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双回到大月氏后就被女皇叫去问话。
没有对小辈的嘘寒问暖,直奔主题。为什么没有把无勤奋带回来。
月无双也够直接,跪地认罪,任凭处罚。
当女皇想要达到一些目的时,一切的解释,哪怕是真相都是徒劳的。乖乖顺着她的意,才是正道。
只不过让月无双没有想到的是,母后的反应会这么大。之前明明把隐藏多年的潜艇都暴露了,就说明和蜀山的掌门达成了某种交易。
可是为什么现在一个弟子都让她直接问自己的罪?
虽然月无双认罪认得痛快,但是总有人想让她不痛快。她的姐妹本以为她会反抗一下的,这样黑起来才更有效果。不过不管效果好不好,姐妹之间的“相亲相爱”还是要继续的。
“皇姐这次突然主动参加那个什么大王子的婚礼,就是有目的的吧?”月玲珑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可听说还送了三艘船的礼,咱们公账可只有一船。而且大月氏的外交一直都是公平的一船,要是多出来的两艘是皇姐以私人名义送的影响也还算可控。不过你好像不是这么办的吧?”
月玲珑慢悠悠的走到低头跪拜的月无双身边,伸手摆弄了几下对方的头发。
“皇姐是觉得自己可以替母后传达一些信号了吗?”
“儿臣不敢。”
“说不敢,可你却真真的这么做了啊。”
“可能是在去的路上受到惊吓所致,半路一个手下的副将夜里潜入儿臣的房间,在儿臣一位贴身丫鬟的帮助下想要行刺儿臣……”
“皇姐,连贴身的丫鬟都背叛你。你更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那个副将呢?”
“你似乎很关心那个副将?”
“笑话,我关心你的副将干什么!”
“无所谓了,皇妹可要以姐姐为戒。不要把某些狗主子手下的疯狗留在身边,本想着每天吃我喝我能养熟。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你!”
“好了!这里是大殿,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月寒霜的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个蒙着白纱的女人出现在月寒霜的床榻旁,低声耳语。
月寒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月氏大皇女无德,惹怒女神。罚罪女月无双爬登天梯,在律己堂思过!没朕的命令不得离开!”
月玲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开心了起来。
两个最大的惩罚全都让自己这个倒霉皇姐赶上了。
历来在律己堂思过的都是即将被废的主君和皇子。
登天梯就更严重了,如果说出了律己堂你还能做个人的话。那么爬过登天梯就别想在大月氏混了。
登天梯背靠神山,就在供奉月亮女神神庙的后面。月亮河的起源就在神山之上,整个大月氏的人对月亮女神是无比的虔诚。
听说被罚上登天梯的史上只有一人,貌似还和母后有些关系。只不过那人没有依律乖乖受罚,跑上神庙敲下一块砖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是一般的梯子,分为刀梯,针梯和油梯。油梯在最上面,千辛万苦过了前两关,如果第三关不抓紧,就会跌落回去。
简直比大牢里的刑法还残忍。这就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毁灭。
不过让月玲珑不解的是,为什么要让月无双爬完登天梯后在律己堂思过。这就是个矛盾的做法,明明不可能留下,却偏偏给留下了。
就算母后是女皇,背后也一定会有人嚼舌根的。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月无双已经成不了她的威胁了。
结果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受罚的人真气会被封。两次从油梯上跌落后,月无双昏死了过去,被火颖带到了山下的律己堂。
律己堂离登天梯不远,要对着女神思过,还只能对着女神的背影。
火颖看着月无双手脚上的伤口,眼泪就没有停过。找御医,御医不敢来。她只好回家求父亲,火离也没法直接派去大夫,私人的也不行。最后只能从分部族长手里求了一份活死人生白骨的神药交给了火颖。
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神,但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有机会救活。
月无双被罚的事情皇城内的人都知道了,至于被罚的具体原因女皇一直没有开口。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神庙供奉的圣物白玉盘碎了。
……
此时一个不知何处的寂静小院内,一位宫装美妇像个孩子一样在荡着秋千,突然她双脚点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嘴角还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被骗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是假的,你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儿。可惜就是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了,庆幸你生了个好女儿吧。”
“语兰姐,你该玩够了吧?再不回去我又要被罚了。”一旁的小丫头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走走走,难得今日高兴。”
见对方今天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小丫头还有些不知所措。平常可都是撒泼耍赖要多玩一会的。
反应过来后,小丫头上前摸对方的额头,“不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你个小妮子,讨打是不是?”
……
文朗国的王都城外。
杜海舟正和女儿杜鹃在小摊喝茶,看着城门口排的长队就一阵郁闷。
“这都多少年了?那个老不……”
见杜鹃盯着自己,杜海舟突然改了口,“那个老寿星的脾气还真是大。”
“爹,姥爷就住在这里?您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这里让人不清醒。”
“为什么?”
