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黎蹙眉紧盯她的双眸,似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眼底皆是宠溺,几次薄唇扯扭,原想说出诸多担忧的话,却在侧眸瞥过旁侧一眼后,暗自吞回,只道一声,“你没事吧!”
“没,没事!”卿灼灼只觉喉咙干涩,再看了一边作战的南风盏后,便保持距离的晃晃脑袋,呆愣视之。
可于她瞧来,南风黎亦在和她保持距离,似同从前不大一样了。
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瞬紧绷,一瞬松掉,来来回回好几次,终还是放开了她。
“既没事!便在这里好好等着!这些……皆不用你出手!”目光瞬移,眸色渐沉,言语出之干脆,话毕转身迅速。
就似一道白日强光,顷刻便扣住了来人的肩膀,下划些许,生生的折断。
这让卿灼灼瞬间想起了两年前的画面,黎战为了保护她,保护季家大宅,亦是这般出招迅速,不作手软。
确跟他平日温润儒雅的外表,完全不搭。
看似柔弱的白衣书生,可为她两手染血。
她卿灼灼……究竟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然画风变得太快,就于她入思一刻,见了兄弟二人从左右两方,退步到了一起。
背对背,迅速回转,面容严肃,看不出任何情义。
“我先抓到他!至于你……”蹙眉愈加揪紧,眸光远望,“等解决了他们,再来好好跟你算账!”
账?从何算来?
南风盏拧眉疑惑,随后又生了些许无奈!自己的女人太过招蜂引蝶了!最要命的是……他还说不得!气不得!
皇兄近年来的功力确是增进了不少,故此,也无需他出手帮助。遂退步后方,于卿灼灼并肩。
“哎!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帮着黎战抓到他?”她晃着大眼,顷刻质问。
南风盏苦笑翘唇,唯侧眸瞥眼,故作醋意生。
身子还未站稳,就开始问他了!若不清楚她是个死缺!死缺到由始至终就只爱他一个!
他还真就生气了!
“管好你自己吧!这会儿还想着管别人?”
“……他不是你哥么!”眸光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不因被他看穿心事,而因某王太爱掉脸,动不动就给她换个样儿看。
“他是我哥!你急什么?”
“……”这气哼哼的过分了!
正要出声怼话,却被一侧用力拉扯,待仔细看清楚,身边人已是冲着南风盏没好气的破口大骂。
“好你个南风盏!抓了我二姐!又在这骗我大姐!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才不管你是什么皇族贵子!”话毕挽袖,乱哼,横眉怒目!
南风盏唯挑双眼看向少年身后,示意...确定要让他陪着他闹?这若换做旁人,他可没这么好脾气。
卿灼灼当然知他的苦恼,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靠边站站,让这弟弟替她出出气。
“锦天!”伸手,将其肩膀扭过,严肃劲儿上来,确有大姐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就是他!抓走了二姐跟南风靖!”
“......”少年在他面前一口咬定,他却只能做着沉默。索性静听他说完,再解释也不迟!
乱糟糟的,他也烦。
“大姐你忘了么!两年前就是他派人暗杀我们的!”
“可...南风盏这些日子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某王抿唇在旁静站,表现的甚为悠哉,因此刻,有人替他解释。
“大姐你傻了吗?你是被他迷惑了心智么!他难道不能派人么!”
她没傻!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又没有错!
眨眨眼,薄唇轻扯,“锦天!你先冷静!现在这个局面!很显然,他跟那群人不是一路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怒意不减,声声扯唇,“今儿!我就要拿你换我二姐!”话毕,就动了手。
南风盏还不躲,只是仰着身子的向后慢移,蹭得地上尘土溅飞。
解释不清楚!季家小弟的脾气上来,确是她也压之不下。旁侧的打斗还未终止,这边就又纠缠在一起了。
南风盏也不自行解释,薄唇顺势抿动,神色叫人难猜。
卿灼灼只得于慌乱中,想着办法。
然,办法还没想出,就看到自己的师父顺步移来,两手交握,摆动轻晃。
“哎!你弟弟?”
“……”
“像!”
“……”
“脾气一个样儿!”
卿灼灼闻声咬牙,脑子里原本还顺溜的思绪,顷刻崩掉。
“师父!你那么闲,如何让人尊敬!您该以自己的形象为重!出手解决掉此间凶猛奔来的黑衣……”声音拉长,手臂伸开,确是在为他『指点迷津』!
奈何面前师父向来脸皮颇厚,完全不搭理她的『热情讲解』仅是撩着眉毛的,侧弯脑袋,搭拉长辫。
“甭给你师父戴高帽!你见我何时吃过这一套!”
“……”僵持!手臂横在面前收不回!
“该出手时,我会出手!不该我出手时,我就站着不动!”
哎!一副欠扁的样子,脸上印了四个大字『你奈我何』!
卿灼灼唯深呼吸,扭头一侧。
良久,感觉自己没有缓过神,究竟是怎么被一左一右抓住手腕的?
这边黎战,后边南风盏!目光如炬,半点不移,然瞅着的却是彼此……
“你俩什么情况?”
“卿灼灼!我先带走!”
“方才,我做让步,只因想要弄清那人的身份!这会儿,即便是真的皇兄你…我也再不会放手!”
“要弄清来人的身份,有很多种方法!你却选择了让她以身犯险!南风盏!你次次皆如此!既不能保护她,就放开她!”
僵持片刻,不知何故,他竟真的松了手。
南风黎的目光中,瞬时显了疑惑。
低头便见身旁的卿灼灼,已是吃痛到扯着嘴角,说不上话了。
四面黑衣皆退,数目盯视这方,不敢落声。
唯季锦天担忧的朝前迈步,出音唤着长姐。
南风黎这才发现,那鲜红的血珠正顺她的袖口颗颗垂落,“什么时候受的伤?”
她不言,薄唇愈渐浅白。
“让她孤身涉险,确是我的错!”
看他脸上布满了自责,卿灼灼瞬时抬手勾上了他的袖口,嘴巴虽显无力的扭动,但终是扬了个淡淡的笑,“外伤在重都能愈合!心底的伤却不好恢复!我既以被你治愈!纵然吃些皮肉之苦,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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