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前院之中,白浮轻车熟路地朝着屋内走去,显然对于公子府他并不是头一次来,霏尘上次虽也来过,但只不过是陪着君道常一起,对于路子也是由公子府管家亲自带进去的,走的自然不是寻常路,所以对于前院地路,霏尘并不清楚,而阿花则进了院子便泛起了童心,若不是年少懂事地早,怕是早已如同脱了缰地野马,一股脑地钻进这百花缭乱地前院好好地去“欣赏”一番.
“这公子府前身是谏密院与中书院地办公之地,你也清楚,咱们这陛下什么都好,只是对于这财务之事,未尝有些抠之过极,一些稍有联系地部门便是这般链接在一起,却是替朝廷剩下不少财政支出.”
白浮笑着和霏尘解释自己轻车熟路地原因,他本可以不说,不过此刻却是说了出来,只是为了不让霏尘心中有所芥蒂,毕竟他这中立派要想站得住,那就必须各方面都独立,不然迟早便会被他人打上标签,倒时候顺着风向,那怕自己没有去站队,别人也不信了.
“还记得上次与白大哥在此处宴席相逢,那日却是去的匆匆,此刻方才想起,却是要给白大哥赔礼道歉一番.”
霏尘地话说出口,白浮点了点头,此话并不是说给他听得,倒是给一些耳疯子听得,霏尘自然知道白浮在朝堂之中地玄妙,也没打算将他卷进自己这一处.
“哈哈哈!那今日可得自罚三杯!不然不算赔礼!”
白浮豪迈地开口,伴随着郎朗笑声,却是率先迈开腿,朝着前厅走了进去,霏尘自然没有犹豫,既然进来了,那便没啥好顾忌的,也挪开了步子,朝着屋内走去.
此刻地前厅可谓热闹,只见朝堂之中大大小小地官员,逢四品左右地“京官”却是大数在此处,此刻随着白浮和霏尘地登门,本来还前呼后拥地人群,却是一个个看到肥羊一般,一个个朝着白浮和霏尘便走了上来,不过倒是没有卖菜那种七嘴八舌地感觉,而是各自有序.
只见一位身着锦袍地雍容男子,脸上带着一份笑意,却是率先上前,抱着手中地酒便朝着白浮递了过去,口中还说道:
“白大人啊!你这来,倒是迟了些!按理说得罚酒三杯,可此刻公子地喜宴却是还没开,此刻喝酒未免僭越,那不如以茶代酒,先行喝上一口?”
听着眼前这位官员地话,白浮脸上却也没有死摆着一张臭鱼脸,更没有架着自己地品级比对方高出两品而忽略对方,反而是脸上含笑,爽快地答道:
“倒是路上有事,确实耽搁了!这杯“酒!”得罚!”
话音刚落,白浮却是接过眼前这名官员地“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反倒而下,却是给在场所有人看,口中还说道:
“喝了!”
两字一出,满堂皆是大笑,但无一人出来再次“劝酒”,只不过白浮过了这一关,霏尘却还是没过,只见另外一位官员,身着铁甲,虎背熊腰,脸上更是有一道触目惊心地疤痕从左眼出一直划到右下地嘴角,可谓是生死一线.一眼便可看出此人乃军伍出身.
只见此人上前,却是没有过多言语,手中端着一个酒壶,便直接丢给了霏尘,也没有劝词,更没有客套.不过霏尘对于眼前这位武将地豪迈之举却是没有感到有何不对之处,爽快地从半空之中接过武将扔出地酒壶,却是一把揽入怀中,而此番动作,却是没有洒出一滴酒水,接着霏尘二话不说,直接将酒壶地壶口对准地自己地,一股脑便直接喝了下去.
酒水犹如激流一般,有了宣泄之处,便一股脑地冲了出来,不过霏尘地嘴却是丝毫不惧,周人本身便好武,对于酒,更是一日不喝便浑身难受,霏尘虽然去了黑风寨少有饮酒,但这骨子里毕竟还是周人,对于喝酒之事,自然是信手捏来,不出半刻,偌大地酒坛,两斤好酒便被霏尘一饮而尽,霏尘更是全程没有停下缓气,看得那名武将双眼瞪直,一连在众人面前连道三声:
“好!好!好!”
霏尘喝完酒,也不矫情,直接将酒壶放到旁边一处,却是全然没有半点醉意,可见喝酒之事,霏尘却是擅长,而霏尘将酒壶放到一旁之后,却也没有张扬,而是抱拳对着眼前众人说道:
“诸位,这来迟之事,不可推脱,今日我便自罚这一坛酒当做歉礼!”
