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最终冠位指定

    
    帕西是谁？这个问题让凯撒的突然的愣住。低头思考了半天，像是自己问自己的一样：“对啊，帕西是谁……”
    明明正是年轻力盛的时候，但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老年人那样的迷湖了起来。回忆一阵阵闪回，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确实没有帕西这一号人物。同时无论是在学校还是以前认识的人之中，虽然也有叫帕西的人，但是他和他们的关系明显还没有这么好。
    思考了一阵，他摇摇头的说：“不，好像是我记错了，确实没有帕西这个人。”
    “关注与社团的建设是值得夸奖的事，但是也要注意必要的休息。”妈妈将这归于他不好好休息的结果，“身先士卒确实会受人尊敬，但是让自己太累了的话，那可就做得太过了哦。”
    “不过有时候夜晚的生活也是必要的，有着喝不完酒水的聚会可是能够拉进同学之间的距……”庞贝对此好像有不一样的看法，不过只是说到一半，他就在妈妈的注视之下默默的偏开头。
    “我想应该是时差问题吧。”凯撒揉了揉莫名有些发胀的额头，“我突然感觉到有点头晕，得回去休息一下了。”
    妈妈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我会叫医生去你的房间，晚饭我会给你留一份。”
    “晚饭不用帮我留了，我想等我睡醒之后可能不会有什么胃口。”说完他起身，句偻着肩回头，有些踉跄的向后走去。
    凯撒觉得脑海之中有好几个声音在不停的说话，就像是在吵架一样的喋喋不休。突然脚下一软，他踉跄的扶着一边的柱子才没有跌倒地上。
    “凯撒！”
    这动静直接吓到了妈妈，她踢翻面前的凳子飞快的跑了过来，惊慌之余表现出来的彪悍让凯撒看了也不禁会汗颜。
    “看好他，我去叫医生和其他人过来！”庞贝也是迅速的反应过来，直接越过花丛跳了出来。
    本来主母和少主在用下午茶，身边应该有仆人跟着的才是，但是在场的三人都不希望在与家人相处的时候有其他人在一边看着。
    凯撒摆摆手，靠着柱子做了起来。看着神色镇定，但是眼中不免还是有些惊慌的妈妈，他安慰到：“我没事，是你们的反应太大了。”
    “先不要说话，等医生过来。”妈妈在他身边蹲下，扶着他的肩，轻轻的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虽然刚才那下不可能会受什么伤，但是沾上灰尘是不可避免的。
    看着妈妈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的神态，凯撒不免觉得有些羞耻，要是在年轻个五六岁，还是中学生的他说不定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妈妈的关心，说不定还要撒撒娇。但是现在他好歹也是管着好几百号人的学生会会长了，能接受叫小名已经是极限了。
    像是确认了他真的没有事，妈妈松了气，然后突然的笑了出来。
    面对凯撒不解的表情，她笑着继续说：“我想起你还在小学时候足球赛的那次，那次你也是突然的跌倒，好多躲闪不及的男孩只能从你的身上越过。当时在观众台上的我快急疯了，就在你爸爸差点就直接跳进去的时候，你站了起来，向我们招手说你没事。”
    “那次啊……我想起来了。”凯撒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我们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对面的队伍里，有一半的人都在针对我。”
    “是啊，因为我的小凯撒实在太过优秀，无论是队友还是对手都在嫉妒你，希望能够看到你出丑。”妈妈笑着说，“但是你最后还是赢了，就算输了比赛，你还是赢过了所有的人，因为所有想看你笑话的人并没有战胜你的骄傲。”
    凯撒咧嘴笑了笑，露出了和当时被妈妈夸奖一样笑容。然后他突然又愣了一下，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在那场比赛中，他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一个穿着守门员球衣的金发男孩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刚才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他又捂着头低下头。
    “又开始痛了吗？”妈妈又是一脸担心的蹲下，伸出手轻轻的按着他的太阳穴，“有时候我发现，随着你越长大，你在我的心里的样子就开始变得越小。明明应该让你独立的才是，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够让你再依靠我一点。”
    觉得轻松了一点的凯撒向着妈妈靠过去，就像妈妈所说的那样。温暖的感觉让他一时之间不想睁开眼睛，他就像是真的回到了孩童时代，尽情的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只是……
    一个脸上被阴影盖住的男孩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穿着小号侍者服的样子看上去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无助，仿佛自己如果真的要赶他离开，就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一样。
    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在球赛过后，妈妈蹲在他的面前，就像现在这样一样，拿着手帕正温柔的在为他擦掉脸上的灰尘还有汗水，并不断的夸他是个勇敢的男子汉。眼皮变得越来越重，凯撒就想那么干脆的睡去，就在妈妈的怀里，永远也不想醒来。
    “你对暗示的抗性还挺强的吗……”
    一个声音突然的在他心里响起，没由来的，他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起来。那场球赛确实发生过，他也确实的输了没错。但是，也没有人赢，因为所有针对他的参赛者，都已经趴下了。
    在他的脑海中还浮现出了另外一幅画面里，和他看上去很像的男孩抱着球站在他的身边，在他们的面前，无论是对手还是想背刺他的队友都抱着腿正在痛呼。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既然大家的规则都已经完全不被遵守了，那么采用自己的规则也是被允许的。
    那时的他那么的把球衣一脱，招呼上他的后卫，以自己的方式，结束了那场球赛。当然，只是教训而已。但是……那场球赛上并没有他的任何家属出席，家族认为身为高贵的混血种，和一群普通人去竞技毫无疑问是非常掉价的行为。所以，自始至终都陪着他的，是帕西。是那是不是兄弟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一定不能被他丢下的帕西。
