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念一行几人就在城中随意找了处用油毡布搭建的棚子,落坐在比较偏角落的位置 向棚子的主人要几件卤制的鸭挂件和一小碟花生米,一壶刚温热好的酒后,莫无念就差了棚子的主人去了别处,而后他用了术法将此处位置的声音以及气息都隔绝了起来。
外人能看到他们几人的身影,但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有关慕容成你们了解多少?”莫无念又一遍问出了这个问题。
蓝长歌略微沉思后就道:“其实早个一百年前我和黄山客黄兄,就知道眼前这序列的事宜就是他做一手造就出来的。实话说,我当时知道后也是震惊的不行!”。
作为序列,一开始自己的命运就被人所掌控着,这其实是让他们自身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当他和黄山客修为到了可掌控其他序列生死的时候,他们就着手调查起了此事。
可以着蛛丝马迹寻到最后他们却发现,这造成一切的都是他们玄真国的国主!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将此事上报给玄真国慕容族寻求帮助,而是前后他们都匿名悄悄给慕容族上报隐晦提了序列一事,但怪就怪的是,无论后来他们呈报上多少次,等待给他们的回复一直都是遥遥无期。
直到后来他和黄山客意外知道这幕后之人是慕容成之后,他们原先抱有的一丝希望就彻底成了绝望。更为先前匿名说出此事而庆幸。不然此事要是在玄真国内传开,闹得轩然大波,他和黄山客一定都活不成。
“你们又是怎么发现此事的?”吴沐神情带着几分疑惑多他道,也见他讲了一段,半点都没有讲到她和莫无念想听的事情上,她自是有些愤懑。
听她言罢,蓝长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意识到自己说了半天一两句都没到正点子上,尴尬笑了笑后的又道:“这个其实不难。”。
在玄真国只要在任一个个修行宗门中做到一定职位,每隔上个五十年要给梁武城上供一次修行资源事,就有机会见慕容成一面。
尤其蓝长歌在飞犽派的地位也就仅次于宗主,要见慕容成并不难。
“以往序列相互争斗的时候,都会有个幕后之人把我们抓到一处小世界里让我们自相残杀。也就是在那时我暗暗记下了他的气息,后来我再见到慕容慕容国主的时候,我把他们两两一对比,虽然有一定的出入,但大体气息确实相同。”说到这里,他则是暗暗长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他也不会想到,本该是玄真国所有人保护神的国主才是迫害他们的人。
“你就不怕这其中有纰漏?”一旁并不显眼的丘朔,用着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闪出几分稍显质问的意思。
她只是一个阴虚境修士,到了这会竟然敢对着一个臻灵境修士如此口气说话,倒显得有些大胆了,与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也十分不符。
不过蓝长歌倒不与她计较,而是幽幽打量她一阵后又道:“前几次序列争斗时,幕后之人总说有一只漏网之鱼,我想该就是丘道友你吧?”。
在以往几次序列之争里,其实一直都少着一个人……这是所有序列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眼前他对着丘朔除了以为惯有的神秘外,也多了许些好奇。
她闻言,没有否认反而十分坦然的点了点头。
她这会敢与蓝长歌这般说话,自然也就是有她的手段,比修为她自然差他太多,但要比起逃遁手段,她却敢说出就是羽化境修士都未必追得上她这样的话来。
原因在于,她的修行法其实与其他的序列虽大体相同,但却还有差别,就是她的修行法并不需要杀死同类的序列修为才会提升……
而是本身就可自身修行,只是她这修行法并不增战力,倒把她御空而行的速度增加了不少,并且也能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气息,让其他的序列或是修为远超于她的修士都发现不了她。
就在几人面前,她更是把这些都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原先我的想法是,这慕容国主该是得了某种修行法,放在我们一等人的身上做实验。现在看来,还就真是这样……”
“这序列所修修行法又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不单是吴沐 ,就是莫无念略微也有些不喜欢蓝长歌讲话,他把话能说上一大堆,但重要的部分却往往讲不到,需得人提点他一番才能把他给拉回正规来。
所以不待他讲完,莫无念就打断了他的话。目前为止他能感知到的就是这序列的修行法和无生法大体相似,但又有着极大的差别。
而听蓝长歌话的意思,他应该就是要说修行法区别的事……只是他说是能说,但待他高谈阔论说上一大段再绕回来,怕是要等上太长的时间。
“修行法之间差别还是有的但大体还是相似,就是在战力或速度上……的差别了!就比如说丘道友的就是着重偏向速度和收敛气息了,但
我想这修行法也是因为舍弃了战力,所以在没有变得如此邪性。”蓝长歌接着又说道。
完罢,几人都没有再语,而是都陷入了沉思。
莫无念对于蓝长歌说的做实验这一类的说法倒还是比较认同的,这已能让他确定慕容成该是也在修行这种修行法……
由这些他又联想到了更多,既然这种修行法和无生法有相似之处,无生法是从九苍剑而来的,难道这种修行法也是九苍剑而来的?答案自然是可以否定的。这更多可能不如说是前任玄真国主从九界山的禁地带出来的!
