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不归

第一卷 可笑这天下满目苍凉 第八十八章 这天下谁都想要

    
    壶半仙壶公。
    六百多年前,倘若你问这天下人,当世第一神人是谁,他们铁定会毫不犹豫的异口同声回答,壶半仙。
    六百年后,这世间还知晓曾经有壶半仙这号人物存在的世人,已经不多了。
    唐明公则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位。
    在那个时代,壶半仙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当世第一神人,乃是他自身具备一项逆天的本事,这本事,就是能预测未来。
    能预测未来,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起初,是个人都不会选择相信的。
    想想啊,如果什么事都能预测出来,那么这世界的秩序,岂不是会彻底乱了套。
    于情于理,这个世界就不会让这种存在诞生。
    可恰恰壶半仙的出现,打破了人们这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让得所有人明白,这世间,原来真的有着存在能够预测未来。
    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没见过。
    壶半仙曾说:“心念圆明万象通,五行天地本无穷。无穷妙法皆由我,有限凡夫尽是人。”
    这话乍一听,让人感觉玄乎其玄,捉摸不透。可仔细一品,就让人觉得这个壶半仙甚是猖狂,什么无穷妙法皆由他,有限凡夫尽是人。
    他这是在看不起世间之人,认为他们全是凡夫俗子,而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吗?
    尽管很多人对此不服气,可后来却不得不承认,壶半仙真是一代神人也。
    壶半仙叱咤风云五行天的时候,前前后后总共预测了三百三十三件大大小小的事件,每一件,都在后来得到了一一应验。
    可怪了的就是,在预测完第三百三十三件的事件以后,壶半仙直接是从五行天消失匿迹不见了。
    人们后来推测,说是壶半仙因为窥伺了太多的天机,受到了天罚,被上苍从五行天抹除掉了。
    又有人说,壶公透露了太多的天机,深怕受到天罚,因此躲藏起来了。
    总而言之,各种传闻,应有尽有。
    但说起来,当时壶半仙留下来的最后一次事件预测,最后真是牵扯进了半个五行天,当时他为预测而说的那句谶言,如今念起来还是让人觉得朗朗上口……
    谶言道:“一片灵界万里宽,五行天地不相干。日月轮回常转换,阴阳鼎内火漫漫。天地无心任斗转,空门谁悟有西东。欲向孤亭借禅榻,一龛明灭对残钟。”
    据说做完这件预测后,壶半仙于其住所处,留下一石碑,碑上刻着“天地有正气,日月星辰明。万物各生意,我心妄无情。”
    自此之后,就彻底从五行天中消失匿迹,不知生死。
    在他留下这则预言后约莫三年,五行天中,诞生一灵界,其界真如谶言所说那般,有万里宽,界内,一日一月如同一阴一阳高速轮转,散发着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被人称作灵气。
    曾有着存在亲身踏进过灵界,短短半日,进去时不过六十九脉天,出来时,却是一下子踏入了七十二脉天。
    这在当时的五行天,立即引发了强烈的震动。很多修炼者趋之若鹜的赶去,然而,等到他们赶至灵界诞生之地,那片灵界却是在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灵界消失一年后,又在五行天西天域出现,这一次,灵界存在了整整三个月。
    不出所料,此番进去前后总共六人,再出来时,他们的实力都是跨越式的精进。
    这一下,半个五行天都为之疯狂,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势力皆是出动,目标只有一个,要将此等洞天福地纳为己有。
    各方势力明枪暗斗,打得火热,可打到就快要决出最终赢家时,灵界,又诡异消失了。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灵界就会在五行天出现一次,出现时间的长短并不固定,有时候只有两三日,有时候会有两三个月,最长的一次,是存在了半年之久。
    这时,就有着存在重新注意起了当初壶半仙所预测的那句谶言,这灵界飘忽不定的出现在五行天各处,不正应了谶言中的,天地无心任斗转,空门谁悟有西东。
    可最后一句欲向孤亭借禅榻,一龛明灭对残钟又是预言着什么?
    没人说得准。
    ……
    壶半仙神在除了能预测未来以外,自身也是一位源能修炼者,早在当初,他的实力,便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按照一些与其接触过的人判断,至少是不会弱于七十五脉天。
    不过,这样的一位存在,后来怎么就完全消失匿迹了,这一点,让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实力到了那般地步,就算是陨落坐化了也会引动天地异象造成极大动静,那么只有一点可以解释,壶半仙并非是消失不见彻底不存在,而应该是隐世了起来。
    至于其隐世于何方,这一直是个迷。
    而随着时间推移,现如今这世间,也没多少存在会去注意这么一个人,不管壶半仙曾经有多么的神乎其神,其实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与他们都没什么干系。
    唐明公之所以能够记得,还是其年少的时候,跟随过壶半仙。也就是说,壶半仙还是唐明公的师傅。
    师傅的气息,在三十来年朝夕相处下,早已被唐明公铭记于灵魂里。
    所以即便后来壶半仙消失匿迹,但唐明公却是清楚,自个的师傅还在,还在这五行天,他能感应到存于五行天中自个师傅的气息。
    他也曾顺着这气息去寻找过自个的师傅,可壶半仙却像是在有意逃避着他,不想被他找到。
    对此他虽说同样困惑,但还是觉得自个师傅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既然师傅不愿被打扰,那自个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为好。
    可这次情况不同,方卜的种种行动,让他深感不安。那家伙实力精进太快,快得非同寻常,他深怕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不仅北恒天海内的万诸星岛,整个五行天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让他不得不去请自个的师傅出来,毕竟他这个师傅,有着料事如神的本事。
    但是,时隔数百年,想要顺着记忆中的气息锁定自个师傅的具体位置,即使唐明公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都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最后勉强借助着一道至尊祖物,寻了个大致的方位。
    这也就有了后来在壶村遇见周姜夷的一幕。
    见到自个师傅后,唐明公将故事的来龙去脉简单的阐述一遍,恳请其推测方卜究竟欲意何为。
    当时壶半仙听完这事后,就问唐明公,如果有机会掌控整个五行天,其是否也会这样做。
    唐明公犹豫了一会,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这让壶半仙为之哈哈一笑,回道:“是啊,不论是那方卜也好,你也罢,或者其他谁,这天下,谁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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