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还梦》在千都城颇有名气。琴谱虽已失传,但所记故事,大抵是清楚的。
“传闻,是一位修得上仙的君者为自己已故的妻子云锦,所作的曲子。希望,他的妻子能有一日,回到他的身边。”
“回了!这不就在这么!”
卿灼灼拧了眉,盘手看他这这小半步退离的动作,真真是……没得词儿形容!
等等……
她将微散的眸光聚于一处,同时放了傲娇的手臂,呆呆的看了看眼前人。
从前的“似曾相识”“梦境显现”……
天啊!剧本里才敢这么写!
不由得挤弄双腮,渐使两侧润红,“所以,我是云锦!”
“我的那把筝,是夜弦!所以……识我,识你!”
“等会,我有点乱!”她扬手头侧,示意自己已经蒙了,“那这些跟季槿纯有什么关系?”大型看他俩在这秀“三生三世”呢?即便是真,冷静!寻重点!有啥事,单独说。
“她是你的今生,你是她的来世,你俩是一个本体,又互为一个个体!”
“……”她真的是彻底糊涂了,空空的脑海啥都没了。
“你身有红鸾劫,世世不过半载!一旦与他相遇,就会坠至冥府投生!”
“……谁下的?那么阴损!”
风畔确是没想到,她会蹦出这么一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抵是这个意思,你来了,她就不在了!”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活动墙,可又瞬时觉这解释欠佳,“其实你不来这一世,季槿纯也活不了!这大概就是天意!原本你俩就会一直这么生生世世永不相守的耗下去!可谁知,你存在的那一世,你还没遇上他,就给挂了!”
“……”这话听的,让卿灼灼甚是别扭。却不知别扭的还在后面。
“然后……你又死赖在冥府不肯投胎!”
“……”
“未来交接过去,这因果循环系统就乱了。谁也没料到,这一世的季槿纯压根就没爱上南风盏,可她还是死了!恰她因是你的前生,死因还不得查之。所以,只能你救你自己!”
“……”还能这个样子的?卿灼灼的小脑袋瓜又开始极速运作了。
忽然声起,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石墙暗阁,晃动的愈加厉害。渐渐地,在他们面前敞开。
他们看着季槿纯的尸身显现,此刻竟觉未有狰狞,反呈安逸。
卿灼灼位于正中,默默地抿了下唇:你该气我的吧!虽说种下红鸾劫半生不得过,但若不是我决绝的留在冥府不轮回,你该死的不会如此凄惨。
然,对于季槿纯来说,解脱才是最好的结局。
由她体内渐生的微光,迅速地穿入了卿灼灼的身体。
从而,于此刻,卿灼灼真正拥有了人的躯体。
这件事虽匪夷所思,但季瑾晴,季锦天皆选择顺应天意。
他们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成为了彼此的秘密。当然,夫妻无隐藏,瑾晴告知了自己未来的夫君。南风靖只怪宫中事务繁多,没能同他们一起去经历这件神奇的事。
卿灼灼事后问了风畔很多次,为何她会中红鸾劫,又为何忽然解开了?可风畔始终只字不提,只让她珍惜现在。
风畔何时变得如此谨慎,话说一半,一带而过。
“喜欢说话说一半的人是会短命的哟!”
风畔歪头白眼一番,“我不是人!我是鬼!”
“……”
“再说,短不短命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的我好像能去投个胎似的!”
“……”呵呵,眼瞅着他得意忘形的走了,迈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越行越远。
卿灼灼盘手原地,无奈的挑了挑眉。
————
季槿纯的事算已告一段落。
瑾晴,锦天仍旧日日长姐,长姐的叫着她。
但她心里是清楚的,如风畔所说,她与季槿纯实为本体,又为独立个体。
季槿纯和季家姐弟的情谊,她是无法代替的。
两个小萝卜头怕是也担心她多想,才会这般若无其事。想来,是她老了!消化事情的速度,远不及年轻人。
哦不,怕连长者都不及。
那日,季家祖母紧握着她的手,眼底皆是疼惜的光。不提半句外话,依旧将她识做季家的孙女。但越是如此,她的心里就越是揪得紧!
风畔说,季槿纯的死,不因她来到这里,而是命中注定。然,某些别的变化,始终还是因她的。
季槿纯这一世没有对南风盏动过心!
为何?
既未动心,怎又入劫?
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一个人在这呆坐着干什么?”
她这般独自在亭子里挺好的!偏要这个时候来打扰她的思路。
卿灼灼没啥表情的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没有聚点的看向前方。
前方湖水清澈,鱼儿活泼,一池的荷花争相斗艳,可就是…没一处能入她的眼。
无精打采状不变,托腮的手也未曾放下。嘴巴僵硬的抬动着,毫无感情的只吐出了三个字,“看风景!”
“看风景?”南风盏手持折扇,慢摇间坐到了她的对面,“我看不然,你是有心事,把脑袋瓜给堵了吧!”
“……”啥时候也学的对话那么现代感了!
南风盏瞬时合了折扇,赶她发火前,甜哄,“好了!无事就陪我出去转转,最近少于去华阳宫溜达,你陪我走一趟吧!”
她本来是不想挪离位子的!可她说了不算!愣是被强制拖走的!白瞎了她一双大眼,瞪的正圆,不愿全写在脸上,耐何某王压根不看。
校场上,新来的谛伶在练习。
据南风盏说,这些皆是锦天挑出来的!个个天资不凡,还没一个歪瓜裂枣!简直养眼!
“看看就得了!我还在旁边站着了!”
卿灼灼抿唇不言,渐渐收敛。这某王太懂她,也不好!这才瞪两眼,就猜她心里去了!
“帅哥!有几个不爱看的!换成美女,你不看!”这话虽说的很硬气,但只敢斜眼瞄。
“不看!”
“……”
“那边冲过来一个,你看我瞅了么?”
卿灼灼的眉毛又紧了一寸,眸光聚起,渐顺他抬手指去的方向看。
这一眼,便引心间波荡。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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