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张俊朗清隽的脸,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到轮廓清冷,只那双幽深的眸子有种灼热的深沉,余娇有些慌乱,说完这话便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便错过了余启蛰眸底浓稠而又压抑的情绪。
余启蛰静静的看着她,克制的将如潮涌一般的暗欲藏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用余光贪婪的包裹着她的身影,淡淡笑道,“多谢妹妹记挂。”
余娇有片刻的呆愣,耳边不断回响着‘妹妹’两个字,刻意压制在不为人知角落里的悲伤顷刻间涌动出来。
这好像是第一次余启蛰如此唤她,好似两人从前从未亲近过,从未有过超乎兄妹之外的喜欢,一直……不过都只是兄妹。
余娇终究还是无法释怀的生出了一丝怨怼来,杏眸覆上一层雾气,她再次抬起头,水润润的眼睛直视着余启蛰,好似这一刻才将他看清楚一般。
天生一双桃花眸,都道这样的人看似多情实则薄情,骨子里便淡漠而又理智淡然。
天性使然,余娇指甲掐了掐软嫩的手掌心,抿唇微微笑道,“前几日家中事忙,没能过来送五哥去贡院,五哥莫要见怪。”
这话说得客套而又疏离,余茯苓在一旁听了心里都觉得难受,她出声道,“你给启蛰送的护膝结实又暖和,贡院那几日夜里冷,多亏了你细心给蛰哥儿备了护膝。”
余知舟不知这中间的波澜,只一门心思高兴的道,“沈少爷要在京城多留一段时日,但沚淓县那边也离不得人,等殿试一过,我就回青州,正好将启蛰中榜的好消息给二叔他们带回去。”
余知舟一番话,倒是打乱了方才堂内古怪而又沉闷的气氛。
他原先就与余娇提过这事儿,周管事外出,沈瑜要在京城等笺纸铺子生意稳定下来再走,沚淓县的造纸坊只能由余知舟回去盯着,再过不久便是余茯苓的婚期,他们是要一道回青州的。
想到余茯苓不日就要回青州嫁人,这趟回去,不知日后何时才能相见,余娇心里也有些不舍,该是好好给余茯苓备上一份添妆礼才是,她在心里记下了此事。
就在这时,宋婆子端了酒菜进来,显然几人在余娇和刘瑶玉过来前,就已准备要好好庆贺。
余茯苓解释道,“一大早便有官差们上门报喜,左邻右舍也都不断上门,还有穆家大爷也差了人过来,便没顾得上用饭,赶巧你和二小姐过来了,我原还打算去府上给你说一声呢!”
余娇笑了笑,没和瑶玉往桌前坐,说道,“我和二姐姐刚用了饭过来,母亲备了礼让我二人送来,你们既还未用饭,我们就不叨扰了。”
她言毕,起身欲告辞。
余茯苓听她这样说,心里难免觉得有些难受,往日余娇何曾与他们这般生分,竟用上了叨扰。
只是启蛰与余娇两人间的事她也无可奈何,出声挽留后,见实在留不下余娇,只得道,“那我送你们。”
余启蛰就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阿姐,我去送吧。”
他声音一如既往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余娇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便垂下了眉眼。
余茯苓怔愣了下,旋即笑着道,“好,你去吧。”她有心盼着二人能够和好如初,自然乐的见余启蛰主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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