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夜娘自从两年前这件事情开始,就像变了一个人,每日夜里都往城外跑。
这一天她又出城了。
度夜娘朝着郊外的那个被阳郡除名的村落“薛家村”。
因为两年前的那场变故,这里已经成了一片荒凉,杂草三尺来高,又与不远处的乱葬岗连成一片,成为乱葬岗的一部分,静贤观被毁,但是这里面到是还有几分的热闹。
破观地下有几十名半大孩童都是花衣布衫,有的穿些绫罗绸缎搭配还不规整,想必是劫来的,或者是别人施舍的。
有趣的是板甲外面挂带的都是各种动物的骨架,各种动物的骨架穿在这些小毛头身上还真是违和,真像一群小魔头、小妖魔,是死神画的骷髅装,黑墨布上面绣的白麻骨,鬼祟面浓抹的黑骷髅,苍白骨头扣头上。
众同坐在一起,半夜还在说笑玩乐,还有在一旁武枪弄棒的。
有一名整装散发的半大的孩童唤道:“薛老大,老大,白日里我打听到有一客商,他从广阳郡去那琅琊郡送货,他家多为不义之财,我们何不截他一壶。”
他们一项是以薛老大马首是瞻,全都围了过来。
油灯处转过来一童,原来正是薛八公的十岁的孙子,手持弯刀,背背铜剑,也刚从外头回来正在与几名手下卸下身上这身锁子甲和武器装扮。
“确定是不义之财吗?”
散发孩童撩起双鬓乱发,这孩儿生似狮子面,身似地鼠精,行似白仙尊,若不生存在这地怕是升仙去的丹童,他叫狄鹏飞,大家都叫他狄狄。
狄狄又道:“没错!没错!我打听的准呢。”
“好,就都听你的。”
度夜娘走来破观。
现在的静贤观已经是,
四面临风焦炭土
杂草藤蔓盘瓦砾
春风不在秋叶凉
秘密藏在石板下
度夜娘伴着月光荡开荒凉杂物,走进了破观,又拨开杂草,露出来石板,正是两年前的那块说抬不动,挪不动的那块儿,这石板是“龙古石”又叫“火龙骨”,乱石阵内剩下来的一块,是防火的一种石头,是为了乱石阵不受火攻才特此岩雕造。
度夜娘很熟悉的将开关踩了几踩,踩对了“八公奇门”的方位,这地下的门自然就开了。
下洞的台阶露了出来。
守门的娃童喊道:“是何人?”
“是我。”
这孩童听见回音兴奋的抛下刀叉朝着洞内唤去:“度姐姐来啦!度姐姐来了。”
度夜娘进入后,门就自动关上了,门缝隙有一处类似观察孔,可观察到外面,这孔打的极好,外面看不到里面。
这地下面积足足有一里见方,深处还有众多洞穴,没人敢入,因为里面崎岖,可通山崖、沼泽与那“乱石大迷阵”。
里面还有存粮、兵刃、板甲数不胜数。
众孩童见到度夜娘就扣手。
度夜娘从怀里拿出金银放在桌塌上。
:“孩儿们这是给你们的,钱也差不多够了,我项目的一家庄院给你们买来,落座为家吧,也别再这里吃罪了。”
薛老大道:“这里都是被姑姑捡来的孤儿,弃子,如今我们也有自己的小洞天,也建了派,逍遥得很,不想再去人物间,受那官吏迫害与摧残。”
度夜娘观鼻摇头道:“落草不是长久之计。嗯...进日我遇到一人,她有文明江湖的墨侠道,我定然要夺来与你们享用改命,到那时,不管在什么地方也无妨。”
薛老大一使眼神,几名小罗罗将度夜娘推到矮椅旁。
薛老大道:“姐姐先且坐下,我有事与你商议。”
“谈说无妨。”
薛老大道:“广阳郡有一老万家,老爷叫万一良,是做租地买卖的,他几个月前看上位姑娘想讨来做个小老婆,姑娘家在琅琊郡附近的古家庄,过几日要给这位姑娘送去棉花、茶叶、甘蔗、还有一些上等的布染和两箱金银,这人为人贪婪克扣百姓钱财,富可敌国,我们打算劫了他。”
度夜娘道:“薛小可不敢行这等财物啊!被抓到可是要砍头的。”
狄狄道:“我们已经是无家可归,劫到的财物我们散给穷苦人家,躲在这里,想要找到我们恐怕很难。”
度夜娘又道: “地儿是个好地儿,可薛小你们的武艺怕是不能成事儿,听说压物的是个高猛大汉叫雷达,江湖人称:风雷鬼公,你们是不可能劫成的。”
众人都闷闷不乐,有的孩子低头就哭。
度夜娘见后献上一计道:“好~若是这不义之财,我便助了薛小。”
薛老大道:“可是姐姐,你白日里工作脱不了身,如何能帮得了我们。”
“你们凑进来一些,我且说与你们,你们可以这样......。”
二更时分度夜娘准备走了,因为到广阳郡还有些路程。
众人将度夜娘送到门口。
把门儿的罗罗已经扶叉睡着了。
薛老大问道:“小雨!你在作甚,外面有无情况?怎生不开门来?”
