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胡十六国被不可一世的大魏扫荡之后,北朝便只余了一国,乃为大魏。
而南朝却是一家独大,小国共盟。
其中小国有二,为南越、西蜀;大国有一,名为大梁。
南朝三国之力可抵北朝大魏,这是百年来的世间道理,没人质疑,亦没人辩驳。
如今在这两望城中,那装扮成佩刀公子的南越太女,是那南越未来的主子;柳飘飘背后的金陵柳家则是大梁境内第一望族。
这两家,那可是南朝可改局势的存在。
过往白子鱼就曾言,南越皇族和金陵柳家,两家得其一可保乱世平安,两家皆得,则可图大业!
所以送到西这几年也确实是沿着这路子谋划的。
如今白子九离洛州,入两望。南越以及金陵柳家皆来此走动,本来是顶好的喜事了。
但没成想,这柳家小姐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出,若说这不是柳家的意思,白子九是万万不会信的。
况且这柳飘飘刚才一番言论,算是彻底触了白子九和送到西的逆鳞,这事善了那绝对是没门路的!
此时在两望城众人未到之时,之前与柳飘飘轮流呛声的红衣陈萍安与假扮公子的南越太女两人,在刚刚也皆有了动作。
陈萍安,只身走到白子九身后,严阵以待;南越太女则收回了之前的怒气冲冲,安心坐下继续吃酒。
而向着白发老人袭去的白子九,在旁人看来仿佛是失了智一般。
就这实力差距,什么出其不意、兵行险招,那都是无用之举。
如此冒失上前,与送死无异。
只是,那白发老者可不是这么想的,别人对白子九知之甚少,他身为金陵柳家的客卿,怎会不知白子九是何性子。
那可是个颇有城府,从不赌命的人。若是没有后手,是断然不会如此冒失的。
所白发老者以眉头紧皱,在白子九未到之时,目光微移,注意着王初七与陈萍安的动作。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王初七与陈萍安皆没有动作,只是原地静静看着。
而随着白发老者眼神一来一回间,白子九已至身前,单刃剑阿从那红伞中拔出,一剑直刺老者。
“哼!”老者极其鄙夷的哼了一声,便轻拂衣袖,扫开了白子九那对他毫无意义的直刺一剑。
白子九一击不成,又来一击,被扫开的单刃剑空中画了个圆弧,又再次斜劈下来。
“如此剑术,还要丢人现眼?”老者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
话音未落间,已将白子九推出了八丈远,没有丝毫的费力,仿佛就像掸飞一粒尘埃一般。
老者立于原地,不屑一顾的说道:“到底还是高估了你,竟真是想以剑术取胜于老夫。”
老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且不说你天资平平,就算是有着老夫的资质,你这个年级才入剑道,也无什么大作为了,还是趁早断了这学剑的念头吧。”
白子九不发一言,他此生最烦的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世外高人。
自己学不学剑,关他屁事,凭什么凭他一句话便定了他的性!
“剑阿,我又被人看轻了”白子九望着手中的单人剑苦笑道。
随即抬头,目光如炬,毫无奇招,直捣黄龙。
剑阿随白子九直来直去,再次被老者轻松化解。
三招已过,白子九所用皆是用剑者最普通的基本招,不仅看者没什么花头,就连老者都有些不耐烦了,道:“九公子莫不是在耍弄老夫?竟用此等学剑稚童的把戏折辱老夫?”
“你烦不烦”白子九也不耐烦道:“说了半天老夫老夫的,我知道你是谁啊!?在那叫唤”
此话一出,白发老者和柳飘飘皆是一惊,随即柳飘飘率先出口道:“你当真不知道?”
“我在大魏,如何得知你大梁的破事?再说了,我这几年过得什么日子,你柳家还不清楚?”白子九无奈道。
老者也收起了诧异的神色,捋着胡须说道:“情理之中,情理之中,那九公子可听好了,老夫管泽源,乃是武圣之后,如今两朝的剑道顶峰,哼,日后九公子可有的炫耀咯,毕竟也算是和老夫过了三招的后生。”
“屁!”白子九语出惊人道:“天下隐士未出,你算个球的剑道顶峰,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要脸。”
白发老者面色有些愠怒,但语气平稳,冷漠的说道:“随你如何口舌之争,别说现如今你这身边只有两人,就算是送到西众人皆至,老夫也能杀了你再安然离开。你信不信。”
这话说到白子九的点子上了,其实之前白子九只身上前,主要为了求证两点。
一是剑灵之事,是否会在强压之下,完全解封。
二是金陵柳家究竟是何态度,之前激怒他可视作这柳飘飘个人所为,那现如今摆开阵势真刀真枪了,如若柳家真是奔着自己性命而来,此时断然不会收手。
而从现如今的情形来看,这柳家此番所图与他性命无关,那究竟欲意何为呢?
