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莲门内堂。
宫复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
“想不到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在牛粪上,真是不甘心。”
这时,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嚣张跋扈的宫复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连忙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边。
这个冷酷阴沉的男人,便是他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卷莲门门主宫九!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宫九道。
“爹,苏凝儿她……”
宫九不悦地道:“一个只知道女人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孩儿知错了。”宫复低下头。
宫九的脸色逐渐和缓下来。
“刚才为父去了一趟聚文坊。”
“聚文坊?那里都是一群自命清高的穷酸秀才,爹去那里做什么?”宫复问。
宫九冷笑一声:“你也不想想,肖靖这次来杞天城,明摆是要救牧道人的,不出所料的话,明天他就会让杞天侯放了牧道人。”
“那可怎么办,太便宜他了!”宫复急了。
“我早已买通了那几个秀才文人,只要牧道人一被放,那就是苏令执法不公,这些秀才文人便会去闹事死谏,到时我们再煽动一下,搞出个民变,最好再出上几条人命……”宫九的眼中射出毒芒。
宫复眼前一亮。
“妙计啊,爹。”
“妙在哪里?”宫九微笑道。
宫复知道这是父亲在考他,得意地道:“这样就会有人告到天商帝国,罢免杞天侯,以爹的威望,再买通几个高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城主的位置!”
宫九道:“不错,到那时苏令就是个犯官,苏凝儿不过是个犯属,按照天商帝国的律例,你知道怎么做了?”
“爹果然高明,到那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苏凝儿,腻了就把她送到春暖阁去接客,今天的她对我爱理不理,明天的我要她高攀不起!”宫复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肖靖呢?”
宫复冷着脸,在脖子间做了个杀的手势。
“不愧是我的儿子!”宫九夸奖道。
这时,对一切毫无所知的肖靖早已惬意地进入了梦乡。
“宿主瞌睡中,灵力+1,+1……”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
肖靖从梦中惊醒过来,面板上的灵力也停止了增长。
“谁啊,大半夜的弹什么鬼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用被子塞住耳朵,可是琴声仿佛有魔力一般,直往他的耳朵里钻。
肖靖火了,他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沿着琴声传来的方向,他来到了侯府的后花园。
后花园的凉亭上,影影绰绰可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影正在抚琴,琴前还点着三炷香。
好啊,原来是你打扰了我的瞌睡,看我不收拾你!
肖靖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走了过去。
他举起树枝,正准备一下敲晕那人。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忽然一下转过身来。
月光下的她风姿绰约,楚楚动人,面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是她,苏凝儿!
肖靖尴尬地停住了手。
苏凝儿站了起来,忙不迭地去擦脸上的眼泪。
“肖大哥,你做什么?”
“我啊,我晚上睡不着,出来逛逛,看见你在弹琴没敢惊动。”
“那你手里拿的是?”苏凝儿指了指肖靖的手。
“哦,我看见有只蚊子要叮你,帮你赶一赶。”肖靖赶紧扔掉了手里的树枝。
赶蚊子要这么大的树枝吗?苏凝儿觉得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蹩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肖靖赶紧岔开话题。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做什么呢?”
苏凝儿哽咽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在这里拜祭她。”
肖靖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你白天不说,非要偷偷摸摸的大晚上来祭拜呢?”
“我,我父亲不让……”
肖靖更是惊奇了,堂堂杞天侯,竟然不许自己的女儿拜祭母亲,这是什么道理?
苏凝儿轻声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二十年前,杞天侯苏令出外狩猎,他在林间看到一个少女重伤昏倒在地,便把她救了起来,精心救治,少女渐渐好了起来,但是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却半点也想不起来。
苏令见她长得美丽动人,便向她求婚,后来,便怀上了苏凝儿,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少女的记忆逐渐恢复,变得心事重重,加上生苏凝儿的时候动了胎气,旧伤复发,请了很多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好,不久就去世了。
去世以后,苏令在整理她的遗物时似乎发现了什么,便将她留下来的东西全部烧毁,严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她,更别说拜祭,就像从来就没这个人……
说到这里,苏凝儿泣不成声。
看起来她的母亲来历一定不简单,肖靖心中暗道。
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没办法再见到我的家人了。”
“你也有故事?”苏凝儿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看着他。
“是啊,我来自一个和你不同的世界,而且我遭受了天罚,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蓝星,肖靖不觉有些难过。
“看来我爹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天上的神族,被贬下凡的吧?”苏凝儿问道。
“这……”肖靖一阵无语,古代人的脑洞都这么大的吗。
苏凝儿以为他默认了,便开始了追问。
“既然你从天上来,那里一定很美吧?”
“那里高楼林立,一幢房子都有几十层高呢。”
“那么高的楼,怎么建的呢?”
“当然是用砖头了,把它搭起来,就可以盖起很高很高的房子。”
“这样啊,以后你可以带我去那里吗,天天呆在家里都快闷死了,好想去你那里用砖头盖一座很高很高的房子,一定很好玩。”
肖靖脑补着着苏凝儿在工地上满头大汗搬砖的画面,顿时觉得画风有些清奇。
“我们不说这些了,你也别哭了,既然你的母亲不在了,我也没了家人,我们约定,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哪怕是伤心流泪的事情,我们一起微笑着面对,好不好?”
苏凝儿深受感动,她走过来坐在肖靖的旁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你这是……”肖靖感到有些突然。
“没什么,自从母亲死后,一直没人可以依靠了,能借你的肩膀靠下,这感觉真好。”苏凝儿羞涩地道。
月光投射下来,苏凝儿挂在脖颈上的玉佩忽然大放光明。
“这放光的是什么宝贝啊?”肖靖问道。
“这是我娘死前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据说是上古时巫族留下的宝贝,可以占卜吉凶,可神奇了。”
“这么厉害啊,我看看。”肖靖道。
“不好!”
望着月佩上不断闪动的金色文字,肖靖和苏凝儿的脸色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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