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驾崩,春申君命丧棘门,嬴政认为是进攻楚国的大好机会。公元前337年初,秦王嬴政令李冰次子李昱出蜀中之兵攻打楚国的兹方。李昱手下有一名副将叫李信,骁勇善战,一连斩了楚国数名都尉,李园闻后大惊,立即派兵十万增援兹方。
嬴政闻得楚国增兵兹方,遂令桓齮领兵八万增援李昱,同时亲率三十万大军赴楚,扬言要拿下楚国都城寿春。李园闻得嬴政以三十万兵马御驾亲政,急令梵於期向昆仑山吠陀教求救。
嬴政与王翦大军抵达了楚国颍水一带,迅速拿下了数邑,大军直逼楚国颍川城下。颍川是楚国西北的门户,一旦失去颍川,楚国旧都陈郢难保,直接威胁寿春。此时的楚国在春申君的治理下国力提升了不少,秦军在兹方和颍川两个方向上攻击楚国,楚国虽然吃力,但尚能应付,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吠陀教本波掌教带领数十人到了寿春,李园闻后大喜,对梵於期道:
“嬴政小儿,竟敢亲政,这次就让他有来无回!”
“嬴政要是知道本波掌教在此,必不敢亲政!”梵於期道。
“嘿嘿!小小年纪,他哪里知道掌教的厉害!”李园冷笑道。
“令尹大人,您说这嬴政奇怪不奇怪,当今七国之中,也就他一个敢亲自带兵上阵,莫非他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前番不是被掌教打得落荒而逃么?”
“看来他不是不知道掌教的厉害,是还没弄清楚吠陀教人的来历!”
“且不去管他!明日就请掌教亲自出马,斩杀嬴政小儿于颍川城下!”
“好!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管教他有来无回!”梵於期说完就走了。
次日嬴政亲率大军十万兵临颍川城下,下令开始攻城,刚刚发出命令,梵於期和本波掌教带领十几万大军杀到。本波掌教向秦军阵地放出了蝎子大军,秦军大乱,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之声一片。
嬴政大惊,没想到上次的江湖中人在此时此地再次出现,情急之下,只得命屠鹏释放枯蚁。嬴政见屠鹏取出了一只紫色的石盒,用手指在盒盖上连续敲击了数下,随即发出了几声哨声,一只孩子拳头大小的巨蚁跑了出来。巨蚁连连发出了数声奇怪的声音,四周的小蚂蚁顿时冒了出来。众人只见小蚂蚁瞬间变成了巨蚁,跟着发出叫声,地上很快又生出了无数巨蚁。屠鹏随即变哨声为埙声,埙声一起,巨蚁们立即向着蝎子大军奔赴过去。
巨蚁越来越多,瞬间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涌向了蝎子大军。巨蚁所到之处,蝎子大军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被蝎子大军攻击的部分秦军人马也同样收到了巨蚁的攻击,惨死于当场。
屠鹏埙声不止,巨蚁脚步不停,漫过秦军兵马尸体后继续向前,冲向楚军阵地而去。
“不好!此为枯蚁大军,快跑!”本波掌教说完就和梵於期夺路而逃,全然不顾战场上的众将士们。
楚军顿时乱了阵脚,四下逃串。嬴政见枯蚁大军势不可挡,神勇无敌,所过之处就没有站着的活物,一时激动得大叫道:
“挡我者死,逆我者亡!”
楚军兵马挤在一起,相互踩踏,混乱不堪,只有外围跑得快的逃走了,十几万人马很快就被枯蚁吞噬了。
“哈哈哈哈┄┄”嬴政一阵狂笑,转身对屠鹏下令道:
“唤回神蚁,攻灭颍川!”
屠鹏闻令改变了埙声,埙声忽高忽低,枯蚁大军随即变成了一条线,宛如一条长龙,迅速转向颖川城而来。黑压压的巨蚁爬过了城墙,城墙上的楚军落荒而逃,但没跑多远,就变成了一滩血渍和一堆白骨。
秦国大军在颍川城外只听到城内哭喊声不停,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哭喊声渐渐停止,只有枯蚁大军移动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屠鹏见状又吹响了埙声,埙声由高渐低,循环不断,片刻之后,众将士们只看见一只大蚂蚁爬出了颖川城,一直爬到了屠鹏身边,进了屠鹏手中的石盒之中。
一切归于沉寂,场上虽有数十万大军,但在那一刻间,鸦雀无声,竟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嬴政独自驱马向前,看见尸首白骨一个挨着一个,布满了整个战场,心中惊骇无比。嬴政抬头看见了一条河,于是驱马走了过去,发觉尸体飘满了河面,河水已被染成了红色,一阵凉意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嬴政返回之际,王翦已经下令众将士开始清理战场,于是率大军回了营地。
梵於期等人逃回了寿春,将战况汇报了李园,李园闻后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秦使魏缭到了寿春,向李园要人,李园无奈,知道若是不交出梵於期,嬴政绝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命人拿下了梵於期。梵於期见李园翻脸不认人,立即拉着本波掌教道:
“掌教救我!我吠陀教都是一家人,掌教不能让格西将我交出去啊!”
