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王殿下,我......”莫龙祥还准备说什么。
华王已经不耐烦了,说道:“够了!走!”
无奈之下,莫龙祥道:“是!”
等人都进门,莫龙祥又背起了华王,准备下楼,直接从弄堂的小巷子里走过去。
刚下到一楼,这五人就听到了一片哭声。
贫民区的隔音性本来就不好,华王的高声自然就传递了出来,下面的这些妇人,不说也清楚了。
眼见五人下来,一群妇人就跪了下去,堵住了出口。
在外,华王是不说一句话的。这样就逼得莫龙祥说话了。
一片哭声之中,还夹杂着‘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这样哭诉,也不知道哪里响起了一声枪响,这群妇人不要命一样的冲了出去。
唯有几个年纪大的老妇人,似乎是觉得已经劝不动了,骂了起来!
在骂声中,五人也接着向外走去。
“将军,我去看看吧。”说话的是林峯。
莫龙祥就当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带头向前走。
李凉拉了一下林峯,摇了摇头。
五人就快要走到弄堂口,听到了一阵枪声。
“殿下、将军,你们让我去吧!”林峯抢先了一步跪在了莫龙祥身前,莫龙祥没有搭理,而是绕了过去,继续向前走。
顺利的到了隧道口,这有一溜不起眼但是靠在城墙边的商铺,估计以前应该是军队的守备军库,因为不起眼,守备军们为了谋点私利,当成商铺租了出去。
正巧一间屋子挂着牌子是‘牛马槽店’,这是专门给来往商贩代喂粮草的地方,旁边几个都是一些脏乱的客店。用现在的眼光,倒是有点配套服务的意思。
进了店铺,恶臭袭来,不过刚走几步,就听到一声:“谁呀!”
林洪桥听到声音有些高兴,但还是照着约定说道:“北林子里赶路的。”
里面传来:“战乱的很,不开门了,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都是地底下苟活的,谁能活的下去。”
这话说完,只听几声木板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穿着粗布的人钻了出来。
“将军,在这里等您好久了。”说话的人,是林洪叶,自从隧道打通后,他便一直在这里守着。
莫龙祥点了点头,背着华王继续向前走,过了两处暗门,便进了隧道。
“你们的人为什么不通过这个路进城?”华王在莫龙祥背上问道。
莫龙祥道:“这处刚刚挖通,就是预备给您安全用的,要是走的人多了,发现了就不好了。”
这句话莫龙祥说的不对,真正的原因是,陆战队放在基督城能占据一个城,但是放在昭嘉,一旦是防卫军全力进攻,能撑多少时辰都是问题。
出了隧道,华王看到外面等着的陆战队士兵,一直忐忑的心那一刻心就安定下来,这一刻华王的心态忽然变了,变得有些落寞。
累了,是华王的明显变化,他搂着莫龙祥的胳膊的劲,也松了。
林洪叶叫守着的士兵取来单架,华王从莫龙祥的背上下来,躺在单架上,可就在准备向基督城走的时候,华王看着面无表情的莫龙祥说道:“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莫龙祥听到后,向华王跪了下去。
双子岛海 天隆号
舰队开出港口不久,中央舰队旗舰——海威舰便靠了上来,并且在两舰之间架起了连桥,‘莫龙祥’和‘华王’便上了海威舰。
白伺一直想要见莫龙祥,本以为上了船就能见到,但始终被困在天隆号的会议室,天隆号舰长表示,让大家压压惊,给大家上了些许饭菜。
白伺从窗口看到‘莫龙祥’和‘华王’走上另一艘船,借口想要清凉一下,便走上甲板,想要确认一下。
远远看去,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莫龙祥’带着‘华王’走进了海威舰的舱内。再一回头,惊讶的发现,莫龙祥所带的中央舰队悉数到齐,并以海威舰为中心,向基督城方向驶去。
这一点他颇为惊讶,便寻个理由,去了电报室。
电报室里和平常一样,就四个人,三台电报机发出嘀嘀的声音。
电报室的人见到白伺过来,立刻都站立起来,纷纷道:“白秘书长好!”
白伺前些日子被莫龙祥口头上封了一个“中央舰队司令部秘书室秘书长”,因此在昭嘉的这些人都会喊一声“白秘书长”。
白伺道:“你们辛苦了,有什么电报没有?”
