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
听到这道男声,人群沸腾。
这时,李长生才发现,两女的脖子上各戴着一枚皮革制的项圈,项圈外系着一枚金铃,铃铛前还焊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被奴隶商人牵着。
“奴隶?呵,瞎了你的狗眼。”
李长生嘴角扬起戏谑笑意,眼神越过人群,眺望人群中央尖嘴猴腮的奴隶商人,唏嘘道:
“天道如果知道她赐下的钥匙被凡人掳走,还成了奴隶拍卖,非叫你生生世世沦为奴隶不可。”
这就跟你赏赐给下属一份很贵重的礼物,下属转身却把礼物丢进垃圾桶一样,换谁都得暴怒。
可惜。
这奴隶商人没李长生的好眼力。
他不懂什么钥不钥匙的,他只当这两名西域女子是摇钱树,想榨干她们的利润,借此大捞一笔。
“这两名女奴隶,乃是亲姐妹,姐姐芳龄二十有四,妹妹芳龄二十有三,皆为西戎部族处子。”
听那不知大难临头的商人开口,一秒入戏,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编制了一篇半真半假的故事:
“我们商队当初深入敌后,可是折兵折将,死了半数弟兄,废了老大功夫,才将她们拿下的。”
说着,奴隶商人比了比手势:
“所以这个价格嘛~”
尖嘴猴腮的五官,加上猥琐油腻的笑容,不难看出,此人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喜欢钱么?那就好办了。”
李长生黑瞳之中精光一闪,喃道:
“不管你们是不是圈套,既然钥匙都送到本座眼皮子底下了,本座便没有不取走的道理。”
“圣人,呵,师尊未必怕了你!”
少年冷哼一声,上前挤入人群,欲竞价。
他不是不想杀人越货。
只是灵使跟奴隶商人之间尚有因果,只能由奴隶商人自愿赠与,强抢就算抢到了也没用。
“价格不是问题啊。”
正当李长生要开口询价时,一锦袍公子先声道:
“问题是她们俩有没有被你们碰过啊?我们总不能花了大把金银,买个残花败柳回去吧?”
他问出了大多数人的疑问。
众人共鸣:
“是啊。”
“又不是一两两银子。”
“你得说清楚啊。”
闻言。
奴隶商人还没急,李长生先在心头暗骂道:
【浪费时间。】
【说的跟你们拍得下似的。】
【懒驴上磨破事多!】
他成烦这种没事找事的傻帽了。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
可他烦,奴隶商人不烦。
这些富家公子可都是他的金主呢,待会可就指望他们抬高价格了,他是不敢得罪他们的。
对于锦袍公子的担忧,奴隶商人承诺道:
“这位老板,及各位老板,你们大可放心。”
“我们驯化她们时,的确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但她们绝对还是完璧之身。”
“我们牛马商行的信誉,相信各位老板也略有耳闻,本人在此郑重承诺:”
“若各位老板验明她们正身后,她们中有卧白无梅者,我牛马商行愿退十倍拍价,以做补偿!”
牛马商行是洛阳城第三商行。
他们的招牌摆在这儿,众人自然信得过。
几十几百两银子,他们是没有诈骗的必要的。
商行又不止卖奴隶,生意还得做不是?
听闻牛马商行的名号,锦袍公子也没追问,道:
“好,有这个承诺,本公子便放心了,开拍吧。”
“好的公子。”
奴隶商人礼貌一笑,朝人群微微躬身,高举起左手,猛地挥下,朗声喊道:
“两名西域女奴,起拍价十两白银,每次出价不得低于五两,请各位老板出价!”
“不用拍了。”
第一声出价还没出现,不想再有人消磨自己宝贵时间的李长生直接开口道:
“五千两白银,这两个女人,本…公子要了。”
入乡随俗。
他还是决定以公子自称。
唰。
五千两三个字,使整条东大街鸦雀无声。
五千两白银是什么概念?
五两白银够普通人消费一年,还有富余。
十两白银能让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你卖命。
一百两白银可以买凶杀人,那是一条人命。
五千两…
即便是先前那位富家公子,也拿不出五千两。
他一个月零花钱才五十两白银!
所有人都被李长生的大手笔给惊住了。
这是哪来的公子哥儿?
看着很面生啊?
不对,公子哥也没有他这么能嚯嚯的呀!
拍两个奴隶豪掷五千两…
再殷实的家底,也得给他败光了吧?
“公…公子…您说什么?”
连回过神的奴隶商人,也是一脸错愕的望着眼前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少年,磕磕巴巴道:
“五千两?白银?您确定?小的没听错?”
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出价的。
“当然。”
李长生点点头,慢条斯理道:
“不过我现在没钱,能不能我先把人领走,然后差人把钱给你们送来,一万两也行。”
唰。
又是一阵死寂。
只是这次死寂后,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操。”
“小爷以为哪冒出来了尊大佛。”
“原来是个装逼的啊?”
那位锦袍公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周围行人也跟着发出声声耻笑。
没钱还学人装大爷?
倒是奴隶商人,存着几分理性,没有用言语羞辱李长生,而是从侧面含笑打着哈哈,道:
“公子…您是在拿我们打趣儿吧?”
“没有这规矩的,哈哈。”
生意人嘛,和气生财。
李长生剑眉微皱。
【怕是难善了了。】
【这凡人真愚蠢。】
【本座看起来像骗子么?】
少年一边想,一边不着痕迹的将手指缩进袖袍,一道凌厉的剑气在其指尖盘旋。
只要他把剑气往外那么一弹…
这条东大街,将血流成河!
“公子,您看这样可好?”
见李长生不说话,商人以为他是觉得就这样走了下不来台。
于是商人又开口,给李长生搭了个台阶:
“我们给您十分钟时间。”
“您呢,找位有分量的担保人来,我们便当这笔交易成立了,允许您先把人带走,如何?”
奴隶商人自认仁至义尽了。
李长生拆台在先,他不予追究,还反过来帮李长生搭台。
如果李长生这都不下台,那他只能采取措施了。
善不掌财。
商人狠起来,六亲不认的!
李长生淡淡看了奴隶商人一眼,正好开口。
陡然,人群外,传来一道骚媚入骨的女声:
“奴家替他做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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