这点此时的白子九想不明白,也不愿想了,此番交恶,柳家的线必断无疑,不提也罢!
“自然是...不信的,你这老头子不仅为我所不喜,还如此喜欢自吹自擂,虽说比我强上一些些,但像你刚才说出那种狂妄之语,怕不是喝大了吧!”白子九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自称管泽源的老者一听,不气反笑道:“比你强些?哈哈哈,你这自大的本事倒是不小,本以为你是个不愿赌命,城府颇深的后生,此番与老夫交手必有埋伏。”
“没想到,竟然还真是个以命相搏的莽夫。”说完,管泽源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白子九哼了一声道:“所以说,你算个屁的剑道顶峰,从刚才就在那自说自话,你怎知我没有后手?”
说完,白子九也不顾老者和柳飘飘有些惊讶的眼神,转头对王初七说道:“姐夫,多谢刚才出手相互,剑势一事已经有些门道了。”
此话一出,那管泽源更是惊奇,听这白子九的意思,刚才王初七竟然出过手了?而他居然没有察觉?
“殿下,老夫记得你不曾学过剑啊!”管泽源眯着眼对王初七说道。
一声殿下让除了白子九之外的人,皆是一惊。
角落处的南越太女笑容玩味,举杯喝掉了杯中之酒。
“什么殿下?管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柳飘飘不解的问道。
管泽源微微一笑,虽是对柳飘飘的回答,但目光依旧看着王初七道:“曾是殿下罢了,不值一提。”
虽然这管泽源如此言语,但内心极为震荡,他可是这世上极少知道王初七老底的人,若说王初七诗词歌赋出众非凡,他深信不疑。
但若是说剑道高深莫测,出手令他无法察觉,那他绝对无法相信!
只见管泽源表情忽的一变,略微有些讥讽之意道:“哼,老夫差点着了你的道,竟想以此迷惑老夫,小小年纪心眼到是多的很。”
白子九听罢,无奈摇头,随机笑道:“我迷惑你?好,既然你觉得我刚刚所言非实,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
说完白子九看了一眼王初七,一脸的有恃无恐。
自称剑道顶峰的管泽源冷哼一声,右手一个剑指!一种令白子九异常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
剑灵!
而且这与白子九之前剑灵入手时的剑归不同,这是真正的驭剑!
千里剑来朝,所遇皆虚妄!
剑灵之剑所化光华转瞬即至,手中握剑的管泽源气势陡然上升,衣袖飞扬,小酒馆内狂风大作,那可是赶跑了不少看热闹的客人。
而与管泽源的大动作相比,王初七就没什么花头了。
他只是缓缓拔出身上那平凡的佩剑,向下一落,直指地面。
事已至此,已经没白子九什么事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用他出手过上那三招。一切确实算得上他的任性之举。
白子九在红衣陈萍安的怒视之下,面不改色的来到南越太女桌前坐下。与她并肩而坐。
“九公子好兴致”南越太女说道:“这马上就到见真章的时候了,还有雅兴讨在下的酒吃。”
白子九放下刚刚倒完的酒壶,不以为然的说道:“放心,一时半会打不起来,那老头想的太多了。”
“哦?”南越太女眯眼道:“刚刚莫不是真在迷惑那老头?”
“你猜?”白子九笑意盈盈的回道。
本来南越太女听了这话,正想呛声几句的,但看到白子九那极美的丹凤眼,竟有些入了迷,看呆了去。
有时一眼好似万年,此时南越太女就是这般,明明已是入迷良久,竟觉得只过了瞬间。
等回过神来时,白子九的笑意早已收回,只剩下满脸的玩味神色。
“怎得?堂堂南越太女如此见多识广,竟也被我这俊俏容颜勾去了魂魄?”白子九玩味道。
南越太女听罢,神色没有丝毫窘迫,极其自然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又不是那天上仙,本就是世间俗人一个,贪财好色再正常不过了。”
白子九似乎没料到南越太女是此般反应,略微惊讶后,笑着说道:“要不是知晓你的身份,我定把你视作男子了。不过这话听着有烟火气,对我胃口!难不成太女也曾在市井混过?”
“没有”南越太女冷淡地说道:“聊了这么久了,那两人怎么还不开打?难不成高手都是这般磨磨唧唧不成。”
白子九也随着太女的目光望向王初七与管泽源,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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