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妹妹且慢,你岚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叶明珠赶紧起身相拦,语气难掩急促,父亲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才定下这包间,若是这样不欢而散,祖父和父亲定然会对自己失望的,心底暗暗骂着叶明岚,她怎么这般不争气,刚刚不还好好的,难得这丫头对什么东西有兴趣,若是她还不得赶紧送与叶明欢,忍一时之气也是为了未来的谋划,等自己站上了高位再将她踩在脚下,“欢妹妹,阿岚身为姐姐不会这般小气”
叶明珠转而对叶明岚道:“岚妹妹,欢妹妹也只是好奇,你就给她瞧瞧就是,若是不小心弄坏了,姐姐定然想尽办法再给你买到一模一样的”
叶明晴不发一语冷眼旁观,说到底她没有资格同情谁,更没能力发善心。
叶明岚眼神冰冷看向叶明珠,见她们都注视着自己,咬了咬牙将玉佩取了下来,揣着僵硬的笑容道:“只要宝郡君不嫌弃就好”
知秋将玉佩接了过来,不着痕迹检查有没有夹杂着什么,确定没问题之后将其递给明欢。
明欢看这玉色的确不鲜绿倒是挺厚重的,大夏玉饰多做成环佩状,特别是女儿家的玉佩更是打磨得很是圆滑,不曾想这块玉佩倒是棱角分明厚重的很,“想来这玉佩定是其中一位堂哥所赠,看这纹络图案复杂繁琐的很,不知是有何寓意,不像我们大夏之物,岚姐可知道这玉佩是哪里买的?”
叶明岚不自然笑了笑:“这并非哥哥所赠,这是在林州街摊买的小玩意,至于有什么寓意我也不知道,左右让宝郡君见笑了”
明欢觉得有些无趣:“哦~好吧!乍一看还挺有意思,越看越觉得……我真是嘴笨不会说话,还请岚姐莫要介怀”
“宝郡君说笑了,宝郡君自小就见惯了各种奇珍异宝,这等粗拙之物想来郡君也是看不上的”叶明岚她们看明欢噙着笑意随意摆弄了几下,看这样子是没有多大兴趣,甚至因为是街边的玩意有些嫌弃的样子。
明欢紧接着道:“估计也是刚刚学了些手艺的匠人,为引人注目雕饰的花纹,远远瞧着还好些,细看未免太过粗俗,一味追求繁杂,让人眼花得很。说来,岚姐可能不知道,京城这边女子多爱清雅的花草纹饰,改日我让人给岚姐和各位送几样玉佩换着戴,知秋你可记得提醒我才是”
“是姑娘”,知秋恭敬的行礼,可是内心却有些诧异,姑娘今日怎么怪怪的,平日里对着不熟悉的人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懒得很,如今似乎有种炫耀的感觉?
叶明岚拿回玉佩松了一口气,“这玉色不好,让宝郡君笑话了”
明欢淡笑道:“哪里,毕竟林州比不得京城,岚姐终归还是小地方长大的。只是,日后就莫要佩戴这种物件出来了,京城贵人多,我也是怕岚姐被笑话了,岚姐可莫要放在心上”
叶明岚赶紧道:“哪里,宝郡君也是好意,也是为了我好”,悬着的心虽然放下了,可是内心还是有些慌乱与愤恨,她就算是小地方长大的又如何,终有一日会站在至高处。
叶明珠趁机说道:“是呀~日后如果有空,欢妹妹可要多带我们去京城逛逛”
明欢笑着应到:“这是一定的,不过到时候岚姐可不许笑话我,毕竟栋堂哥和沣堂哥经常给岚姐讲些各地风味趣事,我介绍的多是女儿家的,难免失了大气”
叶明珠掩嘴轻笑,这叶明欢是不是故意在说叶明岚有违女行?
叶明岚如今可是不敢乱说话,谨慎道:“宝郡君客气了,哥哥年岁尚浅,虽经常游学,但总是在林州附近,也是没有离家太远”
叶明珠嘴角勾起一抹笑,“岚妹妹太谦虚了,谁不知栋哥交友甚广,经常是一年半载不见人影,每每回来总是收获颇丰,令姐姐真是好生羡慕”,心中却有些嘲讽,什么游学,不过是做着行商的买卖
叶明岚脸上僵着笑意道:“不过是些讨人欢喜的小东西,哪有岚姐说的这般夸张”
明欢淡笑:“珠姐何须羡慕,恩堂哥、柏堂哥瞧着便才学非凡,想来明年恩科定能大放异彩”
“借妹妹吉言,姐姐以茶代酒敬妹妹一杯”,叶明珠有些受宠若惊,叶明欢怎么好好的替自己说话了,看来自己刚刚帮她说话说话有用了,什么贵女名门,还是得有人顺着捧着,叶明珠心情大好。
而叶明晴则拉着叶明玲继续当着鸵鸟,她总觉得她们话里有话,只是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好。
恰逢菜肴备好,叶明珠殷勤招呼着众人,侃侃而谈。
明欢半眯着眼很是柔顺的听着,有说有笑,看起来极其“和谐”
……
赏熹楼一隔间
“主子,宝郡君身边的两个丫头懂医术,凡是近身入口之物都会小心检查,属下怕打草惊蛇,故没有按计划行事”
“算了,就一个小姑娘,主要还是祭天大礼那边”,又被她躲过去了,这叶明欢的运气还真是好,罢了,且让她多活几日。
“是”,他迅速退了出去
房内只余一个倾长的身影望着窗户,那边是天稷山,大夏的祭祀大礼便是在那里进行。
……
永乐帝一行人从皇宫一路浩浩荡荡的经过京城主街,最后目的地是京城正东方向的天稷山镇国寺。
天稷山在众多连绵的小峰中独树一帜,虽不至于高耸入云,但山形极其像一盘旋巨龙,龙头对空正欲直上九霄般气势磅礴,开国皇帝正是因为天稷山的特别,这才将每年的祭祀大礼定在了这里。
在天稷山祈万福之后就可以折回镇国寺念经祷告两天。
在众人仰望注视中,李墨言尽职地扮演好大夏太子角色,但心底无比希望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祈福圆台建于峰顶,那凌冽寒风刺骨,无孔不入钻进衣服里,这开国老头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将祭祀大礼定在这,这凌冽的寒风将他冻傻了不成?如果是欢儿在的话铁定冻成冰雕,不过娇娇长得如此可爱,即便是冰雕也是最可爱的冰雕。
半是出身的李墨言“无比虔诚”仰望天空,眼里闪烁“对万民祈愿光辉”,让一众老臣看得甚是欣慰,如此爱民如子神俊风貌的储君如何不骄傲?
