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语天齐

    
    砰！
    充气船被重重扔在地上，莫央没去看对着她不停翻白眼的霍凡，望着眼前的‘河流’神色复杂。
    说是河流，但在洪水没爆发之前，这里紧紧是两条宽阔的马路，等个一分钟就能走过去的马路，而现在却是变成了宽阔的河道。
    惊云市依地势建设，道路遇山上山遇河架桥，最常见的就是费力骑车行使一段距离后需要把手放在手刹上，因为等在前方的是下坡路，不捏手刹绝对能让人带车‘快乐’的‘飞起来’。
    而莫广川被困的地方刚好是在下坡处，水最潜的地方都达到两米。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水流还算平缓，毕竟距离被破的大坝很远，又不在泄洪口附近，只是水面浑浊不堪无法视物。
    “船上救生衣。”
    霍非捡起两套救生衣扔进莫央怀里，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
    眼看着霍凡三下五除二地套上救生衣，而霍非跟霍黑月却并没有要穿的意思，莫央抱着怀里的两套救生衣有些犹豫，“我会水，你们穿吧。”
    而且看船上救生衣的数量，这一趟霍上校显然不是只想接她老爸一个人出来。
    “穿上。”
    对于莫央的不听命令，霍非虽然还不至于生气，只是眉头不悦地皱起，心情显然并不怎么美妙，可她不是士兵，这让他有气也没地方发。
    而且穿上救生衣后不便行动，毕竟这惊云市并不太平，尤其是在这水里。
    虽然从情报上来看市区应该并没有被波及，但被淹没后谁都无法确定这水下到底有没有其他东西，所以他必须保持行动自如，这也是为什么一艘船上会有数名救生人员的主要原因。
    霍凡看了眼他家大哥的表情，脚跟搓动地面挪到莫央身边轻声说道：“我哥很少一个命令说两遍，你要是他手底下的兵，早被体罚了。”
    眼瞅着自家大哥脸越来越黑，霍凡啧着后牙槽，豹哥是个锯嘴葫芦，所以为了不让大哥自己把自己气着，只能由他开口了。
    “好吧。”
    莫央不再推脱，将救生衣迅速套上后又帮莫小爱穿好，虽然这丫头并不怎么请愿。
    “出发。”
    充气船入水，待所有人上船后霍非手中的桨抵住路面，稍一用力便将船推出数米有余。
    ......
    霍凡控着桨，推开随波逐流即将撞上的私家车，现在这个时候，怕是只有客运车这种吨位的才能不被洪水冲走吧。
    莫广川所在的位置并不难找，短短十分钟路程已经过半，毕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路线跟众人省了不少麻烦。
    可就在这时，距离充气船不远处的水面下突地闪过一道暗影，一闪即逝，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只是即便如此还是被船上的几人发现。
    莫央与莫小爱望着并没有不妥的水面眼中闪过疑惑，似乎只是因为雨水太凉打了个寒战？
    霍凡握着船桨茫然的看着众人，气氛怎么突然变奇怪了？
    反观霍非与霍黑月，两人目光一触及分，同时一只手探入腰侧握住刀柄，死死盯住水面，眸子中闪动着森冷寒芒。
    这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就算是莫央跟莫小爱还懵着也知道事情不对头，更别说是还经过正规训练的霍凡，虽然五感并没有共享兽族能力后增强，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卖蠢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来分散其他人注意力的时候。
    不过小心无大错，莫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刚那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她迅速弹出利爪，伸手将莫小爱拨到身后护住，双眸来回扫视以防不备。
    充气船随波飘摇，虽然水下就是宽阔的道路，但耳边却没了往日的汽笛声，只有水面撞击障碍物的破碎声。
    “来了。”
    霍黑月立在头顶的耳朵微动，护在身前的刀尖微抬，示意霍非看莫央的方向。
    突然。
    一道宛如哨子成精般的尖啸声突然响起刺入耳膜。
    “啊————！”
    紧接着水花翻涌，一道闪着蓝光的物体从水中一跃而起直奔莫央面门。
    顿时一股浓烈的腥气铺面而来，危机感顿起，莫央下意识挥手拍向前方。
    啪！
    手感非常奇怪，像是拍在了什么鳞甲上面，异常坚硬。
    两力相撞，船只摇曳，莫央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险些踩到莫小爱的爪子，充气船就那么大，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水中。
    好在霍非救援及时，一把拉住莫央将其稳定，顺便挥手不客气地向前方劈砍。
    噹！
    砍中的仿佛是钢铁一般，异常坚硬，但莫央也看清了袭击她的并不是什么金属物体，而是一只人鱼。
    那种童话故事里人身鱼尾的人鱼，只是眼前这个脸特别丑，毛发稀疏瘦骨嶙峋，满嘴利齿分不清性别，除了下身是鱼尾外，身上各处都长着不规则的鱼鳞状鳞片。
    与莫央之前见过的那个水族完全不同，这是水族的另一种形态，如同兽族中半兽人一般的存在，如果不能进化就只能一辈子维持现在这个模样。
    而且在这个世界，有鱼尾的水族被称作鱼人，有腿能短时间离开水域在陆地行走的才叫人鱼。
    不过鱼人这种生物，也许只有在八百米开外的地方或者有视力障碍才会将这东西认作是人类。
    “水族。”
    莫央双眸眯起掩藏眼中闪过的厉色，轻声叫破袭击者的身份，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水族，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洪水暴发后潜入进来，还是一直隐藏在城市中。
    一击没有得逞还被砍了一刀，虽然人类并没有破开尾部的防御，但也足以让与鱼人愤怒。
    两只白多黑少的鱼泡眼恶狠狠地瞪着船上众人，残留着绿色物体的利齿张开尖叫一声迅速遁入水中消失不见。
    “小丫头反应挺快啊，这一尾巴要是抽你脸上还不得直接将你抽飞，还是三百六十度空中大旋转的那种飞。啧啧~”
    霍凡幸灾乐祸地啧啧有声，只是神经并没有放松，眼睛依旧盯着前方的水面没有放松分毫。
    不过视线不经意扫到莫央手上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的惊到了。
    “我去！你指甲怎么这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