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很感谢你愿意把它还给我,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了。”
说这话时,林墨语气不是洒脱,也并不是坦然,而是有一种无奈之意。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上天给了我改变世界的力量。
有了这种力量,我能让世界变得很好。
可是回归地球前,我那次失败了,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因为我的出现变得更坏,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而回归地球后,我遇到了蛊道人。
你知道吗,那家伙真特么会忽悠,而且还特别有道理,于是我入伙了,直到他被陛下击败,自爆而亡。
可是,他还会回来的。”
林墨说着,眼中泛起浓浓的忌惮。
“我知道。”陈西语气平静。
林墨看向陈西,语气凝重。
“或许他已经回来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注视这一切。”
陈西脸色不变,“所以呢?你怕了?”
“怕,当然怕!”
林墨叹息道:“怎么能不怕,他看破了人间世俗规则,便能看穿任何人的内心。
他看出了我心中的恐惧,也看出了我心里的渴望。
他能利用一切人与人之间的规则,打破规则,重塑规则,改变规则。
他即是神,也是魔鬼。
或许会败,可却不会真正死亡。
如果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便不会再在意我,我也能不用再面对那些是是非非。”
“所以这就是你拒绝外挂的真正原因。”陈西若有所思。
“很大因素是因为他。”
林墨将烟头踩在脚下,“那小子抢了我的外挂,其实我反而更轻松了。
我们回归地球,真正目的不可能只是让我们自相残杀,没人会那么无聊。
我害怕知道真相后,这背后的责任与负担是我难以想象的。
我害怕失败,这世界因为我们的到来已经变得很糟糕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所以,殿下,我还是适合卖臭豆腐,您回去吧!”
林墨一脸抱歉,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陈西叫住对方,踱步来到臭豆腐摊前,伸手抓了一把葱花。
“你看,或许我们并不是主菜,也许连臭豆腐都不如,可至少也算是葱花。
葱花点缀,也不是必备的调味品,可没了葱花,总是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陈西放下葱花,而后在林墨肩头一抹。
“只要存在,总会有它的意义。
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可也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们的存在的确让世界陷入了混乱,可是比起那未知的危险,起码我们能尽我们所能,保护所能保护的一切。”
陈西咧嘴一笑,“再说了,葱花多了也能呛死人。”
“我需要你的力量!”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
林墨眼中闪过犹豫。
他知道陈西的能力,也知道其实陈西可以不用归还他的决斗场。
可陈西还是找来了。
比起蛊道人,他更愿意与陈西一起。
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安全感,信任感,责任感。
尽管这种东西在某些人眼里看起来很可笑。
但这的确是人类存在,也需要的情感。
“嗡……”
一抹微光于他眼前绽放,他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气息。
“接受它,它需要你,你也需要它。”陈西道。
“我……”
林墨双拳紧握,神色更加复杂。
“我还要……考虑一下。”他咬牙说出一句。
“好,我等你决定好,相信不会太久。”
陈西收回决斗场光芒,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人海。
林墨怔怔望着人海,不知过来多久,缓缓吐了一口气。
“嫌臭,那干嘛走之前还顺走我的臭豆腐,还不给钱,不要脸。”
……
帝宫。
宸汐殿。
陈西回到宸汐殿,杨月寻已然等候在此。
“殿下,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哦,带来了吗?”
“他们……”
杨月寻抱拳,“他们的系统被夺走的同时,就已经被杀了。”
“死了?”
陈西摇头,那家伙还真是够狠,抢了人家的系统就算了,还杀人,果真是穿越者毒瘤!
不像我,不远千里归还外挂,如此尽心尽力为穿越者生存环境忧心劳力,简直是穿越者楷模。
想了想,陈西也懒得为这些外挂寻找其他宿主了,先留在身边,看谁顺眼就给谁吧!
他取出从林墨那里顺走的臭豆腐递给对方。
“辛苦杨将军了,请你吃。”
杨月寻下意识捏住鼻子,笑容僵硬。
“哈哈,殿下好有……品味。”
“对了殿下,荣嬷嬷在院子里等您。”她话音一转道。
“荣嬷嬷?谁?”
陈西一愣,脑海里浮现一位手持正义之针的慈祥老人。
杨月寻道:“是负责陛下起居饮食的女官,深得陛下信任,在帝宫很有威望,殿下与之谈话且谨记,不要得罪荣嬷嬷。”
“知道了,这年头谁敢得罪荣嬷嬷……”
陈西嘟囔一句往后院方向走去。
……
“小心点,别弄坏了殿下的礼服,否则本官可饶不了你!”
刚走到后院,陈西耳边便传来一道略显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女声。
“殿下来了,赶紧的……”
荣嬷嬷见陈西走来,连忙让端着衣物的手下女官退后。
“见过殿下。”
满脸皱纹的荣嬷嬷笑容出乎意料的慈祥,给陈西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荣嬷嬷不必多礼,不知嬷嬷找我有何事?”陈西笑道。
荣嬷嬷一指身后女官手中的衣物,道:“殿下喜事将临,这是陛下让臣为殿下挑选的礼服,殿下快看看合不合身。”
“礼服?”
“八字还没一撇呢,太快了吧?”陈西脸颊一抽。
“不快不快,殿下先试试合不合身,臣让下面的人为殿下定妆……”
“什么?还要化妆?”陈西瞬间黑脸。
荣嬷嬷一副姨妈笑,“殿下不必害羞,男孩子化妆不是挺正常的么。”
陈西:“……”
正常个鬼,我才不要当娘娘腔!
“这个……哈哈,荣嬷嬷,要不您先回去,这东西我自己来。”他勉强笑了笑。
见陈西有抵触,荣嬷嬷挥手让手下人退下,深深一叹。
“唉,殿下,恕臣多嘴,其实臣也知道您与我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殿下,您也要理解陛下啊!”
荣嬷嬷望着眼前的陈西,眼神慈祥。
“殿下与陛下真的很像,还记得当初臣与陛下第一次见面时,陛下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整天念叨着孩子与丈夫的普通妇人。
陛下提到你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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