或许这就是历代帝王追求的信仰,不追求迷信却需要信仰。
祭天仪式告一段落,永乐帝和李墨言走下祭台,站在高高长长的祭台将四周的情景一览无余,亦是看到了本休沐在家却站在一旁的叶国公。
正当永乐帝想发话之时,离得最近的撑着黄帆旗的一名侍卫,充满杀意将旗杆作为武器,狠狠刺向李墨言后背。
李墨言本能侧身一躲,而永乐帝反应敏捷一把抓住旗杆一头,握住旗杆的手青筋暴起发力迅猛,“侍卫”惊得长大了嘴,明明尽全力抵抗着,却一下子被永乐帝拉至身前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一鼓作气用旗杆将“侍卫”扒拉过来,“龙脚”压在他胸口上,让本就吐了一口鲜血的“侍卫”,更是连连呕了好几口鲜血。
太虎了,本想动手的叶国公收回了迈出去的腿,看来皇上宝刀未老呀~
文武百官亦是目瞪口呆,平日里高高在上尊贵不凡的帝王,怎么感觉…感觉……随后有些人反应过来,高喊:“护驾…有刺客,护驾……”
虽然意外来的突然,但是解决的快,队伍未见丝毫慌乱。
李至言带着四个银甲侍卫上前,他示意让其中两个人将半死不活的“侍卫”卸了下巴,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藏毒,识相的拖着他下去了。
李至言单膝跪地,“微臣失职,让陛下太子受惊,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李怀言、李成言等几人走了上前,李怀言面色不善率先出声:“你是最该万死,父皇信任你,这才将祭祀大礼的安全事宜交由你,而才至一半就出了这么大的错处,好在父皇身手敏捷救下了四弟,若是一个闪失不当,伤了一国储君,你该当何罪?”
李至言不发一语,低垂着头看着很是恭顺。
新华王哪里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嫡子被人发难,赶紧上前道;“是臣的错,是臣没有教好臣子”
李成言阴阳怪气道:“玄卫银甲可是保护皇家的强有力的后盾,王叔和至言表哥可得用点心才是”
玄卫银甲可是先帝留给新华王的势力,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且不论永乐帝想收回玄卫银甲,单单是安王和顺王就很是觊觎,时不时使绊子想将玄卫银甲的兵权拿到手,不少文武百官心下有种猜测,这不会皇家自编自演的一场好戏,就是为了夺取玄卫银甲的兵权。
新华王神色复杂,最后压着牙道:“臣这就领臣子回去,定好好加以责罚,至于玄卫银甲暂时辛苦安王监管”
说来这次祭祀大礼的护卫安排永乐帝可是早早的交由李至言负责,如今徒然出现刺客,不管是谁派来的,都属于他办事不利。新华王这是壮士断臂救儿子,也避免了日后不会再因为兵权而引起别人的算计。可是新华王有没有想过,若他们新华王府没有了兵权,那别人也就不会再忌惮他们。
他们几人讨论的倒是热切,只是永乐帝和太子殿下瞅着却事不关己似的。
······
永乐帝对李墨言道:“墨儿有没有伤到?”
李墨言嘴角的笑意很是僵硬,父皇啊父皇,你反应如此迅速动作如此犀利丝毫不给儿臣发挥的机会呀!得了,太子温润变成文弱了?
永乐帝见他没有反应,以为真被伤到哪了,“墨儿?来人,快寻太医”
李墨言咬牙道:“不用,父皇,儿臣没事,儿臣只是佩服父皇的神威英勇”
永乐帝见李墨言脸色不大自然,以为有什么难言之语,特地凑近了他身边道:“墨儿,你小声说他们听不见的,你可是哪里不妥?”
李墨言哭笑不得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永乐帝,“父皇,你表现的如此神勇,这样不就显得我太无能了?文武百官要怎么想我?”
“……”,永乐帝有那么一瞬间不知作何反应,讪笑道:“要不,我们安排一场刺杀,让墨儿救父皇一次?”
“父皇这个玩笑挺好笑的,要不儿臣与祖母说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哈哈……”,永乐帝赶紧转移话题,拍了拍李墨言肩膀,“不愧是朕的儿子,大夏的太子,遇事临危不乱淡定自若,好好……”
一人见状高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太子厚德载物,真是天佑大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即,众人都是识相的,纷纷齐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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