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二十年

    
    不知不觉又是三个月，闷热的夏天，令人烦躁。
    三个月前那场振奋人心的话仿佛历历在目，现在，人们剩下的只是焦虑和不安。
    这段时间内，百宝箱上市计划很不顺，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以至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距离赌局只剩下三个月了，结果仿佛很清楚，百宝箱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上市。
    大老板的心态出了大问题，这是人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就在不久前，薛总从她的房间里哭着跑出来。
    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可以想象得到，肯定是挨骂了。
    因为她负责公司上市的事情，到了这步地步，薛总难辞其咎。
    朋友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有些不敢想象，张小白就没有这样过。
    牛一终于压不住火气，来百宝箱科技踹开张小白办公室的门，指着他鼻子一通大骂。
    “你现在还算不算个男人？连自己的妹妹都敢骂了？不就是一个破赌局吗？不就是五个亿吗？不就是给人磕头下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你敢接，就要做好思想准备，到现在输不起了？怂货，窝囊废！”
    骂完之后牛一就走了，张小白没敢回一句话。
    回到家，牛一还是怒气不减，唐静和孩子们赶紧躲开他。
    牛二拎着一瓶酒找上来，乐呵呵道：“哥，还生气啊。”
    牛一裹着烟袋锅子，没好气道：“你来作甚？给他求情来了？”
    牛二启开酒倒上两杯，然后从兜里掏出一袋花生米，笑眯眯道：“我哪敢？跟我大哥喝酒来了。”
    牛一冷哼道：“有本事你别提他啊！”
    牛二笑道：“不提就不提。”
    哥俩喝着酒，还真没提张小白。
    不过这一杯刚下肚，牛一率先忍不住了，“你说小白到底怎么了？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不成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了？”
    牛二啧啧喝了一口酒，好像很美似的。
    牛一瞪了他一眼，感觉他怎么没事人似的，咋这么没心没肺呢？
    牛二说道：“大哥，你还是不如我了解小白。”
    牛一挑眉道：“啥意思？”
    牛二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小白一直在演戏，这是憋大招呢。”
    牛一不解道：“演戏？给谁演？又憋什么大招？”
    不过听到牛二这句话，牛一的气倒是消了不少，如果演戏的话就好了，真不希望小白的性情再次大变。
    上一次他心态失衡，是牛二没了一条手臂的代价把他拉回来了，这次咋整，还让别人没了性命不成？
    牛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白没跟我讲过，不过我的直觉是他在演戏，这么多年来他不都是在这样吗？不到最后不会把底牌亮出来，况且是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百宝箱上市，突然遇到这么多情况，张小白仿佛没有出手似的，就任由薛紫在那边负责。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小子憋着大招呢。
    这是牛二的理解。
    牛一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貌似有些道理，小白可不是那种人啊。
    哥俩将一瓶酒喝完，牛一的心情也好多了。
    ……
    ……
    卢浮宫西餐厅。
    张小白和付雪相对而坐，牛排已经摆上桌，只不过俩人都没有动刀叉。
    张小白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付雪提醒道：“这里不让抽烟。”
    张小白根本没搭理她，直接点上吸了口。
    果然，服务员走了过来，不过看清是张小白时，没有说什么，反而拿过来一个烟灰缸。
    抽了一支烟，张小白长叹一口气。
    付雪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张小白说道：“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薛紫的责任，上午是我失态了，我还是低估了那件事对百宝箱的影响力。”
    付雪说道：“咱们还没有输，还有希望的……”
    张小白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安慰我了，只剩下三个月，不会有奇迹，一哥说的对，是个男人就得输得起，不就是五个亿吗，不就是给吕小强跪地磕头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张小白端起酒杯，“来，陪我喝酒！”
    满满一杯红酒，两人一口喝干。
    付雪倒酒。
    张小白又点上一支烟，看向付雪，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吗？”
    付雪轻轻摇了摇头。
    张小白弹了下烟灰，说道：“在你这我比较踏实，仿佛有种归属感，以前只在周舟和苏彤身上找到过。”
    付雪浅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张小白苦笑道：“不可能的，我有老婆有孩子，要了你算什么事？”
    付雪轻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的，可以做你的情人，不粘人的那种，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就什么时候在你身边，绝对替你保密。”
    张小白似乎在犹豫，沉默了半晌，拿起酒杯说道：“来，喝酒，不聊那些，我本来已经够烦的了，就别提烦恼了。”
    又是一口喝干。
    付雪跟随。
    喝过之后，付雪倒酒，“如果真输了，你真准备给吕小强跪地磕头？”
    张小白无奈道：“不然呢？那么多大佬作证，而且网络中已经嚷嚷的沸沸扬扬了，不可能毁约的。”
    付雪说道：“可以有别的办法啊！”
    张小白不解道：“什么办法？”
    付雪低声说道：“让吕小强消失。”
    张小白赶忙摇头，“不行不行，那是二哥跟小宝的玩笑话，我不可能让我兄弟们为我的事冒风险，输了就认，某些时候能认输才是男人。”
    付雪端起酒杯，笑道：“好，敬你这个真男人！”
    两人再次干杯，然后散场。
    ……
    ……
    两天后的夜里，付雪突然给吕小强发视频。
    很长时间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视频。
    看见美人后，吕小强很激动，“你终于肯见我了。”
    付雪笑道：“我什么时候都想见你啊！”
    吕小强生气道：“那你不跟我视频？”
    付雪说道：“视频有个屁用？明天我回去，到时候见面。”
    吕小强兴奋道：“真的？”
    付雪说道：“我现在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不能你那边见面，咱们约个地方。”
    吕小强点点头，“有道理，在哪见面？”
    付雪说道：“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