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

    
    在商船离开江宁前往杭州的第二天，整个正厅里现在只有公孙悠柔、鱼幼薇和曹奕三人，锦儿因为要照顾麝月和秋纹两人，所以也只能偶尔来正厅，陪在鱼幼薇旁边，而公孙悠柔则是时不时地要回去一番，照顾晕船厉害的微月。
    所以今天午餐和晚餐，正厅里就三个人吃饭，这也导致昨天还在一起吃的柳白卿今天也不愿意来了，宁愿和那几个太白秘卫一起吃，而昨天餐桌上还有锦儿、微月、秋纹、麝月四人，瞬间从昨天的把人变成现在的三人，倒也显得有些反差过大。
    三个人在一起吃的时候气氛也是怪怪的，原本还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过于安静，就连一向对于这方面有些迟钝的曹奕都感觉有些奇怪。
    咬着筷子，看了看鱼幼薇，又看了看公孙悠柔，有些奇怪地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氛这么怪异。”
    “有嘛？没有啊？悠柔妹妹，你觉得怪异嘛？”鱼幼薇抬起头，茫然的问道，随后问向公孙悠柔。
    后者也是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也没有感觉到，公子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好吧，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曹奕怂了怂肩膀，最后无奈地说道。
    “哈哈……”
    “噗嗤！”
    公孙悠柔和鱼幼薇两人同时捂着嘴笑，曹奕也笑了出来，这么一小，气氛才算变得好转起来，鱼幼薇和公孙悠柔开始讨论起弹唱这块的内容，在这方面，曹奕没有什么可以议论的，他就算是想加入都加入不了，毕竟对于音律和舞蹈这块，两世为人的他，都是丝毫不懂。所以也只能在一旁听着。
    不过有两位如此靓丽的美女，在他面前特别贤淑温婉地吃着饭，聊着一些曲高和寡的乐律，让曹奕也觉得吃饭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后来鱼幼薇和公孙悠柔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便将话题又重新聊到了曹奕身上。
    “公子，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做诗作词了。”鱼幼薇看着诧异说道。
    “对啊，自从上次元宵雅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公子又新作传出，都快有五个多月了吧？”公孙悠柔夜深有同感的附和道。
    “没有吧，我不是在去扬州的路上，京口北固亭那边我写了一首，扬州那边又写了一首，不对，在扬州是写了两首，那样总共就有三首了，这不是也挺高产的嘛？”曹奕解释道。
    “嗯？公子之前前往扬州做了三首词？怎么没有传回江宁，或者说公子你回到江宁的时候怎么没有发表出去，这样别人就可以夸你了啊。”公孙悠柔诧异地问道。
    “呃……，真的没有传到江宁嘛？”一旁的鱼幼薇反而惊奇地问道。
    公孙悠柔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听闻曹公子最近有什么词作，是什么时候，会不会还没传到？”
    这次是换到鱼幼薇摇头了：“没有，公子所做的两首词都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按理说真要传播，应该都可以传到汴京了，应该是扬州那边的人不想传播吧……”
    “扬州那边的人不想传播？”公孙悠柔有点不明所以，这是什么状况。
    鱼幼薇噗嗤一笑，说道：“悠柔妹子你刚才的表情呆呆的，萌萌的，其实是公子他和扬州的四大才子比拼才气，然后赢了四大才子，后来公子还被扬州文坛德高望重的大儒评价为江南第一才子呢！”
    公孙悠柔双眼闪烁着晶亮的神采：“真的嘛？被扬州文坛大儒评为江南第一才子嘛？看来曹公子果然是才高八大，有李太白再世之才。”
    “曹公子，幼薇姐姐，你们赶紧给我说说，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公孙悠柔一脸期翼的表情看着鱼幼薇和曹奕，想要知道当时比试的情况。
    曹奕自然不会去说，不然会有自卖自夸之嫌，而鱼幼薇自然巴不得有很多人知道曹奕的优秀没所以当下就拉着公孙悠柔坐到一边，开始慢慢讲解起之前在扬州曹奕的风情雅事。爱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的，鱼幼薇还将之前曹奕对扬州诸人所说把她、**等人都说成是他的妻妾，惹得公孙悠柔忍不住对着曹奕多看了几眼。
    曹奕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招惹这两人，所以继续低头看书。
    “曹公子做的三首词分别是那三首啊，和扬州四大才子比试的又是哪一首。”公孙悠柔的声音再度传来。
