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珵的恶行一公开,便在长安城百姓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愤怒的、疑惑的,以及纯粹无聊瞧热闹的,总之,这件事又在长安城的八卦圈热热闹闹谈论了好一阵子。
初秋的天气总是多雨,随着白苏回程的日期越来越近,秋雨也越加频繁了起来,不同于往年的淅淅沥沥,今秋的雨水格外霸道凶猛。
望着窗外地面冒起的雨泡,程香锦不禁蹙眉,一连几日的大雨,不知白苏他们的归来之路顺不顺利?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距长安几百里外的山林中,白苏等人正经历着一场恶战。望着身边倒在大雨中无数的年轻面孔,白苏与杜尧生的周身早已布满了肃杀之气!
暗黑的山林枝叶随风摆动,影影绰绰仿佛无数的饿鬼在招手。雷鸣乍响,照亮了脚下混浊的血水。
就在几个时辰前,雾拉王子一行刚刚离开旬阳驿,开启了前往南越的另一段路程。白苏与杜尧生带领的羽林军也满载欢悦的心情,预备离开旬阳,启程回长安。谁料队伍尚未出发,便收到了雾拉王子半路遇袭、身受重伤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六月飞霜,瞬间便击退了他们心中渴望回朝的火热。
众人心知肚明,前已有雾娜公主身死长安,若是眼下连雾拉王子也不能顺利回归,甚至殒命,那两国百年不战的契约就等同于一个笑话,南越王的怒火很快便会燃上南边疆土。到时,所有负责护送使团的人马都会被推到刀刃上,饶是白苏与杜尧生也不可能幸免。
经过简单商议,白苏与杜尧生二人火速带了两队人马前去救援。与此同时,天也阴沉了下来,狂风急骤,伴随着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至。待他二人冒雨赶到,南越使团中已经有大半人马负伤,雾拉王子早已中箭昏迷,摩咾法师被贼人擒走,下落不明。
杜尧生率先带人应战,白苏则抓紧时机抢救雾拉王子及其他几名受伤颇重的使臣。待雾拉王子转醒,他们才知,这次来袭的是南越二王子雾鸣,随他前来的还有南越一名将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带了大批人马埋伏在沿途的山林,神出鬼没,似是要将雾拉王子等人斩杀殆尽才肯罢休!
一个王子半路截杀另一名王子,任谁一想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白苏没再询问什么,留下一队人马保护雾拉王子,带着另外一些人马也冲入了激战中。
对方的凶残狡诈出乎白苏的意料,一向以勇猛著称的羽林军与其对上似乎都讨不到便宜。反而是对方,仗着对山林熟悉,神出鬼没,稍不注意便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风雨越来越大,身边倒下的士兵也越来越多。雨水混合着血水汇集,瓢泼大雨都冲不散弥漫在山谷上空的血腥气。
白苏的目光早已没了温度,如同战神在世,手持长剑,披荆斩棘,数不清的南越人纷纷倒在他的剑下。
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威胁,一波波箭雨纷涌而至,直冲他的命门,势必要将这位端坐马上的年轻将领击落马下。
雨水被长剑击碎,斩断的箭矢零落纷飞,只一瞬间,年轻将领便纵马跃身而起,瞬间消失在原处。待隐藏在山林间的弓箭手醒神,滴血的长剑已经划破了他们的喉咙,弓弦搭好的箭矢再也没了射出去的机会。
雷霆涌动,山雨未歇,昔日繁茂的山林随着打斗的进一步深入,只剩下寥寥枝丫,在暗黑的天地间晃动,如同鬼魅。
白苏终于与杜尧生的人马汇合,两名年轻的将领并肩作战,很快杀进了对方的腹地。
许是意识了他们的厉害,南越二王子以及他的将领调集了多于白苏等人数十倍的兵力守在那里,如同等待扑食的猎犬,蠢蠢欲动。
白苏一眼就瞧见了南越二王子身侧悠然站着那名白发老者,双眼微眯。杜尧生显然也看见了他,惊诧不过一瞬间,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看来摩咾法师不是被擒了,而是与二王子顺利汇合了吧?”
听杜尧生如此说,那摩咾法师得意一笑。
“将军猜对了!说起来,这一路还多亏了二位照拂,本法师才能如此顺利的见到二王子。不过,将军显然知道的有些晚了!今夜过后,世上将再无二位将军的大名,除非……二位从此效忠二王子,或有一线生机!”
杜尧生冷笑,眼底瞬间结满了冰霜,随着手臂微抬,数枚袖箭瞬间穿过重重阻碍直冲摩咾法师的命门而去。
似有所感,那摩咾法师凌空一跃,随着手中拂尘轻轻一挥,数枚袖箭瞬间调转了方向朝白杜二人飞来。
暗器出,袖箭落。随后两个身影凌空而起,手持长剑直冲对方阵营而去。
“都退后,保护二王子和法师!”
那人话音刚落,便被一柄高速旋转的飞刀割破了喉咙。热血喷洒了二王子满身满脸,刚刚还气势逼人的南越王子,转眼便变成了一个血人。来不及擦掉脸上的腥红,甚至来不及呼救,脖颈一凉,一柄长剑便刺破了他的皮肉,紧紧横在了他的喉咙前。
“二王子若想活命,就让你的人全部放下武器!”白苏声音冰冷,仿佛一柄利刃刮在二王子心上。
二王子哭丧着闭了闭眼,大喊道:“退后,全部退后!放下武器,不要轻举妄动!”
听了二王子吩咐,那将领不甘心的扔下了刀剑,带领部下退后百米后停了下来。
另一边,摩咾法师与杜尧生早已打斗了几个回合。杜尧生一早就知道这个法师会功夫,只是没想到功夫还不赖,竟然坚持了这么久还没有受伤。好在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在漠北之时,于三军阵前斩落敌军统帅是常有的事,区区一个小邦法师,他杜尧生还不看在眼里。
手臂动作加速,很快那摩咾法师的体力便有些不支了。趁着对方有些手忙脚乱、神情慌乱之际,长剑毫不犹豫向前一伸,摩咾法师的身体便如同木偶一样定在了当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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