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大人大量,那我自然不会与你这等小人计较的。”芊芊打开了食盒盖子,往里瞄了一眼。
水吟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僵。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白芊芊偏要和她这个王爷身边的随从这么过不去,难道是嫉妒她可以随身伺候阿染吗?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
原本她还以为白芊芊从小习武,性子虽张扬,却定然是磊落豪爽的,没想到竟也这么狭隘。
但想到了昨晚墨染对她的保证,她便不欲跟这女人计较了。
从前是她有些失了分寸,今后她可不能再行差踏错了。
“多谢白小姐宽宏大量,昨日都是因为属下,才惹得白小姐与我家王爷吵了架,白小姐不如和我一同去面见王爷,和王爷好好说说话吧。”
芊芊抬起手制住了她的话:“说清楚了,是你家王爷与我吵的。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当缩头乌龟,等着我去主动吗?是他做错了事对不起我,凭什么要我去找他?”
“再说,他现在在营中的名声都成什么样子了,自己丝毫不知收敛反而越发地摆起架子来了,当初真是我看错了他。我已经让我哥哥给皇上上了奏折,请皇上解除我们的婚约了。”
“什么?”
水吟震惊地看向芊芊。
她话中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有些接受不来,最重要的是,白子骁已经请皇上解除婚约了?
为什么?难道他们白家不怕皇上震怒吗?
“行了,杵在我帐子里做什么?你一个下人怎的如此没规矩,还不快滚!”
芊芊也是服了,这女人真的是最后的人生赢家吗?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个下人,就这么赖在她营帐许久,当真是心里没有一点数。
水吟被碎裂在自己脚下的茶杯下了一跳,她连忙后退了几步,但衣摆还是不免被茶水溅上了些。
她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但终是有所顾忌,草草地行了一礼便跑出了营帐。
行香看着她那副作态,眉头皱得隆起个小包。
“小姐,这和安王的随从真是一言难尽,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还不如女子,您刚才怎么不照着他头上砸呢,以后也好看不见他,免得晦气。”
芊芊被她的气话给逗笑了,看来行香是真的厌恶了水吟,以往想来寡言的她今日都忍不住吐槽起来了。
“不急。”
用茶杯砸她的头算什么,原主可是恨不得剜她的肉,放她的血呢。
转眼间,又是半月过去了。
边关的事白子骁也都捋顺过来了。虽然敌军一直小动作不断,但因有大军在此,却也不敢轻易有什么大动作。
只是大军虽可威慑敌方,粮草却也消耗得极快。朝廷早在十日前就分拨了粮草过来,谁知半路却被山贼偷袭,一场火烧了大半。
他心里有猜测,这很有可能是突厥人搞的鬼,但是眼下说那些都没有用,解决了粮草问题才是最要紧的。
将领们见白子骁每日愁眉紧锁,见不到个小模样,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触了将军的霉头。
墨染过得也不是很好。
刚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是敬畏的,不敢冒犯的。
按照计划,他先摆出皇家的威严,然后再对他们略施恩惠,表现出一个王爷愿意忘记身份降低生活标准,与大家同甘苦的气度,从而慢慢获得军心。
再通过白芊芊,得到军营事务的处理权,双管齐下,必定有效。
然而自从出了那一场闹剧之后,营中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墨染也从暗哨那里得知了军营里的传言,气得摔碎了好几盏茶杯,然而于事无补。
他想过将水吟送回京都,可是路途遥远,倘若他大张旗鼓地派人送水吟回去,那岂不是坐实了传言?但让水吟自己走,他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于是,便只能顶着流言,硬着头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关于男宠一说,墨染想通过芊芊来证明,自己喜欢的是女子,并非什么男人。
可是芊芊怎么可能去配合他呢,不去踩上一脚就算好的了。
来到军营许久,他们的计划迟迟无法展开,两人不得不重新好好的谋划一番。
这天夜里,芊芊正准备就寝,钢镚忽然久违地出声了。
“宿主,有人在偷你的东西。”
因为芊芊和行香两人都是女子,因此自己单独有一个住宿的帐篷和存放东西的小帐篷。而且两个帐篷相邻且与白子骁和墨染的营帐离得不远,再加上士兵们也不好靠近,所以也没有特意派人来看守。
偷东西?
芊芊翘起了嘴角,却没有管,而是打趣道:“小钢镚,你可是好久都没有出现了。”
她这么说,也是在故意缓和和钢镚之间的关系。
毕竟两人还是长期合作伙伴,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她想知道钢镚为什么会忽然情绪大变,是不是它想起什么了?
“嗯,宿主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不需要我出现。”
钢镚的回答稍显冷漠。
芊芊也沉默了下来。
她本就是个不善哄人的。
空间里钢镚的表情却不似语气那般,它满脸的欲言又止。
话就在嘴边马上要脱口而出,可钢镚却是真的问不出。
它知道,问了也是徒劳,宿主是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了。
“宿主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最终钢镚还是结束了对话。
芊芊便也不再去想。
只是眼下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有动作就是好的,有了动作才好让人抓把柄。
过了好一会,才唤行香去检查一下。
“小姐,小姐!不好了,有贼人趁奴婢换茶添烛之时,竟偷走了小姐一件衣物!这可怎么办呐!”
行香急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又不敢大声喧哗。
毕竟女子的衣物是非常重要的,若是被男人偷去,在世人看来,基本上就等同于失了贞洁。
一定是军营里哪个不要脸的狗男人偷去的!
行香恨得牙根都有些痒痒。
“原来就是一件衣物而已,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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