“报告白秘书长,暂时没有电报。”一个电报官道。
“嗯,分出几个信号,一会要把路上的电报机架上。”白伺命令道。
“是!”两个人便出了电报室,转身去了电报室的一旁的电源电线室,准备理出几个信号线。
“你们都去,快一点,别耽误司令的事情!”白伺有些不悦的命令道。
“是!”剩下的两人也走出了电报室。
趁着这个功夫,白伺走到电报机前,迅速的调整一个信号,没有带耳机,手指在电报键上嘀嗒嘀嗒的摁了几下。
一切做好后,将信号调回,一步迈出门去。
刚出门,只见到谭大珂领着一群人在屋外守着。
“白秘书长,司令请您过去一趟。”谭大珂道。
“你前面带路。”白伺应声道。
谭大珂点了点头,周围人便将白伺围在了中间。
军舰底层船舱不大,谭大珂这群人夹带着白伺走到一间屋子。
不过只有白伺和谭大珂进了屋子,外面的人直接反锁了。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二科第七小组的组长。您要是我猜的没错,是楚王解忧社的人吧。”谭大珂一脸笑容的问道。
“你可藏的真深,就连李广亚都以为你是什么‘拔泥之恩’。”白伺也坦然道,寻了一处坐了下来。
“哪里能有您藏得深,为了接近,差一点就喂了鲨鱼。”谭大珂依旧是满脸笑容。
“我其实,并没有破坏侯爷的事情,不是么?”白伺也笑着问。
谭大珂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才请您到这里,不然,可能真的是要喂了鲨鱼!”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白伺问道。
谭大珂摇了摇头说道:“您在这里安心等着,侯爷自会和你说的。”
基督城 宫驻府
周海等着面前的从文昭做出什么决定,从文昭两只手无力的耷拉在椅子扶手上,左手夹着三张电报纸,三封电报依次是:
第一封是:刘忙背叛,做了英国人的走狗,一直都在骗我们,我被他们打残了,快来救我,我现在还在大帐,我快死了。他们要攻下昭嘉,英国人让他们抢劫一日。快来救我,救我,救我。林定。
第二封是:华、莫已登船。
第三封是:拿楚王亲令给我。马如龙。
从文昭已经看过了这三封电报,此时的她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有些颓废的用男声问道:“楚王哪里还没有电报么?”
周海说道:“没有,我们发了数封,都没有回复。从长史,刚刚得到信息......”
“还有什么?”从文昭问。
周海:“陆大可已经带着在港口收编的防卫队的人,在来宫驻府的路上,路上没有遇到抵抗。我们怀疑褚民则跑了。”
从文昭摇了摇头,接着问:“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周海还准备说什么,从文昭伸手又制止了。
从文昭说道:“告诉马如龙,说我求他了,一定要再海上击沉莫龙祥的船,一定要封锁他们登陆基督城的船,一定不能让华王和莫龙祥活着!”
周海皱了下眉头,便向外走去。
从文昭见周海这个姿态,咬着牙高声喊道:“你一定要告诉他们,现在就是你死我活的阶段,莫龙祥和华王不死,我们都得死!”
在推门的刹那,周海转头道:“是。”
从文昭看着周海出去愣了一会神,想些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
楚王败了,这四个字在从文昭嘴里吐了出来。
茹昭从门一侧出来,走上前几步,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茹昭颇为心疼的摸着从文昭的头。
“楚王败了,我们败了!”从文昭转身抱住了茹昭。
“罪过都是我们的,至少楚王无事。”茹昭说道。
从文昭站起身来,说道:“没有想到,楚王的解忧社里还有你这种通透的人,早知道,就早些见见你了。”
解忧社,楚王的“二科”。
从文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要吻茹昭的唇,茹昭本能的后退,从文昭见此,竟然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冒犯了。”
这一句话,已经是男声了,茹昭竟也有些不适应。
“你在你父亲面前演的不是挺好的么?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怎么?在我这里就不能演个戏骗骗我。”从文昭的语气又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茹昭:“属下拿了您要的东西过来。”
从文昭让茹昭准备的是一盆温水,两条毛巾,和一枚纽扣大小的油脂皂,还有一套男士衣衫。
从文昭拿起毛巾,想沾些温水,抹去脸上的妆容。奈何此刻的他手冷的厉害,温水在他这里也似火一样滚烫。
‘啪’毛巾扔到水盆里,从文昭哭了。
茹昭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出于其他的情愫,替从文昭拿过毛巾,一点点的帮着从文昭卸妆。
泪水混着毛巾,将原本浓妆的脸清拭干净,又在茹昭的帮助下,脱掉了那一套女式的海军少将军装,传回了这一身男人的衣衫。
茹昭拿过一面镜子,从文昭接了过来。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文昭一开始竟有些慌神,随后,两行细泪又顺着眼尾留下。
“我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家里人都是为官的,祖上还出过一个探花。从家一门一直都是朝廷的名门,直到我父亲,忠君爱国!不过他忠心的是那个维德皇帝,我们这一家就遭了难了!不过好在,我爷爷身上的爵位没有剥夺,我还能在学子监上课。后来呀,楚王因为犯了一些什么事情,被陛下要求学子监读书,我当时12岁,以伴读的名义送到了23岁的楚王身边......”说到此,从文昭哽咽了。
“再后来,我随着楚王到了总督府,一开始他说给我找了美容针,能让我一直保持青春,但后来,我的嗓子越来越细,我的胸却越来越涨,我也会学女声,慢慢的他开始要求我用女声说话。我的心态也变化了,从一个想要光复家族的人,变成了一个女人,越来越像一个女人,越来越靠近一个女人的心理,我吃醋,我恨不得天天守着他!”
“他最终还是烦我了,给我了职务,给我了差事,组建了解忧社,我越来越忙,他的妃子则原来越多。茹昭,你说,我真的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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