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茫山骑兵出征十几天后,傲寒还在为大旱的事左右奔波,戴蒙族里每天都会有人因疾病和供水不足死亡。这天傲寒正在探望一个被顽疾缠身的小女孩,霍甘提着刀急急忙忙的冲进那女孩家的大院,朝着傲寒大喊:“族长,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快来啊!”傲寒也不知什么事另霍甘如此紧张,他轻轻亲吻了那个小女孩的额头,面带微笑的说:“哥哥待会再来看你啊。”说完后便跟着霍甘朝圣火坛那边跑去。
他们边跑傲寒边问:“发生什么事了?”霍甘说:“北方有一群骑兵突然朝南杀了过来,一路上见人就杀,我们北面的部族联盟已经基本全被打败了,活下来的人都往南逃了,他们应该快来到我们这了。”傲寒一听被当场惊了一下,但他迅速的冷静下来。很快他们就到了圣火坛旁边,几个戴蒙族的大夫正在为几个衣服破烂浑身是血的外族人包扎,他们浑身血迹斑斑,嘴唇干裂还不住的发抖。傲寒快速跑到他们身边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伤势比较严重的壮年闭着眼嘴里不停的嘟哝:“快去逃命,是魔鬼...杀不死的魔鬼。”霍甘在一旁叫了一声:“族长,来这边。”傲寒扭头看了一下就朝霍甘走去,正坐在霍甘眼前的是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小伙子也受了点伤,但都是皮外伤还算轻。傲寒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小伙子说:“我们是上水族人,前几天从北方来了一群骑着黑马的魔鬼,见人就杀,我们上水族全被他们杀了,我藏在了湖底才侥幸逃过一命。”傲寒抓着他的手忙问:“那群骑兵有多少人马?现在去了哪个方向?”那人回答:“有好几千,他们不是人我们的弓箭射不穿他们。他们杀光我们以后就朝东南去了,我带着几个没死的抄山路连夜才逃出来。”傲寒没有再问,他满是疑惑的起身思考着什么,霍甘靠上前去说:“这群骑兵看来不是为针对谁才到处杀人的,能在黑马上战斗的民族,只有传说当中从北凝海草原被赶到天茫山的那群人,不过已经上百年了,若真的是他们那确实是群魔鬼 。”
傲寒对着霍甘说:“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杀到我们这,马上召集战士们,派人告诫鱼江那边的边防守卫看好鱼江东面的三环山。”霍甘抱拳领命后就离开了,傲寒让人安置好那些受伤的人就去了秋黎的住处。秋黎的身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她每天都需要侍女伺候才能勉强活动,傲寒看着脸色煞白的秋黎不敢去想别的,他放不下自己的儿女情长却又不得不每日被琐事战事所左右。秋黎每次看到傲寒都想哭,可她的怪病像把她榨干了一样让她欲哭无泪,这反倒让一向坚强的傲寒经常偷偷一个人泪流满面。
此时的秋黎在门口不停地张望,像是知道傲寒要来一样。傲寒从远处一见到秋黎就快步跑上前去搀扶,他责怪道:“外面正乱着呢,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跑出来干嘛。”秋黎却上前一步拉住了傲寒的手:“不要去和他们打,快把人调回来等支援,你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她说完后神情很紧张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大敌当前傲寒也知道敌人绝非等闲之辈,但这个时候退兵是绝不可能的。他只能敷衍式安慰着秋黎说:“好好,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了。”秋黎说话需要用大力气,傲寒心疼她就快速把她扶到屋子里去了。
五天以后已是七月的最后一天了,大旱导致圣雅河上游北面基本干涸,下游还剩下微乎其微的水量,世界上所有的包括鱼江在内的河流也基本上全部露出了干裂的地皮。鱼江东侧的守卫士兵在这天下午突然来报,傲寒早有预感天茫山骑兵即将杀到,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边防战士说:“前线哨兵来报说从三环山杀出了一大队的黑马骑兵,他们兵分了两路,一路从三环山向东南方向杀去,另一路马上就到鱼江东岸了。”傲寒下令所有战士带好武器即刻前去迎战,戴蒙族剩余水源全部运到鱼江西岸以供战士需用。戴蒙族的一位统领将士说:“戴蒙族的是去是留就看这一仗了。”傲寒拔出宝剑意气风发的说:“不,这关乎着整个人类的去留,让敌人有去无回我们一定会赢。”
戴蒙族近一万三千名战士迅速从河谷平原向鱼江西侧进发,与此同时,邪炎皇的三千黑马骑士也已驻扎到鱼江东岸。戴蒙族人远见对面黑压压的一片,漆黑的大马漆黑的铁盔确有一番地狱骑兵的模样,但见对面才几千人,而自己这边上万人的阵势,原本紧张的内心竟然瞬间放松下来。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东方的夜空露出了几颗星星,邪炎皇见对方阵容摆好后,立即发号施令准备进攻。三千黑马骑兵跳入干裂的鱼江江底朝西侧杀了过来,傲寒一声令下,戴蒙战士们毫不示弱的跳下河底同他们厮杀起来。戴蒙族以为邪炎皇人少就胜券在握,然而他们错了,黑马骑兵异常凶狠,攻击速度极快,而且普通刀刃用不上力度根本切不进他们的皮肤,即使一刀砍进了他们的血肉,他们没有痛感也丝毫不影响战斗,除非击中心脏处可使他们一招致命,否则很难杀死黑马骑兵。戴蒙族战士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吃了大亏,一个又一个的戴蒙族人躺在了干裂的地皮上,鱼江底部的裂缝开始流淌红色的鲜血,傲寒见势不对忙下令全军撤退,邪炎皇步步紧逼一路杀上了鱼江西岸。戴蒙族如果在此时不阻止邪炎皇的脚步,那黑马骑兵将会一路杀到河谷平原,到时整个戴蒙族将真的会面临灭顶之灾。
