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脸红了。
他吃的一笑,“可是我还是决定再等一下。”
我并不作声,只是静听他的下文。
他又把我拥抱了一下,然后轻拍下我的后背,安抚我道:“信吗?十年没动过这样的感情了,因为太喜欢,所以小心翼翼,太小心翼翼所以步子都不知道怎么迈,那真是一件严肃而神圣的事,我怕我会做的不好,所以我要再酝酿一下。”
他转过头来,又轻轻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他站了起来。
“你睡吧!我去隔壁房间睡了。”
啊,他这样走了?我一下意外了。
可是他真的走了,我不得其解,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忽然间,我的脸又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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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香港。
裴永琰突然间让我放下工作带我一道回香港,他告诉我要正式带我见他的父母,我顿时忐忑起来。
我想起了和裴董事长那一次不友好的相见,也想起了裴夫人非常冷傲的眼神,带我和他们见面?他们能喜欢我吗?
很不巧,裴董事长临时去了马来西亚,不在香港,我嘘了一口气,裴永琰却有些失望,正好在中银大厦有个酒会,他便带我一同出席。
这也是裴永琰第一次带我出席正式的宴会场合,在这之前我们虽然在约会,但是却还没有正式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如今,他正式以女朋友的身分带我亮相,我非常紧张。
晚上在中银大厦的这个酒会是春季名流慈善酒会,所有参与人员都是非富则贵,这让从未出席这样场合的我更加惶恐。陈秘书下午给我送晚上要穿的礼服和搭配的首饰,我还是紧张不已。
陈秘书安慰我:“没关系,你只想着是一次普通的宴会就可以了。”
我问她:“陈小姐,你每次都帮裴总安排他出席宴会时穿的礼服吗?”
陈秘书看了镜子里的我一眼,想了一下说道:“当然,这是我的份内工作。”
我由衷的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从任何方面来看,我都不及你十分之一。”
她正在替我整理我裙子后面的一条细折子,听了我的话,她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丁小姐言重了,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陈秘书你太客气了,其实我不也是打工的?我们是同事啊!”
她只淡淡的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一样呢!对了,衣服颜色还满意吗?”
正说着话,门推开,裴永琰进来了。
一见到他,我不由的喝彩,他一身克莱因蓝色的西装,配微发青色的丝蓝色衬衫,正好和我一身晚装搭配同色调,从前我对男装的颜色只有几个模糊的概念,在认识裴永琰之后才发现原来男装的颜色也有这么多,而且穿在不同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天壤之别的感觉,这一身纯净的宝蓝色,更显的裴永琰玉树临风,英姿不凡。
他在我身边转悠两圈,非常满意:“好看。”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你出来真有压力,你是真正的贵族!我……却象个农妇。”
他向我朗然一笑:“你就象……Kidult。”
陈秘书立即知趣的带上门出去了。
他贴在我的耳边,眼睛盯着镜子里的我,轻声细语:“可爱的长不大的孩子。”
他把手搭在我的腰里,小心的抚摸,而他的吻却轻缓又有些热烈的落在我的颈间。
我轻轻的推开他:“时间要到了吧!”
裴永琰这才想起什么事,他从随身带的手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呈给我看。
我只见艳光一闪,眼前一花,定睛下来我吓一跳,盒子里是一串项链,坠子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
他把我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摘下来,又把这条项链取出来,亲自给我戴上。
看我戴上了项链,他很满意的对着镜子欣赏,“漂亮!真漂亮,你脖子好看,这条项链纯粹是为你而生的。”
他向我解释:“这种蓝宝石叫Tanzanite,出自非洲乞力马扎罗山脚下,你知道吗?泰坦尼克号里的海洋之星便是用Tanzanite宝石雕刻的,是你现在戴的这颗宝石的近亲,而这颗宝石有127克拉,这么大的蓝宝石,全世界也只有不超过十颗。”
我吓了一跳,这么珍贵?
那颗海水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令人心颤的晶莹光芒。
他温柔的亲吻我的脖子,“喜欢吗?”
