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处阴暗的小巷中,两道身影依墙而立,此时他们显得格外狼狈。
“呼呼,都是你,害的咱们被发现,现在往哪逃!”闵余喘着粗气,对着陈易欣吼道。陈易欣苦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会被发现的这么快,现在想活命可不容易了,他们肯定会把各个城门看得很严。”闵余不解:“又没露脸,他们怎么捉。”但又一想,也说得过去,他们的体形,声音及实力都可以作为证据。然后二人便都沉默了。
“还有一条路。”陈易欣突然说道:“城南,那里是一个百丈高的山崖,若是可以突破那里,活下去机会很大。”闵余几乎笑哭了:“百丈高,从那里跳下去?这是着急和阎王搓牌吗?还不如去闯闯别的城门。”陈易欣严肃的说道:“没开完笑,我那一卷身法,是看柳絮、落叶时所感悟的,名为《落絮》。习得后,身轻如絮,随风而动,不易捕捉,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躲过那么多次攻击?”闵余捂着头笑道:“原来如此,你是想让我为你开路,然后你自己逃出生天,留我当炮灰?呵呵呵――哈,还是说,你和那些人勾结到一块,为把我引去城南,抓住我?”陈易欣听后,呆滞了片刻,然后阴着脸,冷笑了两声:“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么个人,好,好啊,你既这样认为,那从此,咱们就算没见过了!”说罢,便转身独自走向巷外,向城南奔去。
巷中,闵余一个靠在墙上,静静的,那双眼,布满了血丝,喉咙中,略略有些哽咽。远远看去,似一尊雕像,永久矗立……
半日后,他才缓缓挺起胸脯,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向了街区。“管他去死!竟不与我协商便擅自行动。就真当我们从未见过吧!”一道低沉的吼声在其心中响起,如巨石落江,虽只有一声,但却激起阵阵涟漪,久久不散,波动万千。
城南,悬崖之上,无数金光,拉长了万物的影子
一个由几十人组成的包围圈内,有位单薄的少年,余晖斜射,那些人投下的黑影似乎要将其吞噬。
“小子,好胆量,竟敢一人独闯我这里。自不量力,说吧,有什么遗言啊?哈哈哈”人群中,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提着巨锤,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本大爷向来仁慈,留你个全尸!哈哈哈,你们都别动手,听见了吗?”那大汉把头扭向后,命令着。“是!”那些人微微点头,各自向后走了一段距离,空出了片圆形场地。
那道身影,便是陈易欣,不过此时他格外的狼狈,衣衫破碎,嘴角挂着一丝血痕。夕阳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哈,没想到这儿也有一名灵通境强者,失算,失算。”陈易欣低声说道:“不过……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啊!”
陈易欣缓缓闭上了眼睛,头向下垂去。那大汉脸上升起一丝疑惑,像是问陈易欣:“小子,认命了?”然后慢慢靠近他,举起了手中巨锤:“小子,大爷我叫齐鼎山,在去黄泉路前,能听到我的名讳,你也没什么遗憾了!”
呼――,巨锤落下,直向陈易欣天灵盖。“御……”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咚咚――那声,如巨石相撞。“什么东西!”齐鼎山感到手臂一震,似是那巨锤砸在了钢铁之上。齐鼎山急忙向锤看去,见那陈易欣双手撑开衣衫,护在头部,那柔软的布匹此时竟如精铁一般坚硬。那上面有一个“御”字闪过一丝光芒,又很快消失。
陈易欣抬起了头,张开了双眼,那双原本灵动的眼此刻漆黑如墨。陈易欣双手一震,推开了巨锤,那白皙的手如闪电般伸出,不待齐鼎山反应,那双手便刺在了胸口上。“爆!”陈易欣手指舞动,竟在齐鼎山胸口上写出了一个黑色的“爆”字。
嘭――,一声巨响,“噗……”齐鼎山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处衣服全部爆裂,并出现了一个碗大的伤口。“小……小子,老子今天要把你挫骨扬灰!”齐鼎山咆哮着,看着那伤口,面色狰狞。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依旧凭借强大的实力,把那股冲击化解了大半,也没受太严重的伤。只是被一个凝元境的小子给挂了彩,心中多少有些愤怒。
齐鼎山猛得回头,咬牙切齿的盯着那道虚弱的身影,杀意弥漫,惊得周围士兵打着寒颠。忽然,齐鼎山摸了摸胸口,看着那丝丝血痕,深深吸了口气:“小子,你很不错,再给你几年,定会超越我,所以……”齐鼎山向陈易欣伸出了手:“可否愿意加入我们烈义狩猎团,我保证,二十年后,整个狩兽城都是你的!”在他心中,对陈易欣本该是像敌人一样斩杀,但,陈易欣的天赋却让他不忍――十几岁,以凝元境的实力伤到了他。若是将其拉拢,他们的狩猎团将前途无量,身为副团长,虽要尽力为团队办事,更重要的事要考虑团队的未来。
陈易欣苦笑着,先前他趁齐鼎山化解体内繁乱的源气时,冲破了包围,可现在的他,已经力竭了。
眼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冲向悬崖,拖着重伤之体跳下,九死一生。一是回头投降,加入烈义狩猎团,修养好身体后,为其办事,然后慢慢扩大自己的势力……
“齐副团长是吧,多谢您宽恕小人的罪过,这事,我记下了。”陈易欣笑着说道:“但,人各有志,我陈易欣,可是要翱翔九天的苍龙,并非是固守一方的地头蛇,你那破地方,容不下我!”说罢,向悬崖边奔去。齐鼎山见状,立即抽出铁锤,向陈易欣甩去。
正在前方逃窜的陈易欣感受到身后的劲风,看着还有三十多米的崖边,一咬牙,回头用双手护在胸前。
嘭――咔嚓,骨头断裂声响起,“啊啊啊――啊”陈易欣痛苦的咆哮着,身体倒飞出去,在地上擦出了二十的米的痕迹。陈易欣看着扭曲的胳膊,心中直叫糟糕。
嗒嗒――杂乱的脚步声不断靠近,陈易欣眼睛盯着距他不到十几米的人群,努力的撑起了身子,继续奔跑。十米……七米……不断接近边缘,陈易欣呼吸开始加快,三米……纵身一跃,毫不犹豫。也就在陈易欣跳下的那一瞬间,齐鼎山出现在了距离悬崖边五六米的地方,看着那深谷,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走吧,那人,多半是死了,可惜了啊……”说罢,转身走向了城市。
悬崖下,陈易欣感受着不断下坠的身体,拼命的催动着源气,施展着“落絮”。可他的体闪,如同被挤干水的海棉,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引出一丝源气。“呵呵呵,玩大了吗?”陈易欣心中默默的想着,绝望的闭上了眼……
另一座城门……
“小兄弟真的想通了,愿意加入我们?”林墨把玩着手中的木珠手串,笑着对面前一道单膝丈跪的身影说道:“可你那朋友……”“呵呵,大人说笑了,他可并非是我的朋友,只是一个爱偷东西的小毛贼。为表达我的诚意,为贵团献上一百万枚金币,还请笑纳。”那下跪着的人,竟是闵余,此时他从储物器中,拿出了一块玉片,双手献给了林墨。
“好,小兄弟以后就是我铁乌狩猎团的人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哈哈哈”林墨扶起了闵余,豪气的说道。
闵余也笑着回应,不过,在其心中却响起了一道冷漠的声音:呵呵,我的家人,可都在九泉之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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