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栈里。
叶梦歌一只手撑着脑袋,傻傻地望着窗纸发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叶梦歌收回目光,应付差事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身后又传来声音,“我怎么在这里?”
宴随遇的手抚上自己的后脑勺,脑袋稍微有些疼,像是被人砸的,脸也有点疼。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是我把你背回来的,二皇子。”
叶梦歌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客气,不过倒是难得的没有听见话语里的嘲讽。
“那我……”在河中腿抽筋之后怎么上岸的?
不过还没等他把话问完,叶梦歌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片衣袂。
宴随遇扶着头下床去梳洗,心想这问题不用问也知道,他是被叶梦歌带上岸的。
走近面盆架,捧起一把水到脸上,顿时清醒了不少。
但重新睁开眼后,赫然入目的便是倒映在盆中水面上的自己的脸上的五指印,根根分明清晰可见,不由得脸色一沉,嘴角边咬牙切齿地蹦出那几个字。
“叶、梦、歌。”
而罪魁祸首叶梦歌已经逃到楼下去喝茶去了,悠闲地看着县衙的府兵在自己面前忙碌来去。
县衙大人在她面前站住俯首,“叶大人,我们已经将你带回来的掌柜的那具尸体给搬运走了,多谢叶大人。还有,既然店小二已经招供自己是杀害掌柜的凶手,那我们便带走了。”
自从上次宴随遇在县衙大人面前亮明大燕国二皇子的身份后,这位眼高的县衙大人不敢再瞧不起摩胪院,对一个小小的摩胪院丞也是尊称“大人”。
叶梦歌正闭着眼品茶,随意地抬手,让他赶快滚。
县衙大人一时没懂她的意思,呆在原地默默等着,忍不住想起刚刚见到这位看起来柔弱的姑娘走进客栈时的模样,更是不敢动。
……
当时在河边时,叶梦歌越想越觉得生气,最后但也算是心平气和,准备把宴随遇放在原地任他自生自灭。
可走了一段路后居然看见了掌柜的尸体,想到自己可能走错方向了,就捡着掌柜的尸体往回走。
路过宴随遇时,便还是将他捡了回去,只是想着不能让人白占便宜,所以在他脸上留下了点印记。
就这样,她背上背着一个昏迷的二皇子,背后拖着一个死亡的掌柜,回到了客栈。
刚到客栈,可把县衙大人吓坏了,差人将二皇子送上楼好生照顾,又把尸体收管好。
叶梦歌一双眼望着他,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就像现在这样。
“你怎么还在这里?”叶梦歌喝了一口茶准备学着古人的样子品一下,结果差点睡着。
“啊?”县衙大人反应过来,便顺便向叶梦歌报告自己将如何解决此桩凶杀案。
两人正说着话时,宴随遇下楼了,脸上愠怒未消。
“尸体?我要先看看。”
叶梦歌看见他正看着自己,明显就是想要发脾气的模样,朝着县衙大人瘪嘴,说道,“在他那,你自己去吧。”
宴随遇扫了她两眼,最终随着县衙走了。
县衙颤颤巍巍地在前面引路,带着这位不知为何生气的主子走着。
而不过一会儿,宴随遇沉着脸回来了。
“尸体上满是刮伤,面目全非,只能看出死因是胸前那匕首插入所致,线索都断了。你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
他问着叶梦歌。
叶梦歌喝下一口茶,悠然自得将杯盏放在桌上,“能怎么办,背上背的你,不能在分出一双手抱着他,只能拖着呗。”
宴随遇指着她,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些什么,“你,你……”
无可奈何,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说道,“那个小二不过是贪财,想要掌柜的客栈,没有问题,似乎有问题的是掌柜。既然掌柜身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东西,那就先查查他的房间吧。”
“听小二说道,掌柜喜欢去后面厨房待着,那里就由你去看看吧,我去他的住处看。”
叶梦歌闻言,放下杯盏,招呼文元一起去后厨看看,脸色很是平淡,听话的很。
宴随遇的脸色这才好看些,踱步到掌柜的房间去。
刚踏进屋子时,他就感受到一些不同。
这屋子里窗户都是用着木条封上的,不过却是从里面封上的。
宴随遇将木条取下,一推开竟发现窗户外面竟是一堵墙。
整个屋子只有被掩住光线的门是通气的。
屋子中不算潮湿,但却绝对算得上是阴暗。
墙壁里的摆设很整齐。
宴随遇在屋中翻找一番,最终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记录着他们这几日在客栈里做过的一切事情。
宴随遇蹙眉,在柜子里的鞋里发现一张还未送出去的信件,上面写着他们这几个外乡人很安分,不可杀。
宴随遇将纸条收好,离开了房间,来到后院。
只不过推开厨房的门,却没有发现叶梦歌的身影。
他不由得皱眉,搜到厨房的角落里时才发现两个正蹲在灶台后面吃鸡腿的人。
大的一脸不耐烦地盯着他,小的则是惊慌呆愣住了。
“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宴随遇问道。
叶梦歌却直接回他,“没找到。”
理直气壮!虽然她根本没找过,这点从文元不断发抖的身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当事人却是很坦然,带着文元从宴随遇面前走出厨房,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耻不好意思。
宴随遇面露不悦,在两人走后只能自己在厨房里翻翻找找,但除了一小罐的白色粉末也别无所获。
他从后院里出来时,坐在掌柜的摇摇椅上叶梦歌瞅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上楼去了。
文元磨蹭着过来,打算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个贪吃的人。
还没等他开口,宴随遇便说道,“你来看看,这些药粉是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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