪啪!”
场面一直以来都处于一边倒的局势,无论是进攻,又或者是防守,被打的永远都是北原直树。
他的木刀连筱的衣服都碰不到。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无论被打得有多难看,北原直树都能从原地再爬起来,咬着牙顶上去。
这大概就是青春猪头美少年不服输的意志吧。
不知过了多久,扑通一声,北原直树在筱发起的进攻中失去了重心,倒在道场上。
“哈啊,哈啊......”
北原直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往衣襟流去。他真的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即使被练功服掩盖住的许多地方都在隐隐发痛,但这些疼痛都没有此时乏力的感觉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今天的训练中,北原直树或许说只是在单纯地挨打,但最后几次防守中,他的架势比刚开始要标准,像样了许多。
总之,不算是毫无收获吧。
到底是因为筱的善良还是因为有星野由纪的要求,北原直树被打的地方都是平时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这样的话,完全看不出来伤痕。
姑且能保留住北原直树的脸面。
北原直树心里正盘算着下次怎样扳回一局的时候,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他迟疑了片刻,伸手抓住了筱的手臂,在她的帮助下站起身来稳定了身形。
“谢谢......”
结果筱已经转身准备走到对面去了。
显然挨打还要继续,北原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
他只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是很好看。
忽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筱的手机。
她收刀赶紧接通了手机。
“好的,嗯,小姐,知道了。”
大概是星野由纪吧。
“今天,就到,这里了。”
筱放下了手机,朝北原直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这应该是道场礼仪。
北原直树也同样鞠躬回礼。
“换衣。”
北原直树目送着筱走进更衣室之后,自己也赶紧回到男更衣室。
看了一下时间,五点。
他对着镜子,解开身上的练功服。
“嘶......”
北原直树被自己身上或深或浅的淤青吓到了。
但事实上,这样的受伤程度远远低于北原直树的估计。
因为按照筱的体能强度和木刀的坚硬程度,如果更用力一点,出刀的速度再快一点,打出血痕出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可现在仅仅只是淤青。
而且筱每次在打到北原直树的时候都会悄悄改为用刀身拍击。
所以说筱到底还是留手了吗?
北原直树在更衣室里配套的淋浴室里洗了个澡,身上清爽了许多。
他换好衣服出来之后,一身职业装的筱已经站在道馆的门口了。
此时北原直树很想问一句:筱小姐,你这么快,洗澡了吗?
当然他不敢。
“上车。”
筱走进道馆门前的那辆黑色商务汽车里。
“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北原直树又忍不住问了,因为从上午开始,自己就一直在被各种安排,毫无知情权可言。
或许是刚训练完,筱的心情比较好,她回答了北原直树的问题。
“吃饭。”
北原直树发誓,在上辈子里他也从来没来过如此豪华奢侈的餐厅。
在一个独立的包厢里,一大片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肴被陆续摆在了北原直树面前的圆桌上,筱一直在他身旁候着。
“这么多......我一个人不可能吃得完吧。”
还有就是,这一顿得花多少钱啊?
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北原直树此刻十分拘谨。
“菜,上完了,吃吧。”
筱从北原身旁离开准备退出包间。
“欸?你不一起吃吗?”
“这是,小姐专用的,我,不在这里吃。”
筱摇了摇头,关上了包间。
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殊荣?
北原直树一边在心里痛斥着资本的腐朽,一边感叹着这家餐厅提供的食材是如此的鲜美,令人难以忘怀。
这种待遇竟然只是星野由纪的日常搭配?
北原直树即使本着杜绝浪费的原则,火力全开的情况下,吃饱了之后,桌上依然剩下接近一半的食物。
他在包间里喝了一会茶。
没过多久,筱敲门走了进来。
“走吧。”
“又去哪?”
“送你回家。”
当星野家的黑色商务汽车停在北原直树的出租车楼下时,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半了。
北原直树下车后,筱并没有离开,他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长方体木匣子和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酒壶一样的容器。
“木匣子里,是太刀,童子切样式。”
北原打开看了一眼,印有特殊花纹的刀鞘和缠着黑色布带的刀柄,肯定不是随随便便的品质。
“这个,跌打酒,外用。”
筱把手中的“酒壶”交给了北原直树。
“跌打酒,不要告诉,大小姐。”
筱的嘴里轻轻吐出这一句话来。
“哈?为什么?”
北原直树有点疑惑。
“活下去。”
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驾车在夜色中离开了。
“奇怪。”
这时候,北原直树的手机响了。
“直树君,庆幸今天不是我亲自陪你练刀吧,不然你今天肯定连站着回家都会很困难哦。”
星野由纪轻笑着。
“额......”
“刚才筱,是不是给了你一罐跌打酒啊~”
北原直树顿时打了个激灵。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贴身保镖是什么性格,不过,我不怪她,但那个东西,你不准用,如果用了。”
“下次我会亲自来教你练刀哦,皮开肉绽的话我可不管。”
“直树君,明天见~”
星野由纪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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