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轻微的呢喃,赵承生怕醒过来依旧是个梦,可岂能总活在梦里?日子总是要继续的。
那声音加大,带着担忧的语气,赵承迫切的想知道是谁在身旁,隐约间还有女子的哭泣声。
梦魇离去,被那泪声驱散,赵承也终于能睁开眼睛,眼前是另一个世界。
“醒啦!少爷醒啦!!”
谁?少爷?
身体无力,感觉不到腿,不会是被截肢了吧?还是睡觉压麻了?
眼前逐渐清晰,怎么回事?自己的近视好了?
越来越多的疑惑,现在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仿佛置身梦中。
“少爷?少爷?”
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声音,身旁有两个人,刚才哭泣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脸颊还带着泪痕,和满脸的欣喜格格不入。
眼前被青涩的少女挡住,只能看到躺在一张花俏的床上,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我?谁?你说我是炸天帮少爷?”
“啊?”那少女眨了几下眼睛,显然没听清自家少爷说的什么,“没事少爷,这不是什么帮,我们回府上了!谁也不能伤你了,啊!对了!我这就去叫夫人!”
“等…等…咳咳,等一下。”
面容姣好的少女跑着去找夫人,另一个年龄大些,头上梳着双挂式发型的少女凑过来,担忧的问:“少爷,您好点了嘛?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几天担心死我了!”
看着赵承依旧愣愣表情,少女在他眼前挥挥手,试探着问:“少爷?少爷!”
“哎!哎,我没事,就是有些……时间缓不过来劲。”
废话!一般人遇到这事能缓过劲? ]
赵承只感觉胸闷,似乎是自己那无法言表的心情带动的。
“你叫什么?”
“啊!少爷你忘了我?我是月月!少爷你别吓我!”
名为月月的丫鬟蹲在床边摇着赵承的手,感谢她,现在赵承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了,很疼!!
“别摇了!快断了!”晃晃手臂,看着不同于自己原先那双粗壮的手指,看来这个自己,是个娇生惯养的,有福享喽!
“少爷,你要喝水吗?”
月月似乎一时不说话憋得慌,也似乎是在担心自家少爷,生怕他真的醒不过来,那样自己可是会被夫人买去窑子的!
“来一点,有雪碧最好。”
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语,名为月月的丫鬟居然真的跑去找雪碧了!
“好的少爷,我这去取,现在都伤成这样了,夫人应该不会反对你喝了。”
“等会!!”赵承第二次愣的张开嘴,“你说,真的有雪碧?”
月月撅着嘴皱着眉,自家少爷好像真的脑袋摔坏了,耐心的解答道:“有啊!您不是最爱喝吗?”
“雪碧……?” [
月月捏着下巴,另一只手在胸前,她打算记下,少爷现在的脑子不太好使,应该还是被那头驴踢的!
月月去取藏在书房里的雪碧了,屋里只剩下赵承一个,他也趁机起身靠在床边,打量这间屋子。一切都极其的讲究,门窗是梨木的……等等,窗户怎么是玻璃的吖!!!还有墙上挂的那幅画!素描出来的周杰伦?!!大理石的地面还说得过去??还有身上穿的……居然是平角内裤??
赵承的世界被颠覆了,连忙翻翻褥子,看看下边有没有电褥子之类的东西。
小丫鬟回来了,还好,塑料瓶这个世界没有,是装在瓷瓶里的,这让赵承舒下心,这个世界还在自己的认知范围里,也许只是巧合。
等唱过青轴大碗里的味道,嗯!!就是雪碧!!
还没等赵承发问,外面传来一阵子喧闹,有人来了,应该就是那位夫人,赵承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她。
“儿啊!我的大儿醒啦!”
听到声音,赵承浑身颤抖,等看到出现在门边的身影,险些落泪。
“儿子,哎呦!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了!”
女人十分貌美,有着同年龄不相符的美貌,慌慌张张的跑来,披着的头发未来得及梳理。
看着女人伸出来的手,以及越来越接近的脸,让赵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得激动,颤抖的说了一句:“妈!”
“哎哎!让妈看看,我的儿子又生龙活虎的了!妈可担心死你了,你不知道,你从马上……你刚才叫我什么?”
