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去那间破屋子,开始说起吧!”
“那天,我同往常一样还在家里做饭,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喧哗。好像是在说谁家的姑娘不知羞耻,私下里幽会男子,还被人给看见了!”金夫人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似乎又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再次愧疚后悔地流下了眼泪。
“我当时没在意,还在摘菜。可是,当我听见有人说出那姑娘的名字时。我傻了!手里的菜都吓掉了!”金夫人连连摇头,双手蒙住自己的脸上,任由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那是我闺女的名字啊!”金夫人那痛苦的声音,从被捂着的嘴里吐出来,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思念!
“我就不该出去看!”她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踉踉跄跄地扶在牢房的柱子上。“如果我不出去找她,她……她也许就不会死!”
金夫人用她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看着玉冰,句句自责地道,“我不去找她,她就不会死!到现在,她还应该活得好好的!是我逼死了她!”
伤心欲绝的金夫人,面带眼泪地苦笑着,“我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去谁信啊!?”
“外面的人都说,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我承认了!她的确是我杀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眼泪还在流,但是,现在的金夫人身上有一种死气存在。看来她早就不想活了!
“她,难道就没有说什么?没有为自己辩解?”玉冰还没有开口,隔壁牢房听入神的女犯人已经先问出来了!
“辩解!?要是她辩解就好了!”泪水还在单颗单颗的滴,可是金夫人的脸上却挂上了笑容。玉冰知道,这是伤心之极的苦笑。
“你知道吗?我找到她时,她竟然衣衫不整地和一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连腰带都已经解没了!我怒了!骂她,拼命骂她,什么难听我骂什么。说她是淫 娃荡妇,不配当我的女儿,应该去青楼做妓 女!”金夫人苦笑着滑到地上,她实在没力气再站着。
“如果,如果当时我不愤怒,不骂她!或许,我就能早一点发现她的异常,看出她的不对劲!”金夫人蜷缩起自己,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膝盖里,嚎啕大哭地道,“可是我没有!我不但骂她,还动手打她了!我使劲儿给了她一巴掌,逼问她那奸夫叫什么名字?她不说,我就使劲打她,逼她告诉我那男子的姓名。”
“当时我就想:‘只要知道那男子是谁,我就能上门提亲。’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我女儿的性命。我没想到,没想到这样做竟然害了她!”
“不管我怎么逼她,她就是不开口。哪怕我打她,骂她下贱,她还是一个字也不说。就在我快放弃时,她开口了!”金夫人抬起头来,眸子里充满绝望地看着玉冰又道,“你一定想不到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还是隔壁的那个女犯人问的。
“那一定不是夫人,想要的答案!”玉冰没理会那女子,只是满含深意地看着金夫人道。
“她居然对我说:‘娘,对不起!’你知道吗?她居然在跟我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啊!是我逼死她的!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我还在愕然中!在惊喜着她终于开口了!她有救了!却没发现!没发现她竟然暗中藏了匕首!等我发现时已经迟了!”金夫人低下头,声音渐小的继续着,“不知何时,她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说完这句话。她就倒下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我回过神来想要阻止时,匆忙间我只来得及抓住匕首,她的身子,已经了无生机地从匕首上滑了下去!她的血喷了我一身……”
后面的话小的几不可闻,玉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想来当时她就已经陷入自责的梦魇里,后面的事情她不会再关心。玉冰蹲下来轻声安慰着金夫人,慢慢平复着她的心情。
待她的心情平复下来,玉冰起身打算离开……
金夫人突然拉住玉冰的手,再次满是期待地望着玉冰道:“姑娘,你,你能为我的女儿找到那个可恶的人吗?我不管他是不是奸夫,至少我女儿的死,他脱不了干系!”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的女儿博一个清白名声!”玉冰重新蹲下身来,柔柔地回答着,“一定帮你找到他!”
金夫人一听,顿时热泪盈眶,急忙要对着玉冰磕头:“恩人,请受罪妇一拜!”