    “其实，共扬州四大才子比试的是第二首和第三首，悠柔妹妹不要着急，公子做的第一首是《南乡子》，当时在润州北固亭有感而发写的，第二首词叫念奴娇，当时和其中一个才子比试的，当场赢了，第三首词则是叫《扬州慢》，跟之前已经比试输了的四大才子中的其中一个，不服输再次拿着苦思冥想好久才写出来的词来跟公子比，公子都不带思考的，当场就写了第三首，原来扬州那些恃才傲物的才子啊，可是在公子写了这么一首词之后，完全不敢应战，直接甘拜下风认输了。”
    曹奕听了不自觉的一笑，到时候洋洋自得，而是鱼幼薇又在那边过分的夸他了，再说自己当初只是和楚明轩比词，哪里算的上和四大才子比试呢。
    不过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上个月的扬州之行，自己又“抄了”三首词啊，也不知道这次去杭州，会不会也被迫“抄词”，不过不知道“抄”几首才能在杭州站稳脚跟。
    “公子写的第一首《南乡子》啊，当时我们途径润州，在润州北固亭那边游玩，公子他算是观看雄壮长江之水怀古而发，我念给悠柔妹妹你听听，可好了。”鱼幼薇现在的样子，在曹奕眼里就像是在现代，一个女孩子给被人安利好歌曲一样。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鱼幼薇本身就是个音律大家，对于各种词牌自然非常熟悉，所以她在诵念这首词的时候，音调也是抑扬顿挫，非常好听，而且还尽可能的将这首词的高远意境给诵念出来。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来……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公孙悠柔听完之后也早默默地诵念着，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透露着一股崇拜的情愫，念完之后还默默看了一眼曹奕。
    过了一会儿之后，公孙悠柔忍不住说道：“幼薇姐姐，那第二首词《念奴娇》呢？又是怎么样的？”
    鱼幼薇微微一笑：“《念奴娇》啊，那可也是非常不错的词，我念给你听啊，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这是上阙，下阙是这样的：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念完之后，鱼幼薇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公孙悠柔，她想看公孙悠柔对着首次的震惊和崇拜，公孙悠柔越是这样表现，她就越有与有荣焉的感觉，似乎曹奕获得的称赞越多，越被更多人认可和赞誉，她就越开心。
    这次公孙悠柔可是低着头消化了好久，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随后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曹奕眼，也不知道她此刻内心是怎么想的。
    鱼幼薇看着公孙悠柔的行为，脸上也挂着神秘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内心是怎么想的，至于曹奕，虽然有所感应，不过此时却真的是一心只看眼前书，两耳不闻美女声了。
    “幼薇姐姐，第三首《扬州慢》呢？是怎么样的，我实在是太震撼了，曹公子是我至今为止所碰到的最最有才华的一个人，更难能可贵的是曹公子一点也不恃才傲物，似乎就跟普通人一样，而且还不像是那种迂腐的书生……”公孙悠柔由衷的夸赞道。
    “哈哈，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公子本来就是最好的，第三首《扬州慢》啊，是这样的，我念给你听……”鱼幼薇也是非常开心的回应着。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二十四桥扔在……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公孙悠柔一边小声念着，一边眼睛里又开始蓄满泪水，沿着她白嫩的肌肤又掉落了下来。
    鱼幼薇自然注意到了公孙悠柔的异状，不过此时她也没有出声打扰，因为不知道公孙悠柔是因为什么情况而有感而发，引起情感共鸣才导致落泪。
    过得片刻，公孙悠柔才不好意思的抹干自己的泪水，难为情地说道：“幼薇姐姐，真是难为情，我刚才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往事，所以就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了。”
    鱼幼薇摇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对着后者无言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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