其实,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女人谁不喜欢钻石,问题是我从来没有戴过这么大,这么贵重的首饰,现在这么突兀的把一颗石头挂在我脖子上,沉甸甸的,既象一颗麻将牌,又象是挂了一颗手雷在游街,我几乎不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
他却相当的满意,从后面抱着我的腰,握着我的手,和我十指相交。
“这样的宝石都有注册,你接受了,明天我就让人登记注册到你的名下。你不是说,希望自己能有一颗象海洋之心那样大的宝石吗?现在喜不喜欢?”
送给我?我惊恐的心里就象海水泛滥,“永琰,那只是我一句戏言。”
那真的是我一句戏言,小时候我和妈妈哭诉,我要大水晶,妈妈于是把吊灯上的玻璃吊坠摘下来哄我,我马上不哭了。
我尴尬不已的往下摘,他按住我的手。
“我知道是你的戏言,可是我偏巧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完成这个心愿,所以完成这个心愿,我非常的开心。”他头贴着我的脖子,看着镜子里的我说道:“我的命都是自你手里救回来的,一颗石头又值什么?哪怕我这颗心都愿意送给你。”
这番话说出来,我听的浑身发热,脸象被火烧了一样。
他轻轻扳过我的脸,挑着我的下额吻我的嘴唇,声音很轻:“人说求婚要有戒指,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更中意的戒指款式,如果你喜欢这项链,就把它当作戒指一样收了好不好?”
我瞪大眼,赶紧推开他。
“太贵重了,你还是收起来吧!”
“你不愿意嫁给我?”
我只好说:“太快了,我还没有那么多思想准备。”
他温和的说道:“你要有多少思想准备?接受了吧,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后我们回青岛见叔叔阿姨,我会正式向他们提我们的事。”
我又一阵惊讶,他似乎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这么快?
想了下我说道:“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点点头,眼里又洋溢出心满意足的神情来:“好,我明天先让人把宝石注册到你名下,现在,我们去参加宴会。”
“等等。”我小声恳求他:“可不可以把这块石头摘下来?”
他哈哈一笑:“才不要,就要你戴给这些名媛贵妇们看,宝石就是要配佳人的,如果藏而不露,那不就是锦衣夜行?还有它什么价值了呢?”
我无奈起来,被他拖着出了门。
很快,我们到了中银大厦。
中银大厦这座外形既象一挺机关枪,又象一杆竹子样的香港标志型建筑,建成时原是港岛第一高层建筑,现在也是港岛第三高建筑。裴永琰握着我的手,和我一同进去,我拘谨的跟在他身边,只保持一个最矜持的微笑,话都不敢说。
电梯快而稳的一直升到七十楼,很快把我们送到了中银大厦的最高层,一个通透豪华的大厅内。
一进大厅,我心中一亮,好一片通透的夜景,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一个位于顶层的通透大宴会厅,在建筑风格上,一般大楼都会把顶层设成机械房,但是中银大厦却打破常规把顶层设计成了一个大的四面玻璃的宴会厅,白天时,迎接阳光,全景无限,晚上时,东边是著名的鲤鱼门,万点灯火,繁星闪烁,西方是青马大桥,银光照耀,北方则是一片繁荣的九龙半岛,此时,入夜,周围灯火通明,音乐轻柔,外面一片繁华,里面琉光异彩,我象是置身进入了天堂。
裴永琰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和忐忑,他伴在我身边,握紧我的手,我们一起进去。
今晚来参会的都是名流,上流社会的社交圈里,大家都是虚伪的客套人,而裴永琰又是一位显赫的名流公子,他一进来,马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相识的人立即有过来和他打招呼的。
我非常小心的陪在他身边,不知道哪句话当说,哪句话不当说,所以我只采用了最保守的方式,微笑。
和一些人客套的打完招呼后,我们站在窗边看夜景。
他和我说:“我看见一位熟识的朋友,你先自己转下,我去打个招呼。”
我点头,提一口气,把视线投向外面。
陈秘书走到我身边轻声和我说:“丁小姐,那边给你安排了座位。我们过去吧。”
我一看,非常靠前面的主席台,我问她:“我在后面坐不可以吗?”
