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醒了。”
魏轩从床上起身,看见扶苏正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手里拿着一本册子,魏轩摇了摇还有点沉甸甸的脑袋,问到:“扶苏,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已经是晌午了。”扶苏放下手中的册子,端起一杯参汤走了过来,“师兄,喝口参汤吧,可以缓解酒后的头疼。”
魏轩接过扶苏端来的参汤,参汤还微微热,口感正好。
魏轩喝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兄,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扶苏见状问到。
“小时候,你的修为比不过我,我的酒量比不过你,想不到十年不见,我样样都比不过你了,唉。”魏轩假装沮丧的说到。
“师兄别这么说,我的酒量嘛,是天生的,估计天底下都没几个人能喝得过我,我现在的修为,全靠我母亲的指点栽培,如果要靠天生悟性,我可比师兄差远了。”
“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们偷偷溜出喝酒,你那小小个头,竟然可以把好几个大人都喝趴下,喝够了还可以把我背回家,我当时就感叹,怎么有这么能喝的人。”魏轩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依旧是一脸的惊叹,“有靠山指点真好,修道上可以少走好多弯路,羡慕啊。”
“以后我做师兄的靠山,保护师兄,”扶苏说得一脸认真,魏轩听得愣了愣,哈哈的笑了两声。
“我有这么差劲吗?需要师弟的保护。”魏轩打趣的说到,“我只不过是输给你一次而已。”
“师兄已经非常厉害了,我为了追上师兄的脚步,可费了不少力。”扶苏现在的修为成果很多得力于母亲的帮忙没错,但自己也是没日没夜的练习,这期间的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本来扶苏和魏轩都在父亲卫城的倾城殿里练习修道,魏轩比扶苏早入门修道,所以起初的修为道行在扶苏之上,小时候因为扶苏长得好看受到了很多异性的暗恋喜欢,又加上父亲是卫氏大城主的缘故,经常受到一些优待,惹得其他同道修士的不满和嫉妒,经常排挤欺负卫扶苏,而这时候魏轩像个大哥哥一样,经常帮助他,两个人也成了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再后来,魏轩家里变故,扶苏永远记得魏轩痛苦的哭泣着对他说:“我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我最亲的人都没有了。”那时候扶苏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修道士,可以作为师兄的依靠,成为师兄的靠山,与师兄一起并肩作战,降妖除魔,为师兄遮风挡雨,现在的他离这个梦想已经非常近了。
“昨天那酒庄的酒确实是好酒,最后我也喝得有点醉了。”
“难得你也有点醉了,”魏轩注意到扶苏桌面的小册子,“你在看什么了?”
“我在看近几年轩城的斩妖除魔录。”扶苏回答到,“师兄管理的可真好,每一次出战降妖除魔的情况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那是当然,我可是要做一个名留青史的好城主。”魏轩说的一脸自豪,“这些都是我的战绩。”
魏轩是一个公认的低调务实的好城主,除了定期巡查轩城,还经常带领弟子巡查所有卫氏管理的小城池,所以大城主卫子贾经常说有了魏轩,就有了卫氏城池一半的安宁。
“那师兄可有留意过城北的那个酒庄?”
“城北的酒庄?”
“嗯,就是我们昨天喝酒的那个轩城第一酒庄”。扶苏把昨天遇见那相术老头给老板娘相公算卦的经过给魏轩说了一遍,但是隐瞒了老头给自己算卦的事情。
“你相信那个糟老头的话?”魏轩有点疑惑的问到,他昨天醉得太厉害了,对那老头的印象停留在被老板娘赶出酒庄的情景。
“这酒庄是什么时候开起的?”扶苏问到。
“很多年了,我小时候这酒庄就在了,只是之前是个小酒楼,生意比较清冷,没有现在这么大,十年前左右,这酒楼生意开始好起来,变成现在这大酒庄。”魏轩回答到,“轩城的修道子弟也喜欢去这里喝酒,从没见过什么异样。”
“师兄可有见过这酒庄老板娘的相公?”
“这个还真没见过,”魏轩想了想,“听说老板娘相公常年有病身体不好,一般都不出来见客,这酒庄的生意都是老板娘一个人打理。”
扶苏低头沉思,魏轩见状说到:“你还真相信那糟老头的话了?”
“嗯,那个老头不寻常,保险起见,我们最好还是再去那酒庄多看看。”扶苏认真的说着。
“嗯,行,小时候你就心思细腻,现在更甚了,那我们今天下午就再去那里喝一顿酒。”魏轩说到,“对了,卫城那边有回信没有?”
