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鸠浅穿着完好。
裴三千苦着脸看着秦微凉,有些愧疚。
拿起棋子之后,便一切都朝着不利于她们的局面发展。
她的棋艺实在不堪入目,鸠浅只需要三两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击败。
秦微凉和鸠浅的一盘棋都还没有下完,裴三千便已经下完了六七盘了。
眼见一切都在往拖延时间不成反被鸠浅将军的地步发展,秦微凉保守良久的心神出现了一丝破绽。
忽然。
鸠浅落下一子。
“秦微凉,输了哟。”鸠浅咧咧嘴,开心的穿上自己的最后一件衣服。
秦微凉叹了口气,看着棋盘,觉得这一局棋下的有些可惜,投子认负。
“你的心被外物打扰,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我觉得我们最少还有十几步才能分出胜负的。”鸠浅撑住下巴,看着那一步很离谱的错棋,觉得秦微凉不该如此。
“嗯。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怒如常的女人。可惜,在你面前我总是做不到古井无波。区区下一盘棋,都是心乱。”秦微凉看了眼鸠浅,心里有一种被人捉弄的感觉。
“为什么?我这次没对你做什么吧?”鸠浅极其无辜的摊摊手,心说我这次是真的很正经。
“你每穿上一件衣服,我就感觉自己距离失败更近了一步。”秦微凉抿抿嘴,将最后的那一步错棋提起,然后继续思考。
现在,鸠浅的衣服已经全部都穿上了。
计较输赢没有意义。
刚才害怕失败,结果自己真的失败了。
真是一件无聊的失利。
秦微凉反思一阵,想到了原因。
败给了自己的疏忽和大意,还有一丝摸不着头脑的心虚。
鸠浅将最后两步都提起,然后伸手示意。
“秦微凉,好好想想,搞几手妙手让我刮目相看一下。”
秦微凉轻轻一笑,心里有一种得到了心爱之人的夸奖的喜悦。
她沉思一阵,落下一子。
鸠浅见状,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一招...断自己的龙?
如果是这样,那不是等于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吗?
鸠浅推算了一下之后的几步,打算按照原本的顺序落下一子。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自己围而未杀的闲子,心中猛然一惊,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棋子。
“秦微凉,还真是搞了一手妙招啊。差一点就让你偷天换日了。”鸠浅由衷赞叹。
“下次你再发现了,直接就让我偷一偷啊。一边夸我一边打败我,算是怎么回事啊?”秦微凉掩嘴一笑,对着鸠浅得意的抛了一个媚眼。
鸠浅挤眉眯眼一笑,手指头弹了一下秦微凉的小脑门儿。
“不介意我思考几步吧?”
“哼,原本不介意,现在你弹我了,我介意,赶紧下,三息之内就得落子。”秦微凉佯装发怒,笑得合不拢嘴。
往昔鸠浅只愿意对裴三千做的亲昵动作,终于她也得到了。
秦微凉心中说不上来的甜蜜,颇有一种想要将自己的脑门伸过去让鸠浅再弹几下的冲动。
鸠浅充耳不闻,看着棋局,突然觉得这一局棋,他好似已经是输了。
秦微凉的棋艺,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在前面几步中无聊随意落了几个子,导致一定会在打劫的时候慢秦微凉一步。
这原本是一个可以由棋艺弥补的劣势,现在却因为秦微凉的精算直接变成了重大的失误。
这让自己怎么赢?
鸠浅沉思一阵,觉得还是得挣扎一下。
万一,秦微凉再次像刚才那样出现低级失误呢?
于是,怀揣着一丝侥幸。
鸠浅落下一子。
秦微凉一看,鸠浅这是在负隅抵抗,于是毫不犹豫的阻断了鸠浅的生机。
秦微凉没有失误。
鸠浅继续落子。
秦微凉继续诛心。
待到五手之后。
鸠浅看着被秦微凉摁死的大龙,脸色有些尴尬。
下围棋输给秦微凉,其实是鸠浅完全没有想到的。
不过,幸好衣服赢过来了。
不至于输的要脱衣服。
鸠浅抹着鼻子笑了笑,投子认负。
“秦微凉,厉害。我输了。”
听到鸠浅这么干脆的认输。
秦微凉甜甜一笑,心情的快乐洋溢在眼角,都快眯成了月牙。
而一边已经输的脱裤子了的裴三千。
猛然欢呼。
她指着鸠浅得意的说道:“你输了,脱脱脱。”
脱?
这是复盘。
不是正棋。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鸠浅和秦微凉两人微微诧异的看着裴三千。
裴三千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微微有些尴尬。
她恼羞成怒,一把揪住鸠浅的耳朵,质问道:“怎么?我输就是输,你输就想赖账吗?你亲口说你输了的。”
听到裴三千这样说,鸠浅明白了。
裴三千完全没看懂,就知道秦微凉赢了。
现在估计问裴三千:你知道我输在哪里了吗?
裴三千肯定只会傻傻的摇头。
鸠浅赶紧解释道:“裴三千,我没输。刚才的那一局我已经赢了,衣服都穿上了你看。现在的这一局,是她悔过棋的,不算数。”
哪有悔棋之后赢棋的道理呢?
然而,裴三千不吃这一套。
她只知道鸠浅认输了。
输了半天的她,现在就想看鸠浅脱掉一件衣服。
“我不管,你都认输了,那就是输。”
裴三千看向秦微凉,希望秦微凉帮她说一句话。
鸠浅也看向她:“秦微凉,你说,我是不是赢了。”
秦微凉思索一阵。
之后。
她脸蛋红红的轻轻说道:“我觉得是我赢了。”
鸠浅顿时目瞪口呆。
耍赖!
赤果果的耍赖!
鸠浅正想嚷嚷,据理力争。
裴三千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拉住。
“你看,秦微凉已经做证了。你别以为我不懂围棋就来哄我。愿赌服输。”
裴三千大义凛然。
秦微凉羞红浅笑。
鸠浅顿时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愿赌服输没错。
但是...真的是自己的赢了啊.......
你要是真的懂棋。
我何至于如此无奈?
“裴三千,不脱行不行?”鸠浅抱着裴三千的大腿哀求道。
“不行。”被鸠浅这样抱着,裴三千心情很是愉悦,但是嘴上还是不松口。
“......”
鸠浅欲哭无泪,看向秦微凉,一把脱下外套,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秦微凉,再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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