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孑扫了一眼赴约的人,对方就一身小吊带牛仔裤,再配一双高跟凉鞋。
虽然漂亮,但跟平时并没两样,是以调侃:“不是说盛装出席?”
葡萄拿起筷子吃菜,一边懒洋洋地道:“这是你的主场,我要是打扮得比你还好看,那不是让你丢人嘛。”
“主什么场,男主人公都没来。”当事人很有些泄气。
“人家也算有心了,给你送花订餐厅,怕你一个人寂寞还让你叫上朋友蹭饭,这求生欲可以了。”
阮孑慢悠悠地瞥她一眼:“跟他共进晚餐和跟你共进晚餐,能一样吗?”
“不好意思,忍不了麻烦您也忍一下,我人都到了,赶我走是不能够的。”
“我倒是能忍,你转眼看看其他人忍不忍得了。”说着夹了一只饺子。
这饺子里面的陷儿用的是大闸蟹肉,再扔进熬制好的鸡汤里面煮,味道很是鲜美。
闻言,葡萄朝四周扫了眼。
今晚算是情侣专场,座无虚席的餐厅里只有她们这一桌是单独两个女性,以至于很让人误会,别说是邻桌,隔得老远也有客人朝她们这边张望打量。
“这就忍不了?那咱俩要是当众亲一口…….”
话没说话就被阮孑打断:“你别来恶心我。”
“我吃亏点,我来主动。”
“我这张嘴除了我们家十方,谁也碰不得。”
“行啊你,风水轮流转。”
“打住,可别拿你那狗前任跟我那位相提并论。”
葡萄啧啧称叹,吃菜跟吐槽两不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恋爱脑………嗯~这炸蛋酸酸甜甜挺好吃的,你尝一个。”
咬了一口对方夹到碗里来的鸡蛋,阮孑还没嚼便道:“我这跟恋爱脑不是同一个性质…….嗯,好脆,还有糖心。”
葡萄的筷子基本没怎么停:“上的每一道菜都没有踩雷的,看来你们家那位确实是做了功课。”
胃里已经有食物垫底,阮孑将一旁冰镇着的起泡酒倒出两杯,跟对方对碰:“祝你从此远离渣男,”
“那我祝你明年的今天跟你家十方共度七夕。”
“我谢谢您嘞。”
挑挑眉,葡萄将酒一饮而尽。
阮孑酒量不比她,所以是浅酌慢品。
“马政翰那渣滓后来再找你没有?”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一边给她蓄上一杯。
“没有,不过前几天在酒吧碰见了,跟一个美女在厕所门口缠绵。”说着微微仰起头往嘴里一灌,高脚杯转眼又空了。
继而又冷漠地啐骂:“跟个种马似的到处播种。估计是想儿子满天下吧。”
“他也不怕染病。”话音刚落,阮孑又冷不丁的提醒:“你不去做个检查?”
气得当事人作势要打:“我去你的吧。”
阮孑也笑,半晌又提到了另一个人:“你对面那栋楼的夫妻怎么样,我上次碰见,那男的没了一条腿。”
“是没了条腿,小区里议论纷纷,好像是在附近发生的意外,腿被扶梯夹住了。”
“还会打骂?”
说起这个,葡萄的口吻里便不禁添了几分嘲意:“刚开始也时不时听到一些粗言秽语的骂骂咧咧,后来就没了,毕竟吃喝拉撒都要靠老婆。”
又吐槽:“这男的都这样了女的还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着,我也真是活久见了。”
阮孑不语,兀自喝酒。
彼时,数百公里外一处松树林,一阵猎猎风声过后,天地归于一片沉寂。
九辆吉普停在树林入口,车灯照耀林子方向,映出一方光明来。
车主们呈乾坤八卦的方位面面相对分立于林口,个个脸色青白冷汗津津。
林子内,十方捏住手中妖孽的脖子,黄符贴住它命门,口中念咒。
这妖邪状似犬,六足长身,可如人直立行走,外形甚是骇人,而今被困在十方手里,符咒贴额燃烧成灰,只尖锐嚎叫数声便跟着符咒一同灰飞烟灭。
明亮的车灯光圈里,湿濡的浓雾于空中缥缈游荡,那极度紧张的九人终于等来他于浓雾中现身,手杖抵在润湿黄泥,无声无息地向众人靠近。
九人中间立着一方小鼎,鼎中无香,却燃着一柱焰火,十方来至近前,掐诀念咒,手诀向鼎中一指,焰火分裂成九道注入九人的肺间。
众人终于得以动弹且喘息自如,发黑的唇色、青白的面容也有复苏之象。
有人踉跄半步、有人跌坐在地,有人拍着胸脯大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十方弯腰,将焰火已灭的小鼎拿起。
有人望了望松树林的漆黑深处,胆战心惊地问:“先生,那真的是妖怪吗?”
十方娓娓解释来:“这妖邪名鬼蕨、植物系,修炼百年成了精,嫌你们隔三岔五地上这山头飙车吵扰污染到它,才生了作恶的心。”
另一个男人一样心有余悸地问:“那它?”
“已经灰飞烟灭了,这山头你们日后来去自如不会再有危险。”
他本不想伤那鬼蕨根本,可在打斗中探取到对方记忆,原来这孽障在这百年间害了不少人,虽不至于伤及性命,但释放的毒物已至十数人呼吸近乎衰竭,只能靠氧气机维持生命。
这鬼蕨睚眦必报,又以捉弄伤害凡人为乐,属实留不得。
众人听了,纷纷拱手道谢感激涕零:“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诸位付酬劳,我解决事情,银货两讫而已。”
“如果不是先生愿意千里迢迢赶过来救我们,怕我们这九个也要像老沈一样躺在病床靠呼吸机度日了。”
这九人自从吸入了鬼蕨释放的气体,喘息一日比一日重,彷佛有人生生扼住了心肺一般。
“可惜了老沈...........他老婆刚难产走了,一对双胞胎也没能熬过几天,现在他又变成这样..........”大家一脸戚戚,都一阵哑然。
事已成定局,无力回天的众人只好将老沈的事暂时压下。
“既然妖怪已经解决了,我们送先生回城,在城里最好的饭店招待您,再把先生好好的送到酒店。”
十方贯来不戴表,用手机看了看时间方客气道:“我就不回去了,可能要劳烦你们哪位送我去机场。”
“先生今晚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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