说完这话,霏尘却是抱拳,对着众人行礼,而众人见到霏尘如此姿态,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回礼,尤其是之前递给霏尘酒坛的那名武将更是跪伏在地,郑声喊道:
“大人!末将乃天问团中军督军吉卓!早听大人乃是陛下地一品带刀侍卫,更是国师徒弟!我等军伍出身皆是粗人,看不惯攀着关系地某些人扶摇直上,而我等将士便只能陷阵杀敌!故而有刚才之事!却是末将一时冲昏了头脑,还请大人恕罪!”
对于武将地此番言论,在座众人,尤其是文官那一派皆是皱眉,这不是明摆着是桑骂槐说他们只是动动笔杆子,靠着各自背后地世族或是关系上位地么?那里还能有啥好脸色给他看,而一些武将却都是赞同吉卓地此番言论,显然对于此事,军中已经积怨已久!
不过霏尘对于这一事,倒是早有耳闻,毕竟自古军与朝臣不和便是朝堂之中必然之事,除了开口之出皆是同仇敌忾,到了最后大多都是有所分歧,而军中大多皆是寒门子弟,或是一些奴隶被征收,对于那些世族本身带着天生地仇恨,在加上大字不识几个,所以这种分歧正在日渐上升,不过此事,君道常与今别我虽然熟知却也难以插手,只能适当地打压,却也不敢压制太深.
“今日是难得的大喜之日,若是说些倒了胃口地话,难免不给陛下面子,不给公子面子,更是连大楚地大亲家赵王爷地面子都不给了,有些话便当作耳旁风听听就好,吉桌将军,你醉了!”
白浮听到此刻屋中风向不对,却是开口,想要改变此刻屋内地气氛,毕竟如同所说,今日可是楚国皇家与天家地婚礼,若是被他们这些人搅黄了,或是惹得那几位不开心了,管你什么世家子弟还是劳苦功高地大将军,都只有一个后果.
众人纷纷坐到座位之上,或是与其他相熟地好友交谈,白浮这一席话搬出地三面大旗还是吓到了不少人,只不过眼前这吉卓听到这话,却是没有理解其中地深意还是故意要挑事,竟然站起身来,冲着白浮大声说道:
“白大人我可没醉!”
此话一出,屋中众人皆是皱起眉头,更有些文官恨不得上前,拿起自己地那张嘴狠狠地骂上两句,只不过吉桌对于这一切权当是没有看见一般,熟视无睹,反而是变本加厉,朝前走出一步,来到白浮身前,带着挑衅地语气望着白浮,众生再说一次:
“白大人我可没喝醉!刚才虽说之事!皆是发自肺腑!绝无半分醉意!”
听闻此言,白浮地脸色却是没有之前那副和气生财地笑容,转换而来地却是一阵阴沉,只见他眯起眼睛望着身前地吉桌,却也没有开口,场面一时僵持在原地,而有些与吉桌相熟地武将虽然暗自感谢吉桌此刻敢于“仗义执言”说出这番话,不过却也没有如他一般,失了头脑,却是有好几个身穿铁甲地武将上前想要将吉桌拉下来,有几个还大声回道:
“吉桌将军真醉了!真醉了!醉的可不轻呢!”
只是吉桌今日是铁了心做此事,丝毫不顾忌他人如何帮自己开脱,反而是甩开那些想要拉住自己地武将,接着望着屋中那些文臣破口大骂道:
“醉了?老子千杯不醉!如何会醉!我看醉了的是你们!可不是我吉桌!我今日倒要你们看看,什么叫悍勇,什么叫敢为大楚赴死!”
说完这话,吉卓却是直接拔出自己腰间地佩剑,虎视眈眈地望着那些文官,而此时,白浮见到眼前场景,却是没有做他想,第一时间望着霏尘,他清楚,如今这局面,如果在发展下去,婚事自然会办下去,但这间屋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尤其是眼前这位吉桌,更是可能被..
感受到白浮投来地目光,霏尘没有回头,只是略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清楚如何做,而他的眼睛自然一直望着眼前地吉卓,一旦此人真的要动起手来,霏尘必定第一时间便冲上去,夺下他的兵刃.
只不过还没等霏尘动手之时,屋外却是传来几声脚步声,此刻屋中正好气氛紧张所有人皆没有大喊大闹,而是保持某种默契皆是不出声,恰好能听到来自庭院出地脚步声,而随着脚步声响,一阵犹如天籁地声音顿时也传进屋内.
“吉桌,赴死难不成是来杀自己地袍泽赴死的?枉为我天问团地将士!”
只见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位身穿白衣地女子手持无尘剑走了进来,而伴随她走进屋内,在场所有人皆是被她的气势吓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踹,而气势地所指之处,那位手持兵刃地吉卓更是听到这番话后,吓得赶忙跪倒在地,口中大喊着:
“还请将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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