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大眼找到自己的竹蜻蜓头盔,费劲地将自己的胖脸塞进去后,李尔已经将自己的别摸我S1000RR停在了门前,他也懒得重新把门关上,跟隔壁的大妈打了声招呼,带上大眼就走。(友情提醒,规范驾驶机动车,骑车不带人,安全第一,这里不要学)
还是那句话,在红五星没人敢偷他店里的东西,关不关门都一样。
陆深早就因为赌博变得不人不鬼,家财散尽,他自己家里本身就不是什么殷实人家,下面又还有个弟弟,自然没法为他的赌债买单,没了经济来源,又被李欣梅赶出去后,连生活都是个问题,就一直住在边远小镇上一个破败的小旅馆里。
说是小镇,但也是个热闹地方,这附近的地便宜,房租也便宜,周边的工厂挺多,吸引了不少的外来务工人员,很是有人气,哪怕是上午,路边也支起各种摊子,卖啥的都有,边上也是网吧林立,到处饭馆,甚至有些小巷子里还有不少不起眼的粉红色门头。
李尔进了小旅馆,在得知他们是来找陆深之后,应付苦大仇深的旅馆老板应付了半天,掏了一千二百块钱把陆深欠着的房费给付了。
好家伙,这陆深在这都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了,也还好长租便宜,要按天算,这小旅馆的标价八十一天,看得李尔直撇嘴,不过确定陆深确实在这就行,这一千二百块钱他也不在乎,听老板说,陆深大早上醉醺醺的刚回来,到现在还没出去过。
这家叫鸿运的小旅馆,看着破破烂烂,但里面收拾得倒挺干净,也没什么异味,让李尔印象好了不少,就是地方太小,走道仄鄙,老板也挺扣,灯都舍不得开,因为没窗户,大白天的跟在夜里差不多。
陆深住在三楼,因为怕有什么意外,李尔先让大眼等在了楼道口,自己先跟老板过去看看。
不过,刚走上三楼,李尔便已经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些臭味。
“要不是他说他是红五星的女婿,我早把他赶出去了,个狗哔的,有钱出去赌钱喝酒,从来都没钱付房租,就没一个月是准时的。”
“我上好的房间,给他住过,跟个狗窝似的,我跟我老婆去给他打扫过一次,我的亲娘,那味道硬生生把我们给熏出来了,这以后他要不给够清洁费,这狗哔的就别想走,你闻到了吧,哪怕是关着门,整个三楼都是臭的,不知道熏跑了多少住客你说。”
在老板的唠叨声中,两人到了房门前,老板将钥匙递给了李尔,显然是没打算要进去,看来那一次打扫卫生,让老板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李尔也不在意,转动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才十月不到,夏天的余热还没过去,白天照样都穿着短袖夏装,可当他打开房门,一股子热气伴随着恶心到让人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要没防备能把人冲一大跟头。
李尔捂着鼻子皱起了眉头,用眼神阻止了想要过来的大眼。
“那啥,小兄弟,要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旅馆老板就算站得远,也被这味道熏得不行。
“成,您忙。”
李尔开门的动静不小,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反应,想来睡得挺死的,便等了好一会,等味道淡了点,才微微探头往里看去。
整个房间并不大,门边是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里面放了一张床,和一个电视柜,就剩下了勉强供两个人转身的地方。
房间的窗帘拉得死死的,劣质的窗帘无法阻挡全部的光芒,让房间里比外面的走道亮堂多了,只见房间的地板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垃圾,各种的酒瓶子和食物残留,发出阵阵的恶臭,有些垃圾上面甚至还有蛆虫在爬,说是垃圾堆也不为过,稍微干净点的床上,隐隐约约趟着一个人影,伴着阵阵的呼噜声。
正像之前说的,现在的天气并不冷,甚至可以说还很热,但陆深的房内却很反常地开着热空调,房间里的垃圾能发出如此恶臭,这空调的原因也是功不可没,旧空调发出“咔咔”的噪音,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不得不说一句,这旅馆老板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好人,陆深欠了这么久的房租,加上把房间折腾成这样,都还没把陆深赶走,当然,也有可能是老板已经很久没进过陆深的房间了,并不知道陆深竟然糟蹋成这样。
李尔紧紧地皱着眉头,鼻子微微翕动了一下,哪怕味道已经有些淡了下来,他也没有进房间的欲望,不管是谁进这样一个地方都需要莫大的勇气,难以想象陆深却天天在这里面生活。
“李尔?”大眼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最后毫不奇怪地吐了。
“呕,咳,咳”
大眼就差把苦胆汁给吐了出来,大眼睛中噙着泪水,不知道是给味道熏的还是吐的,然后难以置信地问李尔:“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人的肉体烂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整颗心烂了,那人也就已经不是人了。”
李尔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哪怕是作为亲儿子的大眼,也不愿进这样一个如同炼狱的地方把陆深叫醒。
不过,就在这阵阵的恶臭之中,李尔却从中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高温加速了垃圾的腐烂,但总归是一种比较特定的臭味,但这臭味里面,却让李尔隐隐闻到了一种很特殊的臭味,也是这股味道里面最让人受不了的味道,尸臭。
而且这尸臭里面似乎还有一种微弱的香味,让李尔觉得十分陌生的香味。
陆深呼噜震天响,活得好好的,尸臭并不是他的,或许房间里面有一具尸体,或者说别的动物尸体,李尔可不相信陆深有杀人的胆子,至于那香味,李尔却有着摸不着头脑了,总不太可能是陆深喷了香水吧,都活成那样了,要还有喷香水的心思,那也够奇葩够古怪的了。
“走,跟我下去问问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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