“目前还没有收到回信,想必父亲他们应该会慎重对待,还需等待几日。”
前几日,魏轩把在之前与黑衣人的对战情况写信报告给卫城的大城主,事关重大,他每日都问一遍卫城那边是否有回信。
魏轩整理完一些日常事务,到了下午时分,与扶苏一同前往那城北的轩城第一酒庄。
这次,他们没有贸然的进入酒庄,现在周边转了一圈,用法器感知了一遍,周边没有邪祟的痕迹,又在外面观察了一阵,依旧是跟往常一样生意兴隆,没看出异样来。等了一会,从城外进来一行修道士,有四个人,领队的叫魏启,是魏轩的远亲,应该是刚刚在城外巡查回来,准备进酒庄喝酒休息。扶苏跑过去,对魏启耳语了几句,他们便停了下来没有进入酒庄。扶苏对魏轩招招手,把魏轩叫过去。
“师兄,我们跟他们一起进去。”扶苏对魏轩说到。
魏启及其他一行修道士见了魏轩,都称呼到“魏师兄”。原来之前魏轩有令,在轩城内,见到他只需叫师兄,不能叫城主,因为魏轩不喜欢繁缛礼节,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大家都只叫魏轩为魏师兄,平时穿着也是一身素青道衣,所以城内的百姓见到了魏轩都只把他当成平常修士无异。
“我们不是要低调吗?这么一伙人进去不会显得太眨眼了吗?”魏轩有点疑惑的问到。
“放心吧,老板娘绝对不会有疑心,只会把我们当成经常来喝酒的轩城修道士。”扶苏说完,与这一行修道士一起进了酒庄。老板娘见来了一群修道士,果然没有任何起疑,跟往常一样热情招待,尤其见到卫扶苏这漂亮公子又来了,开心得不行,那上酒的小二见了扶苏,像做贼心虚一样放下酒就立马走了。魏轩这次没有像昨天一样放肆大喝,一边慢慢喝酒一边观察着这酒庄,自己守卫轩城十年,这酒庄再熟悉不过了,真有自己没发现的异样?
天色已晚,这酒庄只剩了魏轩这一桌,按照事先安排,四个修道士轮番以去茅厕为由在酒庄后院转了一圈,但是都没什么发现,也没有见到酒庄老板。就在扶苏让小二再上两坛酒时,老板娘走了过来,带着十二分的歉意说到:“各位客官,真抱歉,今天的酒已经卖完了,要不客官们明日再来。”
“哟,老板娘,我们在这里喝了十年的酒,第一次听说你们家会断酒啊,今天真是稀奇了。”魏启说到。
“唉,没办法,我相公身体不好,都靠我一个人操劳着这酒庄,哪能万事如意,事事周全,今天断酒了实在不好意思。”老板娘说到。
“巧了,老板娘,我们魏城主不仅修为了得,而且医术精湛,要不请我们魏城主给老板娘相公把把脉,说不定有秘方良药可以治好你相公。”扶苏对魏轩使了个眼色,说到。
听说这个衣着打扮跟其他修士无异的人竟然是轩城的城主,老板娘大吃一惊,眼神透漏一丝惊恐。
“不、不、不必了,怎么敢操劳城主大人来给我相公治病,而且我相公因为常年重病,身体不好,已经躺下休息了。”老板娘说到。
“老板娘不必客气,我们魏城主向来心系百姓,今日得知老板娘相公身患重病,我们魏城主不亲自把把脉他良心会过意不去的,而且魏城主医术了得,闻名海外,说不定你相公的顽疾今日就可以在魏城主的神医妙手下彻底根治。”扶苏张口就来,说的一旁的魏轩一愣一愣。
“是啊,老板娘,我们魏城主可是很少亲自给别人看病的,今天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相公的福气,既然你相公重病,难道还不想请个神医给他治治吗?”一旁的魏启附和到。
“阿,这。。。”老板娘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可拒绝,哪有医生到门,还不给自己相公看病的道理,“好吧,请魏城主随我来吧。”
一行人跟随老板娘到了后院厢房,此时老板娘相公并未就寝,穿戴整齐,像是专门等待魏轩一行人的到来,老板娘说明魏轩一行人的来意,介绍了下自家相公,这个男人姓赵名刚,十年前开始身体状况就不好,吃了很多药也没有什么起色,后面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也不在请什么医生来看病。
魏轩只是略懂医术,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妙手,扶苏给他使了个眼色,魏轩也就假模假样的去给赵刚把脉。扶苏观察着这男子,形容枯槁,从魏轩一行人进入房间起,就咳嗽不断,确实是病恹恹的样子,房间是普通人家的房间摆设,很寻常。
魏轩把脉完了,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常年重病比寻常人脉象虚弱。面对老板娘急切的眼神,魏轩故作沉思状,然后说了些敷衍的话,赵刚常年居家不出门,经脉活络不足,导致气血虚弱等等,“我明日给赵老板送副药来,赵老板先服上两服,我明日晚间再来给找老板把把脉。”
“明天还来!”老板娘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改口说到,“有劳魏城主了,我相公顽疾已久,恐怕是难得治好了,明日就不劳烦魏城主了。”
“岂有治病治一半的道理,老板娘,你就听魏城主的安排,先吃两副药,明日魏城主再来把把脉看看情况。”扶苏说到,老板娘这反常的态度扶苏全部看在眼底。