本波掌教一听,问明了情况,板着脸对李园道:
“不可将格鲁交给嬴政!”
“若是不将他交出去,我楚国可就完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李园苦着脸道。
“格鲁说得没错,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背叛自己的兄弟!”本波道。
“对!格西,你不能出卖自己的兄弟啊!”梵於期对李园道。
“要是嬴政将那些巨蚁赶到寿春来,楚国就完了,你让我怎么办?我楚国不能因你而亡啊!”李园着急道。
“格西不要担心!那枯蚁虽然厉害,但不是没办法对付!”本波道。
“掌教有办法对付那些蚂蚁?”李园脸露喜色道。
“本座对付不了,但我教中首座可以对付!”本波道。
“首座身在何处?掌教快请他来吧!”李园连忙问道。
“不不不!”本波摇了摇头道:
“首座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轻易来到这里的!”
“那不等于白说嘛!”李园急道。
“格西!我为你买命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您身居高位,不能过河拆桥吧?”梵於期道。
李园闻言不语,他虽俨然如楚王一般,但也不敢得罪本波掌教,此时心中极为后悔加入了吠陀教。李园眼珠一转,心想:当面不能得罪掌教,也只能暗地里交出梵於期了!想好之后,李园对手下挥了挥手,放了梵於期,并笑着对梵於期道:
“我也是一时糊涂,格鲁莫要放在心上,且回府去吧!”
梵於期出了门,心想:今日我是看透你李园了,你不仁,也莫怪我不义!
梵於期知道李园不会放过他,因而一出了门,没有回到府中,而是径直去接了之桃,一步未停,当时就逃出了寿春城。
李园见了魏缭,假意对魏缭道:
“贵使且在此过一宿,明日一早,我就将人交给你带走!”
“何故今日不行,要等到明日?”魏缭质问道。
“那恶贼藏了起来,我正在派人缉拿!贵使勿忧,他是逃不出这寿春城的,天亮之前,我必定将他缉拿归案!”李园道。
“既然如此,本使就多等一晚也无妨!”魏缭道。
当日夜晚,李园暗中派李初年去拿梵於期,却连个人影也没找到。天亮之后,魏缭来向李园要人,李园交不出人,只得如实相告,说梵於期逃走了。
“告辞!本使要回去向我王复命了!”魏缭对李园道。
“贵使且慢!”李园连忙拉着魏缭道:
“贵使莫急!在下并非不想交出那贼人,你说我偌大一个楚国,不可能因他一个人而开罪秦王吧?”
魏缭哼了一声,不说话,李园又道:
“秦王想要兹方,在下给他就是了,贵使觉得如此可好?”
魏缭摇了摇头道:“兹方跑不了,不过是拖延些时日而已!”
“那贼人真的跑了,我要是能逮到他,怎会不交人呢?”
“或许是令尹大人自己放跑了也未可知!”
“不会不会!贵使若是不信,我李园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叫我不得好死!”李园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拉下脸来发誓。
魏缭见状,想了想道:“大人要是能将黾隘奉上,或许本使能说服我家大王!”
“黾隘?奉上黾隘,那不就等于把刀架在我楚国脖子上了嘛!”李园急道。
黾隘是防止秦国蜀中之兵的唯一关隘,没了黾隘,秦国的蜀中之兵就如悬在楚国头上的一把剑,随时可以落下,因而李园一听就急了。
“令尹自己看着办了,本使不宜久留,这就要走了!”魏缭道。
“黾隘就黾隘吧!”李园无奈道。
“兹方连同黾隘,令尹同意了?”
“同意了!还望贵使在秦王面前为在下多说几句好话!”
“好说,好说!”魏缭暗喜道。
魏缭回了秦军大营,向嬴政汇报了结果,此时的嬴政早已解了气,又得了楚国多地,达到了出兵的目的,遂罢兵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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