而说到九界山的禁地,莫无念其实都没进去过几回,但听九界山老人也讲过有关它的一些辛秘,据说九界山的九劫法也是从里面带出来的……因着这一点,目前为止他便自然而然把眼前前的这种修行法和九界山禁地联系了起来。
这其实也就刚好和他来玄真国的初衷——调查有关上一任国主带回来的东西又联系到了一起。
总得说起来,与蓝长歌和丘朔闲聊这么几句总归还就是有收获的,至少更加确定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在慕容成手中。
只是想起这慕容成的性子,莫无念也是为他微微叹出了口气,和祖石一番谈话,再结合到眼前情况来看,慕容成修行这种修行法或许是有着他的苦衷。
但无论是什么苦衷……他对着自己国中的子民这般,他就算不上是一个好国主。
……
在玄真国的乌郡之中,今天有个落岩宗的小门小派的修行宗门今天刚刚落成,山门就选在了一座钟灵毓秀的山上,四周环水,端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只是今日落岩宗落成,周围不说大宗大派,就是连些散修也无人来拜贺他们山门。只有建立宗门的钟成、钟落两兄弟带着底下一众几十号勉强聚集附近的散修,算是落岩宗的开宗立派者。
周围大宗大派不来拜他们,自是有嫌弃他们宗门规格小一说,但对一种散修来讲,倒不是嫌弃他们庙小,而是平日这两人的作为,确实是飞扬跋扈又狠辣至极。
不单一众散修受他两欺负,就是凡人迫害在他们手里的竟然也有上万之多。
如此一来,他们的行径倒是和那些个魔道,修士没什么区别,自然是惹有不少正义之士来灭杀他们,虽说他们两个也就是阳实七境的修士,但两人和起来臻灵境以下的修士却也没几个是他的对手,所以都是来多少便罔多少性命。
当然,臻灵境以上的修士也有想收拾他们的,只是到了这个级数以上的修士大多都有他的宗门,而宗内事物繁多也就忙不过来除这两个祸害。这便就由着这两兄弟在这一小片地方越发猖狂起来,作威作福,现在更是大张旗鼓聚集了一帮唯他们马首是瞻的散修,在此地要建立宗门门派。
就听得,一众魑魅魍魉对着这两兄弟是舌尖绽花对着奉承起来:
“二位老祖还真是神功盖世……你看这刚一建宗就吓得其它些个小门小派不敢来拜我宗!”
“老祖前些日子杀得那些个散修四散而逃才叫厉害呢,就是那些个长的还算水灵的女修不也向老祖求饶了吗?”
“两位老祖身上有值得我等学习太多的地方啊!”
一些人说不管好的坏的都说了出来,而他们当真是巧舌如簧,把坏的说成是好的,好的只会更好。
听得钟家两兄弟是心花怒放,脸上露出许些得意之色,就听得其中钟成道:“你们倒是一个个嘴乖的很,说这么些好的!我们自然也是对你们有赏的!”。
说着,他袖袍一甩,五光十色、各色流光飞出化作各样的灵宝法器,一众跟着他的乌合之众见了,只管恶狗抢食一般互相争夺起来。有的当场就大打出手起来,直打得哭爹喊娘,鸡飞狗跳……
上面钟家两兄弟看着是颇为欢喜,二人相视一眼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正此时,在外守着山门的人却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高声呼道:“两位老祖,外面来了个着黑袍的人说是来拜山门的!穿着身黑袍……”。
这人口齿也算伶俐,把外面那人的外貌给形容了个通,但钟家两兄弟却没耐心听他咕叨这些,立时其中的钟落道:“他说是那个宗门的了吗?他又是什么修为?”。
问到这里,这人面楼作难之色无奈摇摇头,但就这一下却就惹得钟落不高兴起来,他隔空一掌落下,巨大力量倾泻在这人身上,这人当即就没了性命。
钟落接着面露几分凶狠狰狞道:“讲话倒是利索的很……没问你的能说出花来!问你的,你又是一问三不知!”。
一众底下的散修看在眼里,一个个胆战心惊不敢再言语。对于钟家两兄弟溜须拍马归溜须拍马,但实际说起来打心底他们又并无多少尊敬这两人,若不是个个都犯了事情怕正道修行宗门的弟子追杀他们不会来依附钟家两兄弟。
只是说,他们聚在一起倒真是物以类聚。
钟门作为大哥则就比钟落理智一些,他道:“二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别忘了我们建宗的目的又是什么?若来者是诚心来拜山门的,又是大宗门弟子或臻灵境以上的散修,我们自当以礼相待,若是来找事情的!哼!”。
话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面容上露出的哼戾比钟落还要狠戾,倒还真是一家兄弟。