她说道:“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就坐在裴总身边。”
我有些无奈,只好说道:“那等晚会开始了我再过去吧。”
她只得同意了。我继续看外面的夜景,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陈美琪?”
陈秘书回头,我也好奇的寻声而望,我看见叫她的人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衣着华丽,长发高簪,正向我们款步走来。
奇怪的是她脸色并不太好,脸上有些愠色,只见她径直走到陈秘书面前,向她扬声喝问:“陈秘书,永琰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竟然如此直接称呼裴永琰的名字?我顿时好奇起来,她和裴永琰是什么关系?
陈秘书看见来人,马上礼貌的向她道好:“麦小姐。”
这位麦小姐脸上写满不快,她直问陈秘书:“我问你话呢,永琰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他今天来参加宴会,你怎么不提前汇报给我?他带了女伴过来?那个女人是谁?”
27
陈秘书有些尴尬,但是话语里仍然不失客气:“我只是按裴总的吩咐做事。”
这位麦小姐皱眉喝道:“你按裴总的吩咐做事?那我的话你就不听了?”
我顿时好奇了,她居然这样吆喝裴永琰的秘书如同喝斥家奴一样,这位麦小姐究竟是谁?
裴永琰正在和朋友聊天,可是一偏头,他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他马上和朋友分开,快步走了过来,
“子淇?”
奇怪的是这位陌生来客一看见裴永琰马上笑逐颜开,“永琰哥。”
裴永琰也微笑:“你也来了?”
麦小姐有些不高兴,“我是来找你的,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一声?”
裴永琰只是笑笑,他解释:“我又不是长年不回来,次次都打电话告诉大家,那不是劳师动众吗?”
麦小姐嘟嘴不快:“可是你每次都告诉我的。”
陈秘书马上撤退:“我先出去一下。”
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麦小姐这才注意到我,她很狐疑的看着我:“永琰哥,这位是?”
裴永琰轻轻拥过我的肩,他介绍:“我给你介绍,子淇,这是我女朋友,她叫丁叮。”他又对我介绍她:“丁叮,这位就是我曾经向你提起过的,我姨妈的女儿,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麦子淇。”
我马上向她问好:“麦小姐好。”
麦子淇听裴永琰如此介绍我,脸色一变,一张粉脸写满惊疑,紧接着不相信似的上下看我,“她?你的女朋友?永琰哥,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裴永琰不以为然:“当然是女朋友,不然我怎么可能带到这么正式的场合。”
麦子淇几乎是受到了震荡,她瞪眼看我,我这也才仔细看清了她的面孔。
她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身材苗条,骨骼比例匀称,一看便是练过舞蹈,身上肌肉丰满圆润,至于她的脸,她有一张圆圆的鸭蛋脸,五官纤丽,非常漂亮,脸上眉毛整齐修长,眼睛圆又弧形刚好,嘴唇的颜色也纹过,非常饱满俏丽。看容貌打扮即是名门闺秀。只是,她为什么以这样的眼神看我?那种眼神一点不和悦,反而先是充满了好奇和惊疑,几秒钟的上下打量我之后,继而迅速被一种轻蔑和不自然所代替了。
我被她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这样明亮的空间里,我居然遭遇到这样冷的一双招子,不由的让我心里也跟着寒成一片。忽然间,我心里电光闪石般一掠而过,我明白了,这位麦小姐,是裴永琰的亲表妹,可是女人对女人有如此的眼神,只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嫉妒,就象红楼梦里的宝钗爱宝玉一样,她暗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表哥,裴永琰。而我,就是她的绊脚石。
只是,我脑子在跑单线,表妹爱上表哥?这表哥表妹,不是近亲吗?
裴永琰又问表妹:“姨妈还好吗?”
麦子淇轻声怨道:“你还记得我妈妈?足也有半年没有去过我家吧!”