“因为这里叫醉竹啊。”杜海舟笑着说道。
杜鹃以为老爹在开玩笑,索性就不问了,又叫小二上了份茶点。
其实杜海舟还有半句话没说,不能清醒是因为她娘。不过前半句也没有开玩笑,这里确实叫醉竹。
文朗国,虽然主业造船,但是还是很推崇文学的。有名的,没名的地方,都会被几个自认为是文人骚客的赋予一个酸的倒牙的名字。
长队还没有前进的意思,看来要等到晚上才能入城了。
每天进城的人都要查他们的名符,当然不是道士画的那种符,而是在户籍科办理的身份证明。
普通百姓本来是没有名符的,他们的名字只有在出生,死亡,或者人口普查的时候才会出现。只有官府的留档,不会出现私人的印证。上层人物有自己的腰牌,根本不需要什么名符。除了来醉竹的人,很少有人办名符的。
整个文朗国只有王都醉竹查的最严,连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还有说书先生在城内拿这个当话题讲故事,结果被关了五天的大牢。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王都这里是没有人再敢瞎说了。
傍晚,快要关城门的时候,终于轮到了杜海舟他们两个,就在杜海舟要拿腰牌的时候,看到了城墙上的告示,杜姓人和野狗不得入内!
好啊,你们文郎就一个姓杜的没有吗?!
杜海舟不知道,当年他跑了之后,上面直接下令让全国姓杜的改姓。他们还都非常愿意,因为是以王室的名义赐姓。
“咱们走!”杜海舟拉着杜鹃转身就要走。
“喂,你们不进城了?”门口的守卫看着杜海舟孤疑道。
“老子不进了!”
杜海舟拉着杜鹃的手来到城墙一角。
“爹,咱们不去找姥爷了?”
“去,当然要去。爹还要给你姥爷准备一份大礼!”
杜鹃默默回味着白天的茶点,如果老爹不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话,她还可能真信了。
……
和月无双分别之后的无勤奋,出门派不到半日,就被红衣教的眼线拉上了马车。各种吃食一应俱全,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自打那个眼线拦下他,然后告诉他是送他去滨州城找秦仙儿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有食物可以喝水,可是没人陪着说话真的会憋死人的!不过这个线人还算可靠,一路上没有遇到围追堵截的人。
马车就是比脚快,当然等他达到师傅或者掌门那个境界就另说了。
来到滨州城外时已经宵禁关城门了,然后那个红衣教的线人示意无勤奋下车。
“兄弟,是不是有密道什么的?”无勤奋搓搓手还有些期待。
“自己想办法。”线人小哥一骑绝尘,赶着马车走向了来时的路。
这么敬业的吗?话说现在我才应该是你的业务吧?
“我要是像你一样有翅膀就好了。”无勤奋揉了揉赤练的脑袋说道。
唉,接着干老本行翻墙。
虽然他喜欢翻墙,但是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个心情。
外城的街道安静的吓人,但是远方主街依旧灯火通明。
朝着光走了一会儿,无勤奋终于来到了自己还算熟悉的街区。然后非常路熟的来到杜府外面,接着非常熟练的翻墙进府。
房间内,杜子腾,秦仙儿和莫迪三个人正在吃饭。杜子腾也一直在问莫迪吐火罗的事情。
窗户突然被推开了。
“什么吐火?你们看杂耍了?”
“无兄。”
“无公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秦仙儿笑着站了起来。
莫迪没有说话,直接扑进了无勤奋的怀里。
“你这当狗皮膏药的劲儿怎么还没改?”话虽这么说,但是无勤奋还是紧紧的抱了莫迪一下。
“呦,看来我总能赶上好时候。”无勤奋把书桌前的凳子搬到了饭桌前。
“对了秦姑娘,你的那个手下也太有个性了。从见我到把我送到城外,就没说超过十句话。一路上都快要把我憋疯了。”
“无公子不觉得,这是他作为一个线人的良好品质吗?”
“这是说我话多了呗。”
“无公子说笑了,作为朋友当然是畅谈一点的好。不像我的腾哥儿,一直是个闷葫芦。”
“咳咳,莫迪要不咱来换个地方吃,别打扰人家。”
莫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杜子腾被气笑了,“怎么无兄让你点头你就点头。我之前辅导你功课怎么也不见你点头这么痛快?”
“还有吃的没?我明天还要赶路。”
“无兄你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我们可以帮忙的……”
“好意心领了,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再去王都和师弟告个别我就去找师傅了。”
“没有麻烦的,咱们要去的是莫迪的家乡,吐火罗。那里相对安全,没有那么快被发现。”
“咱们?这里的事情你不管了?”
“有月氏的帮助已经走上正轨了,再说我手下也不是没有靠谱的人。还有仙儿的红衣教在这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无勤奋有些犹豫了,但是给烧火棍解封的问题怎么办呢?
“那里有东西对你的剑有用。”
莫迪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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