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
家俊正冲我这边奔过來。他大喊:“丁叮。快松手。”
那亡命徒一见來了男人。顿时也慌了阵脚。他用力夺过我的包。然后狠狠一脚踹向我。我沒抓住包。又被他一脚蹬在地上。又痛又委屈。摔在地上我放声大哭。
家俊冲了过來。他先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我:“不要怕不要怕。好了好了。你有沒有事。”
我抽泣:“我的包里还有掌上电脑。里面存了很多东西。还有我的一些证件。”
他检查我的身上。看我沒事后才又哄我:“东西都可以补。只要你人沒事就行。”他又不断埋怨自己:“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坚持送你回來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原來他刚发动车。想來觉得还是不放心。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于是又下了车折回來送我。结果正好远远看见这一幕。
我的手擦破了点。此时委屈加心疼都涌了上來。我还是在哭。
家俊只是搂着我。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不断的安慰我。
终于等我平息了。他这才把我推开。捧着我的脸柔声劝我:“好了。不怕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精打采的点点头。想起掌上电脑里存的东西。我心痛不已。家俊拿出手机报警。他在电话里向警方诉说刚才发生的事。“你好。刚刚在颐海苑小区外发生了一起抢劫案。……”
他正在打电话。前面亮光一闪。迎面驶來了一辆黑色摩托车。车上坐着两个戴头盔的男子。那摩托车速度并不快。。我们本能的往旁边又闪了下。想避让开摩托车。可是就在那辆摩托车经过我和家俊身边时。坐在摩托车后面的那男子突然间倏地从怀里抽出一把一尺长的砍刀。我只见寒光一闪。沒等我反应过來是什么事。家俊猛地一把把我推开。我被他推倒在地上。等我抬头。只见那砍刀嗖的刺过去。准确的一刀刺进家俊的腹部。
我顿时呆了。前后不过三秒钟的时间。那袭击的男子迅速的抽刀。摩托车这时加速飞驰离去。
我惊叫:“家俊。”
再看家俊。家俊手紧扣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蹙。牙咬在嘴唇上。手机跌了下來。
我扑过去看他。只见血象从迸裂的水管里喷出來一样从他指缝间涌了出來。。
我顿时慌了:“家俊。家俊。”我疯叫。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
救护车疯子一样喘息着送他去医院。我坐在车里傻子样的哭。完全沒了镇定和主意。我只是不停的握着他的手说:“家俊。家俊。”
他脸上戴个面罩样的东西。呼吸很急促。眼睛却在看我。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的眼泪不停涌出來。救护车已经很快。可是我还是嫌慢。为什么还沒到医院。天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家俊被捅伤了。他流了很多血。现在他的呼吸在面罩里呼呼沉闷的作响。一下下的叩在我心里。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可是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女生文学那暗红色的液体让我眼睛象是看到了四维空间的画面。所有周围的事物都错乱不堪。我的心在往下沉。不知所措间接我抓紧他的手不停的叫他:“家俊。家俊。”
终于。他疲倦的闭上眼睛。我心里一沉。闭上眼这意味着什么。电视剧里演的。闭上眼。意味着人死了吗。我扑上去大哭着叫他:“家俊。你醒來。你不要睡。千万别睡。”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下车。风驰电掣的把他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对向关上。我瘫软成一团泥跪在手术室外面。
爸妈。丁铛。婆婆。小姑子全都赶过來了。
我在手术室外浑身发抖的就象个被秋风狠吹的枯树叶。。丁铛见状立即拥上來。她把我紧紧拥在怀里。
大家追问我发生的事。我也已经六神无主。脸色灰白。根本说不出话來。
警察很快赶了过來。就在手术室外做笔录。我神容呆滞。断断续续的重复。“是抢劫犯。抢走了我的包。这时候我丈夫跑了过來。劫匪抢走东西后。他的两个同伙又骑摩托车赶了过來。捅伤了我丈夫。”
警察问我劫匪的样子。身高。特征。摩托车的型号。车号。我哪记的住。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知道。我眼前反复上演的只有一个镜头。刀在灯光下折射的光亮一闪。就在千分之一秒的刹那刺进家俊身体里。血崩了出來。那一幕一直在我眼前上演。我惊恐无比。。肩头不住的抽搐。
家俊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后悔自责的几乎想撞死在医院的长廊上。假如我不和劫匪纠缠。让他顺利的拿走我的东西。家俊就不会受伤。如果家俊真的有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家俊真的因为我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拉开九楼的窗户。直接从上面跳下去。
我的眼泪象脱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丁铛不停的安慰我。她也跟着我哭。
