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在光年之外

    
    今天是1月份的最后一天，与往年一样，阿川这时应当还在国外，想必还不曾知晓此事。
    苏子煜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线上把人护得那么周至，以他护短的性子，断然不可能放任轼影被网友口诛笔伐。
    全息内测期间，他总不可能还把自己关在那间与世隔绝的实验室吧？
    那家伙用手机是没法轻易联系上的，只能去9号楼找人，而那正是整个TE警戒最严密的地方。
    与其他内测玩家一样，琉夜在9号楼的行动范围也仅限于全息的方舱登入室而已。
    还得找人带路才行……
    点开通讯录中加有星标的一列，号码拨通后，琉夜开门见山道：“柯珂，带我去找苏子煜。”
    “是琉夜大佬啊……等会儿哈，煜哥正好在我旁边。”
    “哦？”闻言，正准备开门而出的琉夜脚下一顿，转身坐回了会客厅的沙发。
    9号楼某层的核心控制室中，暂时负责观测虚拟世界稳定性的柯珂摘下了耳麦。
    而这项工作原本的任职者，此时正坐在控制台对面的玻璃桌前，兀自忙碌着。
    “煜哥……”知晓其专注起来会无视一切的性子，柯珂没有冒然上前，只试探性地唤了声。
    “嗯，听到了，拿来吧。”苏子煜应声道，视线却仍旧未曾从笔记本的显示器上移开。
    得到肯定的回应，柯珂这才将手机递送过去，行至桌前，他忍不住偷瞥了眼电脑屏幕。
    上面开了两个窗口，一个写满了不知名的命令行，一个陈列了一条繁杂的时间线。
    时间线中反复出现的“轼影”二字异常的显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煜哥在这儿坐了大半天，就在忙这事？
    柯珂眨巴了下眸，一张娃娃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自我怀疑。
    最近的热搜他当然知道。
    轼影此前与公司签定了短期的劳务合同，现在也算是公司的特殊职员，为她维护个人名誉实属正常，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阿川。
    但是……这不应该是筱筱的工作吗？
    昨天还听筱筱说这事有些棘手，没想到现在竟直接被专注于虚拟世界各项数据的煜哥接管了，到底是得多严重？
    “嗯？”迟迟未见手机递来，苏子煜终于抬首，一双隐在镜片后的暗眸印着电脑屏的蓝光，显出几分琉璃般的清透色泽。
    柯珂被看得心头发紧，一时不敢再看，递完手机便十分有眼力见地退到几米开外。
    “是我。”苏子煜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继续处理着眼下未完的事项。
    没等琉夜做声，他便率先道：“你想问的我都整合成了文档，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这位是他难得的多年好友，他当然知晓对方现在的所思所想。
    通话的两方一时静默，只余键盘似有节奏般的敲击声。
    约莫十分钟后，琉夜将整理得极细致的文档看完，这才打破了持久的沉默。
    “你怀疑有人侵入了TE的安保系统？”琉夜说出这个从文档中提炼的结论后，不仅感觉难以置信，甚至还觉得荒谬得有些可笑。
    若是世界最尖端的安保系统这么好侵入，世界各国也不至于派来那么多批间谍了。
    “不是怀疑，我只是陈列出了一系列事实。”苏子煜淡淡道，语气中没有丝毫谈笑的成分。
    轼影的确从未在线上泄露过自己的真实信息，只有TE的数据库中有她的实名制信息。
    除了参与内测的众玩家，外界甚至连轼影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不能确定。
    为了防止内测信息泄露，参与玩家携带的通信设备都是受到公司的监控的。
    在这期间监管系统并未发现异况，而在背后操纵着舆论风向的那位，却十分笃定那几张网传照片中的少女就是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