有人道:“薛老大他睡着了。”
说完薛老大奔上前去,朝着看门的小雨踢来:“啊~?叫你睡,叫你睡。”
众人捧腹大笑~
一片笑声过后,度夜娘与众娃们告别。
度得一夜财散尽
只为疏的苦命儿
穷山恶水无人家
要把劫财当事业
夜娘来吧绣珍骗
只为墨侠救苦难
度夜娘看着石门关闭后才离去。
度夜娘拨开高草出了观,没走两步觉得不对,身旁的的倾倒的屋梁顶柱旁靠着一人,度夜娘站定脚步看去那里。
月下黑,露出一人,原来正是闫烈。
闫烈道:“你还是不能放下这薛家后裔!”
度夜娘皱眉问道:“不只有薛家,都是些贫苦孤娃。你怎么又回来了?”
闫烈调侃道:“这两年在外面过得好苦,是来讨你关心的。”
度夜娘眉毛又皱了一折道:“少在这贫嘴,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闫烈唱了个喏也不多说:“呵呵!遵命!”
度夜娘看了看天色,迈步就走。
闫烈摆出一副很帅气的样子道:
正心诚意,道德礼之,是为仁义
即已信奉,义无反顾,是为信义
顾行忘利,舍己为人,是为仗义
世间有你这样的人~,可是人间一大快事,你我有缘,我敬你一礼,可否赏个脸明日我去莺花楼,你许我进去。
度夜娘停顿了一下,故做无聊实则新欢听完了他每句话,说道:“无聊~。”
闫烈看了看度夜娘走远的背影,方~才看了一眼密道的方向,暗道:“呵呵!还真有你的,我若揭穿你,两年前就揭穿了。”
说完摇身一去,入了林不见了。
绣珍与梁妈妈聊到了三更来,因为梁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贵观的道姑,唤做“梁须道人”单名一个玉字,也就是开篇那个冯佳秀的爱人,因为冯佳秀与梁玉私会,才逃过一劫,但是这冯佳秀以为她也在被挟持的坤道之中前去预约在七情岭,最后不敌千军万马死于乱刀。
所以才与绣珍心心相吸,之前没敢挑明是怕惹来事端。
风月都打出了鼾声,明清也扶在一旁问道:“我说小师妹,钘文怎么还不来接我们来。”
绣珍听言转身道:“梁妈妈不知怎地!我那兄弟还不来接我等,如今很多人惦记着我,我该怎生是好啊?”
孔公子倦道:“何不在此楼住下,明日他不见人回来,自然就来找。”
明清道:“这风花场所怎么住下!”
孔公子道:“呵呵...现在已经是三更了,你就算是无心,有些人也当是有意了。”
梁妈妈道:“原来你是等人,这好说,我叫人去请或者叫人去送。”
梁妈妈朝着门外令道:“囚、煞二婆何在。”
二位老下人撞门而入,竖眉瞪眼转了半晌。
梁妈妈令道:“二婆,还请烦扰您二位护送三位女冠回胡府。”
二位婆子不答,唱了个喏!就要离去。
门还没等关,绣珍看去对面正是钘文在喝酒,眼睛熬的是通红,期盼的望进屋内。
绣珍一笑急忙叫住众人:“不必了梁妈,瞧!他就在那里。”
绣珍唤道:“明清、风月师姐我们走喽。”
明清睡眼朦胧,擦拭垂涎道:“啊?~?亮天了?还是~开饭啦?”
梁妈妈看了看对面的钘文,后对绣珍说道:“小道儿,明日且再来莺花楼,我有事情与你说来,千万记得。”
有一下人跑来梁妈妈身旁,小声说了什么。
...。
梁妈妈雷霆暴怒,怒焰四起,老身难安,跳道:“这不听说的婢身,这三更半夜的不去赔客人,夜夜如此,看我不教训她。”
梁妈妈百般会骂,扣了一礼就撞开二位恶婆,气冲冲的夺门而去。
孔公子弹琴弹得似乎是机械运动,半天来也没一句话。
梁妈妈夺门而去才被惊醒。
琴弦一按,站立起身。
“几位女冠这是要走啦!那就择日在汇。”
看来他也困得不行,以礼相送。
众人回头一看这孔子也是满眼通红,快要熬不住了。
“贫道告辞,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不打紧,平时我也没有熬夜通宵的习惯,是真熬不住了,我叫你入来也是知音交谈,开心,开心得很,明日你再来,我要有话问你。”
孔公子将断成两节的铁鞭递于绣珍。
三位女冠扣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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