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海陆空三条路都走不通,就算他们能解决掉总局这边寸步不离的保镖,也不可能顺利逃出主城。
他们可以等,但是乔画等不及。
江生正准备询问弗西斯乔画的情况,通讯器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卧槽!什么声音?”
弗西斯这人,跟着高扬别的没学会,国骂倒是越来越顺口。
“怎么了?”周青问。
弗西斯说:“有直升机!”
大晚上的,荒岛怎么会有直升机?
弗西斯胆战心惊地猜测:“会不会是总局派过来消灭我们的?”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豆腐渣?”周青说,“李局顶多一个小时前才知道你去找乔画,不可能这么快派人过去。而且你们在岛上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消灭你们?”
“哦。”弗西斯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枪响,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料身旁的队友全部被惊醒。
“谁?谁在开枪?”
在座的几个队友都是退伍军人,对于枪声比弗西斯更熟悉,也更加敏感。
他们不由分说地拔枪,将枪口对准了密林。
“弗西斯——”周青的话还没有说完,通讯器那头就传来滋滋滋的电流声。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信号出了问题?
周青正准备拨回去,发现江生和乔爸爸的通讯器也丢失了信号才意识到,“是我们的信号被屏蔽了。”
他们现在用的是实验室的通讯设备,管理权限都在防疫总局这边。
硬碰硬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江生对周青说:“你先回实验室。”
“那你……”
“我半小时之后过来找你。”
江生上一秒还在和周青对话,下一秒已经夺过保镖的配枪。动作快到连训练有素的保镖都没反应过来。
当另一个保镖终于回过神来举起枪时,江生已经拔枪上膛,照着两位保镖的肩膀一人送了一枪。
枪里装的是麻醉药,二人很快就倒地不起。
江生捡起另一把枪丟给周青,“等我消息。”
出于对江生的无条件信任,周青二话不说,藏好枪朝着实验室走去。
江生在总局待的时间比在家待的时间还早多,多亏了一副好记性,总局哪些地方有摄像头他记得一清二楚。要想躲开摄像头摸去李洪文的办公室易如反掌。
现在李洪文在会议室开会,正是深夜,巡逻的保安也出于懈怠期。
江生拿着之前复制的通行卡,刷开李洪文的办公室大门,立刻联系弗西斯。
通讯器响了接近半分钟才等来回应。
弗西斯以为是李洪文打来的,兴奋追问:“李局,是不是开放通行了?”
通讯器那头很吵,不仅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还有乱七八糟的枪声和喊叫声。
“你那边什么情况?”江生问。
听到江生的声音,弗西斯愣了一下才回:“不知道哪来的直升机,空投了二十几个黑衣人下来,我们现在在沙滩上……”
弗西斯话音未落,就被队友一把按住脑袋。
江生只听到一声“趴下”,然后噼里啪啦的声响,估计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隔着通讯器听得不太真切,江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一把捏住,严重供血不足。
“卧槽,居然开枪!”弗西斯劫后余生,回头看到了一颗嵌进机舱门的子弹。
“那怎么办?”有队友问。
弗西斯哪里知道怎么办,他们总的加起来才7个人,还有一个乔画正在隔离舱里躺着。在不知道对方除了枪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武器的情况下,硬刚肯定刚不过。
“能确定对方身份吗?”江生问。
弗西斯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借着对方手电筒的灯光看到所有人都穿着纯黑色的隔离服,除此之外什么标志都没有。
“不能,”弗西斯说,“人已经围过来了,我们现在没法逃。”
一来乔妹没有上飞机,二来就算飞机起飞,没有通行证的话,飞出去二里地不到就会被击落。
想到这里,弗西斯醍醐灌顶,“不对呀,不是已经封路了吗?他们的飞机是怎么拿到航线许可的?”
江生问:“会不会是军方的人?”
弗西斯说:“看不出来,什么标志都没有。”
逃也逃不掉,硬刚也刚不过,弗西斯正急得直挠头。
“砰——”又是一声枪响,直接砸在机舱门上。
“操!他们来真的!”弗西斯躲在门后,丢了通讯器和望远镜,改成双手握抢的姿势,随时准备突击。
另外五名队友训练有素,纷纷找好掩体,等着队长发号施令。
要是这架飞机上有武器就好了,可惜这只是一架医疗机。
弗西斯有了一种“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的预感,咬咬牙冲着江生交代遗言,“对不起小江教授……”
“别说废话!”
江生打断弗西斯的煽情时刻,“正午太阳以南三点钟方向,有人吗?”
只有和江生一起在岛上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才知道正午太阳以南三点钟方向是哪个方位,弗西斯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说:“有,好几个!”
“那边应该有蛇窝。”
他们被蝮蛇袭击的当天晚上,江生是第一个发现蝮蛇踪迹的人,能清楚记得蛇是从哪个方向涌出来的。
弗西斯一点就通,冲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队友问:“你枪法怎么样?”
“还行吧,”队友谦虚地说,“指哪儿打哪儿。”
弗西斯指着江生所说的方位,“就那边,随便挑个人,射腿就行。”
“啊?确定吗?”队友一头雾水,看了一眼镶嵌在舱门上的子弹,“他们刚刚想的可是要我们的命!”
“确定。”弗西斯双手握着枪,“我数三声一起开枪,一、二、三……”
“砰砰砰砰砰砰——”
六声枪响同时响起,谁都没有拉胯。
密林那边传来几声惊叫,随后彻底惹恼了那群突击的黑衣人。
像子弹不要钱似的,黑衣人扣动扳机,“突突突”全部砸在机身上。
幸好机舱这边吸引了所有火力,黑衣人没有注意到飞机后面还有一个负压隔离仓在沙滩上放着。
弗西斯和队友不敢再冒头,躲在机舱里看着机身凹陷出来的弹孔,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就这样扛了十几秒钟,突然,机舱上子弹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密集。
弗西斯壮着胆子拿起望远镜,通过折射的镜子,看到了林子晃动的电筒光。他知道,是那群蝮蛇出动了。
那些被蝮蛇吓到的黑衣人调转枪口,对准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蛇群。手里的电筒光刺透黑暗,左摇右晃的光束硬是营造出了一种午夜蹦迪场内的灯光大秀。
弗西斯的抗压能力强到变态,这种时候竟然笑出声来,一边观察着远处的群魔乱舞,一边对江生说:“我算是知道我们当时有多狼狈了。”
听到弗西斯的笑声,江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江生提议:“遗弃直升机,先躲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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