就在他们说话期间,外面一个人不请自来就走了进来!且见这人着一件藏青色长袍,身姿挺拔显几分英武,只是待要看清他面容时,他脸上罩着一个花脸面具将他面容都收敛了去。
不过看其身姿,倒也应该是个年轻人。只是修行中的人都不是以面容来判年岁的,钟家两兄弟一时又摸不准这人是什么修为,其中钟成讪讪道:“还问道友来自哪个大宗啊?”。
他言语平和,又不谦卑把该有的礼数都做了出来。
“哈哈!我嘛……无门无派!一介散修而已,比不上两个老祖今日能开宗立派!”青衣男子笑了笑,接着又道:“所以自然是来投奔两位老祖的!”。
听他说的客气,又是个散修,,既然来投奔他们要不就是修为不高,又犯了事得最正道修行宗门的,钟家兄弟一改先前的谦恭,容颜上多了几分倨傲,但言语却还算客气。
钟成先道一句:“既如此……能得道友赏光!他日我宗在道友的帮护扶持下必会发扬光大啊!”。
钟落随即又道:“大哥说的极是啊!”。
“来拜山门,我自然是给两位老祖备了些薄礼的!”青衣男子倒还是恭恭敬敬,说着手一挥地上就多了两个铁皮铜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竟就是些在场人都未见过的天材地宝!
“这……道友这怎么好意思呢?”钟家兄弟二人再次相视一眼而后参加安徽笑了起来,喜笑颜开把这两箱东西收了下来。
一边收下,钟落却也分出了一些灵识钦点起了箱子里的天材地宝。
实话讲,这些个东西在此以前有些东西他也只是微微听过而已,像是这里面有个叫玉如意通体呈现琉璃感的一株灵药他更是见都没见过。
只是数完这箱子里天材地宝的数量后,他脸色却起了变化,他对着钟成道:“大哥……我数了一下一共十九……不会这么巧吧?”。
“二弟,你想多了吧!”钟成虽然是也在安慰钟落,但实际上他也是兀自皱起了眉。
其实修行这么久以来,他们最忌讳的就是数字,尤其是“十八”和“十九”!想到这里,他本不想在意自己收的箱子里的东西,但也暗暗钦点了起来。
可这一数,他脸色也暗沉了下来,躺在他箱子里的物件不多不少刚好十八,他倒不是嫉妒自己箱子里的物件比弟弟的少上一件,而是这“十八”和“十九”这两个数字他们实在想不起来。
“还请问道友是个?”
“名讳一到二十又是哪一个?”
钟家兄弟一人一句问青衣男子道。其实他们两兄弟就是十个序列里的最后两个。而现存的序列就是一到二十,所以他们便以这么个隐晦的口吻问了出来。
“两位道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可就是诚心来要加入贵宗门的!”青衣男子表现莫名其妙,言语透出几分不悦。
就连一众落岩宗的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不明白这两位老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钟家两兄弟却依旧不依不挠,尤其是钟山道:“我可不会觉得有些事就这么巧!道友送我件东西……里面的物件就刚好是十八、十九!”。
听到这里,一众宗内的人倒是又释然了,只当是自家的两位宗主又要胡搅蛮缠把人家送的东西用言语给强夺过来,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没少做!
“我诚心来拜会山门!两位……”青衣男言语已显露出怒意,但话到这里,他却是话锋一转又道:“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这么快就识破了,真是无聊透了……还以为你们能过上半晌才能反应过来了呢!”。
这人声音透着惋惜和玩世不恭,似乎他是一早就知道些什么,但故意做出这番来就是来戏弄两人的。
“再问道友一句,一到二十,道友是哪个?”虽然被戏弄了一番,钟家兄弟该是生气才是,可反而他们脸上露出谨慎和严肃!
“要不……你们猜猜看?猜中了有赏!”青衣男子则就是一副游戏的模样,并不打算好好回答二人的问题。
“道友是戏弄我们两个?”这下钟成有些生气了,他和弟弟是爱天材地宝,可更不喜欢被人戏弄。
但就听着这人突然一本正经对着他道:“我就是戏弄你们两个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两个早该死的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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