裴永琰温和的轻拍一下她的肩:“明天姨妈如果有时间,我陪她去听戏。”
麦子淇还想说什么,裴永琰已经拉我往前走,他轻描淡写的和表妹说道:“明天再联系。”
我只向麦子淇报以礼貌一笑,麦子淇瞪大眼,张着嘴无法回答。
坐下之后,我忍不住说道:“你的这位表妹,长的很漂亮,好象……,也很喜欢你哦。”
他用手指甲在我掌心抠了一下,向我调皮的眨下眼:“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向他挤一下眼睛。
很快,酒会开始,主持人上台开始发布热情洋溢的讲话。
讲话开始都是官方的,客套的,侃侃而谈,声情并茂,下面的人也非常配合,掌声很热烈。
裴永琰凑到我耳边说道:“你心里一定在说,多烦人的酒会,吃不直接吃,喝不直接喝,非要罗嗦一通鬼话对不对?”
我呵呵一笑:“你也是身分显赫,这样口没遮拦,小心小报记者给你套个不尊师重道的恶名。”
他感慨:“丁叮,多亏有你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生活才不这么沉闷。”
我一阵羞愧,想了下,我小声说道:“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是不是也只配嘴皮子上说点俏皮话讨人喜欢?”
他回头,似乎是在想我话里的滋味。
我有些自卑:“这里来的,每个人可都是名流,哪个女人不是大家闺秀。”
他握紧我的手:“傻瓜,名流贵妇又如何?谁都不如你。”
我一时间感动起来,心里落下一块称砣一样的安心,满心都是坦然的温情。
整个宴会,他一直守在我身边,再未离开过我一分钟。
晚宴终于结束,裴永琰又陪我在中银大厦兴致勃勃看了一会儿夜景后才离开。
临走前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我整理头发,忽然看见旁边地砖上闪过几点亮光。
我好奇的蹲下来,这才发现是一串项链,捡起来仔细看,原来是一挂镶着一颗四方形红宝石的钻石项链。
今晚能出席中银大厦这个酒会的男女都是贵族,是谁把这么昂贵的项链遗失在这里了?
我把项链交给裴永琰看,裴永琰一看也有些意外,“这是鸽血红宝石,会是谁的呢?”
我也不禁惊讶了,“今晚跟你出来长不少见识,从前只在首饰店见过鸽血红宝石,实际这么大一颗从没见过。”
他和我说道:“宝石按成色分好多种,有的宝石颗粒大,有的因为产量少,非常罕见,小小的一粒也很珍贵,纯正的鸽血红宝石只在泰国才有,所以本身就十分难得,这么大一颗成色又这么好的实属极品。看来这挂项链的主人身分不容小觑。”
我叹道:“今晚,真是镶钻石小金人的走秀会啊!”
他笑了。
我们一道下楼。
陈秘书和司机早在门口等我们了,她手里拿着一件裘皮的短外套,一见我出来,马上恰到好处的给我披上。
我眼尖,一眼发现陈秘书脸上有几个暗红色的指痕,眼角也发红,明显被人掴过脸。
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本来是一个委曲求全的职员,做事兢兢业业,挑不出她的毛病来,谁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掴她的脸?人说打狗尚且忌主,她是裴永琰的秘书,谁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下手?
忽然我脑子想起一个人,麦子淇?
裴永琰把项链交给陈秘书,他吩咐她:“去查一下这挂项链的主人是谁。”
我很好奇:“能查的到?这怎么查?”
他解释:“这样的首饰都有登记注册,一般人就算捡到也没法出手,如果是劫匪抢来的,那除非他在黑市交易,否则他根本没法带出境。”他又赞许的说道:“这串项链的主人肯定是一个身分显赫的人,说不定因为这串项链,我和他会有生意上的合作,给我带来财运也难说。丁叮,你真是我的转运珠。”
车子稳稳在夜色里穿行,裴永琰兴致很好,他和我坐在豪华的迈巴赫房车里,一路只和我聊港岛新鲜事。
我们的车驶回酒店,下车后,陈秘书这才跟下来提醒裴永琰,“裴总,夫人打过电话来,她那边宴会已经结束,她问您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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