爸爸妈妈更是内疚的说不出话來。婆婆已经浑身被汗塌湿。软绵绵的瘫在座位上。由家琪扶着她。
终于。医生出來了。他简短的告诉我们:“那一刀刺在他的右肝叶上。刺的很深。我们已经做了缝合。大家放心。虽然他失血很多。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目前看。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们都嘘了口气。
他沒事了。我软绵绵的倚着丁铛。就象抽去了骨头的海蜇。
医生又进去了。我看着手术室的灯。泪眼模糊中。那红色的字体越发的醒目。触目惊心。
丁铛哭着想把我的头扳到她的肩上。可我只看着那手术室的灯。一点都不转移视线。
手术做到了后半夜。医生终于把家俊推回來。一看见他。婆婆险些昏死过去。
因为麻醉药的缘故。家俊还沒有醒。身边的吊瓶一边在输液体。另一边在输血。双管齐下。触目惊心。
家俊躺在那里。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肩膀。。两只手平放在身体两侧输液。他闭着眼。脸色呈一种麻黄色。
丁铛把我扶到床边。我坐在床边看着家俊的脸。他脸上沒有血迹。一张脸还是那么轮廊分明。五官俊朗。现在他躺在那里。象个沉睡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我们一屋子所有人都跟着流泪。这突然发生的事件让我们这几个人。原來有矛盾的。互相对立的此刻也全忘了个人恩怨。大家变成了一个整体。都只为家俊担心。
婆婆走到我身边。她看着一眼不眨的在看家俊的我。只是心酸的问我:“你还放心不下他。是不是。”
我哽咽:“妈妈。对不起。”
婆婆长长的叹气:“我们都有错。曾经。。我的儿子。有妻子有家庭。每天妻子照顾他。给他洗衣做饭。打理一切。他却和别的女人偷情。”她流泪:“非要都让大家痛一回。死一回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
我们都哭了。
婆婆和我。小姑子。还有我妈妈。丁铛。我们五个女人。曾经上演过几番对战的女人。终于对着家俊。我们都谅解了对方。
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明白。切肤之痛的真正含义。
家俊在我面前呼吸。可是他每次眉头无意识的轻皱一下。我的心都跟着痛一次。这一刻。我明白我和他呼吸相连。这个男人。我永远都无法推开。
清晨的阳光透射进房间來。一室通亮。
。握着他的手。他手上还有血。血迹干了粘在他的手上。略有一点腥腥的味道。可我毫不在意。我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他的手轻微动了一下。
家俊终于醒了。
我因为看的时间太久。竟然忘记了欣喜。看他醒过來。就好象睡足了一觉一样。我轻声问他:“醒了。”
他眨下眼。唇角微向上弯了一下。
我泪如雨下。
我们大家都嘘了口气。病房里是劫后余生。阳光普照。
家俊气息尚弱的皱了下眉。嗓子里发出一点声音示意我:“很渴。”
我有些为难:“你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能喝水。”
想了下。我从护士站要了纱布。把纱布浸在温水里。给他擦嘴唇。润一下他的嘴唇。勉强给他缓解一下。
他抿一下嘴唇。意犹未尽。我明白他非常想喝水。可是刚动完手术的他不能喝水。我只好柔声劝他:“忍一下。过几个小时再喝。可以吗。”
家俊只是凝视着我的脸。虽然他脸色因为失血还沒有补过來。显的有些苍白。可是他看我的眼神。竟然那么的温柔。他的眼睛只是看着我。瞳孔凝聚在我的脸上。仿佛我就是一只落在花上的粉蝶。稍不注意便会扑愣的飞走了。
我落下泪來:“家俊。对不起。”
他眨眨眼。示意我不要再自责了。
我泪流满面的亲吻他的手。这一次我再也不松开手了。
家俊终于脱险。我们全家也都松了口气。可是接下來警方的话让我也吃了一惊。
案子破的速度出奇意料的快。第二天警察來医院找到我们。警方告诉我。“那个劫匪已经落网了。他抢了你的包后当晚又连续做案。但这次他慌不择路逃路时被巡逻的警察撞见。逮个正着。”
我恨的咬牙切齿。“抢了包还要让同伙來杀人。这种人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那个劫匪承认自己抢劫的罪行。但是他说他只有一个人。并沒有共犯。”
我叫起來:“这不可能。那两个骑摩托车戴头盔的男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如果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來袭击我们。”
警察问我:“你再仔细想想。你和你丈夫。有沒有结下仇怨的人。”
结下仇怨的人。我只是个小报记者。每天只是写写明星小道消息。连官场民情都沾不上。我上哪找仇家。还有家俊。他平常为人也很宽厚。谁会和他结仇怨。
警察说道:“我们调出了那晚小区外的监控录像。从录像上看。那辆摩托车沒有车牌。还有袭击你们的两个人。他们头载头盔。一身黑衣。从外表看看不出一点外貌特征。做案后他们迅速逃逸。选择的还是沒有摄像头的一条路。从这些迹象來看。他们是有预谋的。目标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丈夫。”
我更加惊讶。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们是冲我來的。我结什么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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