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所有侍卫仆人都跑过去看热闹,更有甚者打算趁机逃出府去。
宴晚衣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会儿守在她院子里的侍卫监管不严,她正好可以从窗户溜走,终于可以摸到温暖的阳光了。
“快去前厅看看,我们这位刚刚上任的新郡守大人杀人了。”
“你说的新的郡守大人可是以前看门的小凡子,现在取名沈岁?”
“小声点,呸呸,你怎么敢念出他的名字,上次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了。”
“就在今天,郡守大人打算出府去给那位买糕点时正好撞见了一人,二话不说就砍断了人家的胳膊,叫嚣着要杀了他。”
“他竟这般阴晴不定,太过可怕。”
“……”
宴晚衣本是照着记忆中的路线朝后门跑的,这会儿听见丫鬟们的议论,想着不如先去前厅看看热闹,看看沈岁还能闹出什么花样,看完再跑也不迟。
来到前厅后,只见地面上有着一人断手断足,在地上爬着,留下蜿蜒的血迹。
沈岁冷漠地看着地上那人,眼中不带一丝感情,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尖在滴血。
滴答。
滴答。
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面上,也掉落在宴晚衣的心上。
看着沈岁眼里的冷漠无情,她有些发怔。
迟疑间,地上那人竟然爬到宴晚衣的脚下。
他静静地抓住宴晚衣的裙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动了动,发出声音。
“救我,救我!”
宴晚衣却一动不动,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
直到沈岁提着剑走了过来,冰冷的视线扫过这边的人。
他说道,“晚衣,把他给我。”
宴晚衣呆愣了一会儿,这才往前站了一步,挡住地上的人,抬眼看向沈岁。
沈岁皱了皱眉,说道,“晚衣,你要是敢阻拦我,我也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宴晚衣不懂,沈岁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魔头吗?
地上的人疯狂求饶,“小凡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岁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叫沈岁!沈桃儿的沈!”
他目光冷冷地看向地上狼狈至极的那人,“你既然敢做出那样的事,就要知道自己总是要承担的,不是吗?”
他走向那人,不顾那人哭得多么带劲多么委屈,他都已经决定要解决掉那人,让一切的事因都有最好的结果。
宴晚衣身子稍移,挡住沈岁的视线,将那人完全藏匿于自己身后。
沈岁脸色越发阴沉,问道,“你什么意思?”
宴晚衣淡淡道:“停手吧,不要再继续了。”
沈岁沉着一张脸看她,看着宴晚衣的一张脸苍白无神,只是固执地盯着他。
“不要再继续杀人了。”
“你这个样子,和恶魔又有什么区别,你就是魔鬼!”
她说道,最后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了出来,她只是想让她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善良的沈岁回来。
话落下,宴晚衣腿都已经在发软,几乎快站不住了。
沈岁却笑了,哭笑不得的样子,笑得如此心酸无力。
“我是魔鬼?那他就一定是好人吗?是他玷污了我的妹妹,桃儿她才四岁便就……”
宴晚衣愣住,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那是个坏人,需要被惩罚。
可是,沈岁也不该是那个刽子手,他是最善良最单纯的人,而不是这样残酷无情的人。
地上的人还在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岁从宴晚衣身边绕过,看见宴晚衣呆愣在原地的模样,不禁轻笑一声,问地上那人,“你错了,那你说你错哪了?”
那人只是不断重复,“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沈岁强势掰开那人的嘴巴,割下他的舌头,将舌头甩到地面上,甩到宴晚衣低着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这下,你便再也不能再吵嚷了吧。”
宴晚衣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随后,身后发出了一些奇奇怪怪锯拉的声音,但是她没敢回头去看。
只是脚下的血似乎更多了,也更浓稠了,汇成一股小流向屋外流去。
宴晚衣的视线追随着那股小流,不知道看到哪里去。
“咔!”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后,宴晚衣感受到自己的背上有些温润。
她呆呆地回头,只见地上只是一个头发丝凌乱搭着的脑袋,和一个血肉模糊乱七八糟的身体。
沈岁的剑身上也流着涓涓鲜血,而他亦是冷漠无情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宴晚衣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后的衣裙,将手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看着。
一片明亮的鲜红。
血迹。
都是血迹。
杀人。
一直都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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