“夫人啊!你这是要折煞小女子!”玉冰大惊,连忙将金夫人从地上扶起来坐好。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其它事情来,玉冰连连告退,逃也似的离开。
一出牢房门口,玉冰便被躲在外面的女牢头,拉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姑娘,这妇人的话不可信!她自己就是凶手,哪还需要找别的什么人啊!”女牢头一脸的神秘兮兮,悄悄地对着玉冰劝告着。“她脑子好像有些问题!”
“你会狠心杀死自己的女儿吗?”玉冰没有直接反驳她,只是问出了一句常理。
“我当然不会了!”牢头有些不高兴,稍稍离玉冰远了些。“我脑子又没毛病!再说,我女儿可是很听话的,才不会跟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勾勾搭搭。”
“她女儿是自杀的!”
“自杀!?”牢头先是比较意外的吃惊,随即又有些了然地点点头。“也是,偷情还被那么多人看见,自己也没脸见人,能不死么!”
“你这两天多关注一下她,不要让她出意外。”玉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提醒着牢头。
“玉姑娘,她就只有三天可活了!”女牢头对玉冰的提醒有些不以为然。“还需要注意什么?”
“相信我,这几天一定要留神!不要放陌生人进来。”玉冰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轻轻的道。
“切,故弄玄虚。”牢头觉得玉冰,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金夫人她是被冤枉的!我怕有人会杀她灭口!”看牢头那满不在乎的样,玉冰觉得有些忧心忡忡。
“谁会那么无聊?”牢头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着玉冰,“你不会也认为她是无辜的吧!?难道你也是上面派来秘密调查的人!?”女牢头一点儿也不意外,这半年,来这里见那妇人的人。都是口口声声说金大娘是冤枉的!他们是上面派下来,进这里找证据的,想证明金大娘的清白。可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她本来就是冤枉的!”玉冰看了看女牢头,非常肯定地回答着。
“就算真的冤枉又能怎样?反正她只有三天可活了!”女牢头还在感慨。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玉冰,已经没时间再去纠正女牢头的看法。她定定地看着女牢头,语气有些严肃地问道:“金夫人被抓后,那和筱蝶幽会的奸夫呢?他去哪儿了!?”
“说起来,我们当时也觉得奇怪!”
“哦!?为什么?”
“那奸夫当时是和那妇人一起被抓的,可神奇的事。当天晚上他就消失了!”女牢头现在说起这离奇的事情,都是一脸骇然,“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在县衙案卷里都找不到他的名字!只有一小片空白处,你说奇怪不奇怪?”
“哦!?这么离奇?”玉冰脑子里灵感一闪,似乎有什么关键一闪而逝,没有抓住。
“哎!你说那奸夫会不会是什么山妖精怪变得啊!?”女牢头有些害怕地缩缩脖子,一阵凉风吹来,吓得她立刻闭口。
生怕自己再招惹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落得个筱蝶的下场。“哎呀!我突然想起来县令大人找我有事,就先走了啊!”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了!
“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看是有人在做怪!”玉冰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开。
来到牢房门口,看见两个差役还在门口守着。玉冰微微一笑,上前向两人直接问道:“你们知道,半年前被自己母亲杀死的筱蝶埋在哪儿吗?!?”
“知道!”两人一听同时回答道。
“真知道?”玉冰有些好笑地再次问道。
“真知道!不就是扔到乱葬岗去了吗?”晚秋第一个回道。
“就是就是,当时还是我们哥儿俩抬去的呢!”明侠也不甘示弱地立刻道。
“那现在还能找到地方吗?”乱葬岗?在那种地方丢弃了半年,现在还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吗?只怕连一具全尸都找不到了吧!?玉冰也不敢肯定了!
到了乱葬岗,两个差役也没找到筱蝶的尸体。把整个乱葬岗都翻遍了,一根属于筱蝶的头发都没有。
玉冰突然想到,在女牢房门外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是什么了。是腰带,筱蝶的腰带。就算两人真的在偷情,解下的腰带也只可能随意的丢弃在地上。怎么可能解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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