屠杀还在继续,满手黑血的霍甘突然抓住傲寒的手说:“你快回去带着族人向西面圣雅河逃,能跑多远跑多远,我带着战士们在这拖延着他们,不能让他们灭了我们一族啊。”傲寒边杀边朝着霍甘大叫:“你回去疏散他们,我在这拖延。”霍甘一把抓住傲寒左臂朝着傲寒又大吼道:“你快走啊,你是族长,戴蒙族未来还需要你领导呢,别在争了,我一辈子都没跟你争过什么,这一次就让给我吧。”傲寒看着霍甘,犹豫片刻后骑着马转头带着大部的戴蒙族战士朝族人的聚集地跑去,傲寒满脸泪水的朝族人狂奔,他知道这一次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和霍甘并肩作战了。
霍甘带着留下来的近两千戴蒙族战士殊死搏斗,邪炎皇与霍甘大战了上百回合,到最后只剩下了霍甘一个人被黑马骑兵围攻起来。邪炎皇对人世上竟存在着这样骁勇善战的人大为好奇,甚至都忘了要一路追杀戴蒙族这件事。霍甘手握大刀跪在地上已没有力气再去搏斗,邪炎皇跳下黑马走到霍甘身旁对他说:“英雄,所有人只有你配得上死在我的刀下。”霍甘抬起头注视着他,鲜红的血丝夹杂着怒气充满眼眶,然后邪炎皇挥起长刀杀了霍甘。
傲寒回到部落后带上老少男女准备放弃河谷平原向西逃,秋黎和一些体弱多病身体不支的人拒绝离开,他们不想给戴蒙族能够活下来的人加重负担,傲寒没有办法做过多的挽留,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秋黎留下,傲寒硬拉着将秋黎抱上马然后带着能活下来的人向西逃去。所有能走动的人都含着泪水告别了那些甘愿死在河谷平原上的人,傲寒带着戴蒙族人以及剩余的八千左右的戴蒙战士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西面的密林朝圣雅河赶去,到达密林的尽头时已接近黎明,他们望见河谷平原上火光冲天,所有的房屋都被付之一炬了。
而从三环山向东南方向进攻的邪魔皇也在两天后到达了马玖巫师的黑丛山区,马玖派野人部落奋起反攻,邪魔皇的攻势比邪炎皇和邪灵皇还要迅猛,五千黑马骑兵如乌云过境般碾压所有抵挡者,他们由西向东占领一座座的黑丛山脉。野人族死伤无数,黑丛山的山间散布着零零落落的尸体。马玖大惊失色,他不得不向后退到铁门山来寄出他的血祭之物。
两天后的黎明时分马玖来到那座大黑石门封山的铁门山前,他拿出利剑割破了手臂,鲜血顺着宝剑流淌到剑尖,然后马玖举起宝剑指着天空,嘴里念着野人族的巫语。一会功夫,晴天一道霹雳砸在他的剑上,马玖顺势将剑指向铁门山,一道闪电从剑中发出击在那扇大黑石门上。铁门山内部的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开始旋转爆裂,霎时间,铁门山内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咆哮声,铁门山的巨石门被打开,十八条两米多高的翼龙从山中飞了出来。马玖骑上其中的一条朝西面的那座黑丛山飞去。
此时邪魔皇的黑马骑兵正杀得过瘾,野人族再也不敢在与他们针锋相对,他们能做到的此时只能不停的边打边退来给马玖争取时间。邪魔皇根本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黑马的嘶鸣顺着脚印一路追赶着杀了过去。杀到黑丛山区的第八座山时,邪魔皇刚准备翻山追击时,却突然听到了山脉之间回旋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阵阵吼声,黑马骑兵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左右张望着,那一匹匹胯下黑马预感到不祥纷纷急切的嘶吼起来,突然队伍后方的两个黑马骑兵被身后冒出的一条翼龙带上了天。紧接着,另外的十七条翼龙也陆续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邪魔皇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野人族顺势从黑丛山中迂回了回来。十八条翼龙张着利爪口中喷吐着烈焰来回穿梭在黑马骑兵中间,黑马骑兵用刀剑挥舞着妄图砍死翼龙,翼龙体内流着马玖的血,它们的命脉在马玖身上,所以刀剑伤害不了它们,只有杀死马玖翼龙的命才会回到自己身上。邪魔皇见局势不利开始下令全军后撤,马玖率十八翼龙步步紧逼,翼龙喷出的火焰能够穿透他们的铠甲和皮肤,铺天盖地的大火如烈焰瀑布般向黑马骑兵倾倒,邪魔皇被翼龙撵回到黑丛山的第三座山洞中不敢露头,原本气势汹汹的五千黑马骑兵只剩下了三千左右。邪魔皇的残兵败将们被这十八条翼龙吓破了胆,黑马骑兵不敢在轻易出兵,他们只能窝藏在洞中等待战机。山洞外的野人族为这次大获全胜欢呼起来,然而马玖依然面带愁容,他知道事情是不会这样轻易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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