赵承离开女人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是属于母亲的温度。
“妈,我是赵…我是…我没事了。” ]
话说一半,赵承想起这是另一个世界,如果被眼前的她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儿子,又会怎样?一瞬间,赵承就坐下了决定,这个世界自己叫什么,以后就永远的是自己的名字,赵承这个名字就永远不要再提起,他实在无法承受再次离开母亲的感觉。
女人的手在颤抖,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泪水无声滚动,十分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名字,抓着赵承的手臂说:“你叫我妈?你叫我妈!我就是你妈啊,我是张秀秀啊!” ]
“妈!您真是我……妈?”
“是啊,我……”
张秀秀直起身,身后的一众仆从低下头,刚才古怪的一幕他们什么都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心关自在,
“所有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内!”
“是!”
一众奴才、丫鬟行了礼退出房,最后出去的月月把门关紧,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赵承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自己的母亲,同样的妆容,同样的名字,声音也是一样的,他还记得她们离开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妈……”
“儿子,我真的是你妈,你……也穿越过来了?”
听到最想听的话,赵承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把脸埋在张秀秀的肩头。
“呜啊啊!就是我啊!我好想你们啊!七年了!终于找到你们了!!妈!我想你!”
张秀秀搂着紧紧抓着自己腰的赵承,十六年了,没想到会在另一个世界再次见到儿子,这份喜悦,足以掩盖所有的不如意。
“没事,没事啊,这不是看到我了?没事啊,承承。”听到自己的小名,赵承点点头,张秀秀依旧在安慰他,“这次我们母子终于团聚了,以后谁也分不开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赵承释放过心里的悲痛,抬起头擦擦眼睛,笑着问道:“妈,你是怎么穿越了?”
张秀秀笑道:“还说我?你不是也穿了?”
“哈哈。”
母子收拾收拾心情,未来还有大把的好时光,赵承感觉心里就像站在太行山定,一览众山小,天上揽明月。
赵承在床上挪了挪,给老妈留出个坐着的位置,又开始询问道:“妈,您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张秀秀抿着嘴笑着,似乎想起了前世今生的几十年,那些美好过的会议,徐徐道来:“我啊?说起来也算是有趣,我和你穿越的方式差不多,也是大病初愈,醒了就变成了张县公府上的大小姐,大夫说我脑袋坏了,可能以后都记不起以前的事。后来想想,这是好事啊!无论谁来看我,谁来探望,就有借口可以用了,当真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后来流感痊愈,出去了就喜欢上了这个世界,还是有些伤感的,你爸见不到了,还有你,只能给自己打气,说总会好的,总会适应的,直到……”
赵承听老妈卖关子,还有那双贼兮兮的眼睛,就知道又在逗笑自己,忙问道:“直到什么?不会是我爸也穿越了吧!!”
赵承的声音有些大,张秀秀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看外面,一众丫鬟、侍从都在院子角落,这才开口道:“可不是!砼章县的秀才!端的是不愧那个理工大硕士的底子。”
“我爸呢!”
赵承掀起被子就像出去,看看那个同样朝思暮想的老爸,一眼看到穿着的平角内裤,连忙有盖上,惹得张秀秀大笑道:“嘿,你着什么急?你爹…你爸在南京巡查,整治贪官污吏,本来是要回来的……你别怪他,现在朝廷的情况特殊,很麻烦,让你爹出去也是为了避避风头,暂时还不能回来。
听说你重病,都已经逆江而上到临西了,又被我赶回去了,那时候你已经脱离重症期,也幸好,太医署的王老头和我血过缝合,不然那时候我那双手唉!”
听着属为不易,看来他们的路也不是那么稳定,中间扎满了曲折。
“我怎么会怪我爸!就是心急想看看他,放心,我会等着的。就是……我从马上摔下来了?还是真是弱的我啊。”
张秀秀站起身,撸起袖子抚摸赵承的后脑,确认没什么大事才放下心说:“没有那金刚钻,硬揽那瓷器活!”
赵承也摸着后脑还在疼的部位,被老妈一巴掌把手打掉,“不会了,以后我会好好学习骑马的,不说上阵杀敌,怎么说也不能从马上掉下来啊!”
前世赵承没骑过马,见过,和朋友去马场不敢骑,看着跑了两圈,他最喜欢的是那批浑身漆黑的,以后一定要一匹!!
“还说!以后都别想骑马了!就给我坐轿子,去哪都是,我让文才看着你!”
“是我的仆人?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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