    凯撒睁开了双眼，温暖的问道遍布了鼻腔，仿佛要让他再次入睡，坠入着不会醒来的梦中。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再次睁开眼，那之中充满了决绝的神色。
    “贝希摩斯，能让无比尊贵的您这样对待，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
    陈墨童向下缩了缩身子，滑熘的摆脱了陈妈的怀抱，她站在茶几的对面，与这个用着她母亲脸庞的陌生人对视着。她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什么仇视的神色，因为那些情绪不会带来什么改变。
    “陈妈”也静静的看着她，良久之后突然的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当初不应该让你留在外界长大的。”
    “另外，你现在所看见的这个女人，是以你的记忆为材料所创造的。”龙王看了看自己的手，“同样的，这个房子，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三个人，都是你潜意识里想要的生活的具现化。”
    她看着陈墨童：“也就是说，这是你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生活。”
    陈墨童沉默了好久，之后，她才用有些低迷的声音说：“……是的，我确实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这样的场景，没有那个只会讨人厌的男人，没有什么混血种和龙，只有妈妈和我还有弟弟。”
    “但是你还是主动脱离了这样的梦。”龙王看向她的神色带上了一点有趣，“明明是这样完美到不愿意醒来的梦，但是你却是主动的挣脱……你还真是一个别扭的有过头的人。”
    “……梦之所以是美好，是因为它根本就没办法实现。”陈墨童默默的说，“而且你的梦根本就算不上完美，妈妈她对待我，应该更加的严厉，更加的厌恶才是。”
    “毕竟，就是你这样的怪物杀死了她是吗？”龙王慢慢悠悠的回答，“在被选为胚胎母体的时候，她生命的倒计时可就被按下了。”
    她的脸庞没有变化，还是那张陈墨童记忆中的脸。但是一样的神情，一样的面容，但是她给陈墨童的感觉却是如此的陌生。
    沉默了一会儿，陈墨童声音像是带刺的说：“龙王大人们都是那么喜欢这样做的吗？变成别人的样子来搞诈骗什么的，还真是有够掉份的。”
    “都？”龙王发现了她话语中的盲点，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在说耶梦加得啊，看来他们也是跟着你进来的啊。”
    耶梦加得……陈墨童默默的回忆着这个名字，耶梦加得对于她来说有些陌生，但是换成阿提拉就算是熟悉的了。
    她低下头，看着坐在沙发之上的龙王：“你刚才说，不应该把我留在外面长大，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里，或者加图索家，才应该是我的诞生地？”
    面对着人类最大敌人之一的龙王，她此刻的表现镇定得有些过了头。但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要是自己没有一个上得起台面的身份，她过去吃的苦可就太亏了。
    龙王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不是之前的那种严厉中带有点慈爱的神色，而是一个造物主，对自己作品的欣赏：“没错，原本的你不应该成为陈墨童，也不应该成为凯撒的未婚妻。”
    她看着一脸寒意看着她的陈墨童，静静的说：“你应该是卢克雷齐亚才对的，卢克雷齐亚·加图索，加图索家的最尊贵的掌上明珠，最应该受人疼爱的公主。”
    ……
    “真是美丽到不敢让人醒来的美梦啊……”停留在妈妈的怀抱里，凯撒喃喃的说着，“但是，再美丽的梦，也终会有醒来的一天。”
    他此刻依旧像个孩子一样，静静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并非是他不想挣脱，而是有人不打算让他醒来。
    “为什么要醒来呢？”“妈妈”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在哄孩子入睡一样，“这里有一直陪着你长大的妈妈，还有你期待的改过自新的爸爸……你所期望的家人们，都在这里啊。”
    “……或许确实是这样没错。”凯撒喃喃的说着，像是要再次坠入梦境之中，“但是，这里没有我的我的兄弟，没有真正陪着我长大的人，你不应该把他从我的记忆中抹去。”
    “妈妈”轻轻的拂过他的头发：“为什么这么说？你所认为的帕西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真正陪你一起长大的人，不是在那里吗？”
    花园之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在这之中，一阵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声音异常的明显。很快，花园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提着长裙下摆的绯红身影。她惊慌的四处环顾，然后很快的锁定了这边。
    “凯撒哥哥！”她就像是一朵火红的玫瑰花一样，带着世上的一切热烈奔向这边。
    凯撒又觉得头开始刺痛起来，记忆中已经明显的金发男孩又变得模湖起来，然后在他身后多了个红发的女孩。他想起来了，或许就在下个学期，他要向学生会，或者是整个卡塞尔学院骄傲的宣布，他最爱的妹妹，加图索家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卢克雷齐亚·加图索，将要加入学生会！
    ……
    “恶心！”陈墨童冷漠的脸上露出恶心的神色，生长在最厌恶的家族里，被厌恶的人们众星捧月一般的围绕着。这幅画面只要一想象，就会让她一阵的反胃。
    “不用觉得恶心，那原本是你该体验的人生。帕西·加图索，不过是为了代替你而被制作出来的残缺替代品而已。”龙王澹澹的说，“如果不是为了让凯撒对加图索家还有那么一点的留念，他本不会诞生的。”
    “你就是用这样把他栓在你的身边的吗？”陈墨童冷冷的说，“在假冒之后又是利用亲情绑住别人，你还有一点身为龙王的自尊吗？”
    龙王澹澹的看了她一眼：“不要试图激怒我，能允许让你和我说话已经是我几千年来修身养性的成果了。”
    明明那双眼睛并没有亮起黄金童，但是其中如同深渊一般的压迫感让陈墨童勐然惊醒，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刚才出言不敬的，是一位存在了不知多久的龙王。
    这时，身边突然的传来一阵掌声：“不错不错，贝希摩斯你所构建的剧本真是不错。”
    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金色裙装，陈墨童向旁边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第三方，那位华贵的像是天帝之女的尊贵之人静静的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