魏轩对着扶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看出什么异常。扶苏明白的点点头,起身给老板娘告辞,并叮嘱赵老板好好休息。老板娘也来送魏轩一行人出门,走到门口处,扶苏闻到一股非常淡雅的清香。
“老板娘,你们家后院放了什么好东西,好雅致的清香。”扶苏对老板娘问到。
魏轩停下脚步仔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非常淡的香味。老板娘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有点慌张。
“没,没什么好东西,是我们家的陈放的棺木而已。”
“哦,我们瞧瞧是什么材质的棺木,有这番雅香。”扶苏说完就要往门口的偏房走去,是从那里传来的香气。
“别,别,真的只是一口棺木而已。”老板娘想去阻拦,但哪里拦得住。
扶苏、魏轩一行人进入那偏房,点燃一张纸符,偏房里果然摆放着一口七尺棺木,
金丝楠木打造而成,棺木油脂浓厚光泽润滑,是十分罕见的上等好木,可驱蚊虫,防浸水,尸体放在里面可保千年不腐。
“这是给我们家相公备的,我们相公常年病重,搞不准哪天就去了,刚好十年前遇到一个没落的大户人家着急要转让这口棺木,我们也就盘了下来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您这棺木是十年前盘下来的?”扶苏问到,一手抚摸了下棺木的棺盖,微微感觉到一丝震动,但稍纵即逝,扶苏又仔细的移动摸索,已经没有任何迹象了。
“是的,公子。”老板娘见扶苏在摸那棺木,十分的紧张,假装深深的打了个哈欠,表现出十分的疲倦,“今天忙碌了一天,真是累得不行了。”
“那我们就告辞了,老板娘您早点休息。”魏轩等人说完便离开了这酒庄。
但魏轩他们并未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的高楼屋顶静静的观察着,见那酒庄慌慌张张的关了门。
“魏城主、扶苏公子,我们里里外外都作法巡查了一遍,这酒庄很平常,并未发现什么异样。”魏启从进城开始就听扶苏安排的关注四周,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你们今天出城辛苦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和扶苏公子留在这里再观察一阵。”魏轩对魏启他们说到,今天确实没有巡查到明显的异样,但老板娘的反常的神态魏轩可是看在眼里。
魏启一行人先回去休息了。魏轩趴在屋顶专心致志的盯着这个酒庄,不想错过任何风吹草动,扶苏趴在魏轩身边,专心致志的看着魏轩出了神,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魏轩和扶苏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都没有什么异常,临近酒庄开门的时间,店小二出来在门上挂了个牌子,随即又关了门。魏轩和扶苏走进一看,牌子上写着“今日休息”的字样,引得周围想来喝酒的人连连叹息。
魏轩和扶苏相视看了一眼。
“师兄,我们先回去休息会,到晚间再来。”
“嗯,今天是有点困得不行了。”魏轩伸了个懒腰,重重的打了个哈欠,“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没,没什么。”扶苏连忙别过脸去。
魏轩让一个修道士去药店随便抓了些补充气血,活络胫骨的药,一大早给酒庄送过去,自己和扶苏回到房间便躺下休息,今天晚上又将是一个加班夜。
太阳刚落山,天色已经蒙蒙灰了,魏轩和扶苏领着魏启几人一起又来到了酒庄,这次魏启几人留在酒庄外等候观察,只有魏轩和扶苏进去了。
魏轩照例假模假样的给酒庄老板赵刚把把脉,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酒庄后院也跟往常一样,临走前,魏轩安慰赵老板说脉象比昨天稳定,要赵老板坚持服药,明天他再过来看看,听说明天还要再来,这老板娘和老板明显感觉到慌张,眼珠不停的打转,两人互相看了又看,赵刚开口说话了:“魏城主费心了,只是我这病已经有十年之久,也不指望能好转,魏城主日理万机,就不再多次劳烦魏城主,我就随天命就行了。”
“有病岂有不治的道理,我们魏城主既然有心给赵老板看病,那就一定要帮忙到底,明天我和魏城主一定准时到,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误给赵老板治病。”扶苏说到。
魏轩和扶苏走出酒庄,又在老地方观察着这看似平常的酒庄。
“师兄,你说他们还能忍多久。”
“我赌再过一两个夜晚,他们就要露出马脚。”
这一晚上酒庄依旧很平静没有异常,临近天亮,门口依旧挂上了“今日休息”的牌子。魏轩安排了魏启一行人在四周暗中守着酒庄,自己和扶苏先回去休息,准备晚上再来。
刚入夜,魏轩和扶苏准备往城北酒庄的方向走去,忽然有人来报,城南入口有大量邪祟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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