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九,你若是再敢对黄老前辈出言不逊,我幻天宫便会和你问苍殿,不死不休。”
身着黄衣的冷如霜站在黄色葫芦上,她手持一剑,剑尖直接指向了,端坐在六翅玄蛇背上的老人,面若寒霜。
血衣侯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余下的四人皆是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倒是黄色葫芦上,侧躺着的酒癫子老道人,吧唧了一下嘴,鼻尖也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呼噜声,身上的酒味正浓。
“这个酒疯子,没想到还有忠实的追随者,行,我大人有大量,也没必要和一个酒疯子精精计较。冷如霜,如今杀殿破封,幻天宫真要对我问苍殿动手,这前有虎后有狼,你还真的要好生的思量一番才行。”
任老九阴恻恻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血衣侯,又用眼角的余光又瞟了瞟身旁的几人,显露的意思倒也明显。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仙宫,开启了。”
就在几人针锋相对时,仙宫突然一颤,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束破空,瞬间拔地而起,直插了苍穹。
在其上,萦绕着袅袅仙音,让人心旷神怡,耳清目明。
“啵!”
一声轻响,响彻在了几人的耳畔。笼罩着仙宫的那层禁制终于破了,而仙宫的真正模样,也逐一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轰隆隆…………”
一口瀑布悬浮在了仙宫之上,九天之水倾泻而下,如一条白色的长龙,气势磅礴,轰鸣声更是不绝于耳。
一座主宫殿,高有三层,亭台楼阁高悬,几盏金灯瑟瑟挂于房沿下。巍峨大气的宫殿正门上,一块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书写了四个大字“玉清上宫”,一气呵成。
朱墙黄瓦,光辉夺目。
而在主宫殿的左右两侧和后方,落错着大大小小的宫殿群,形态不一,倒是更像了几分绵延而过的小山峰。
凝望玉清上宫,其后就有万重门。
“诸位,你们有化不开的仇,解不开的怨,就在此地化解了便是。我就不奉陪了,哈哈哈………”
黄金辇上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大笑了一声后,便化作了一道流光,转瞬之间就进了仙宫,他双脚踏地,立在了玉清上宫的门前。
暗金色的大门,浑然厚重,亦彰显了一股岁月的气息在流转。
“咻咻咻!”
见状,血衣侯几人的速度也不慢,同时落在了玉清上宫前,和那中年男人并排而立。
“冲啊!”
仙宫已开,各大宗门的修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是红了眼眶,那是上古遗迹内最大的造化之地,他们又岂能甘心落于人后。
在没有得到宗门长辈的命令下,他们顿时就化作了一窝蜂,冲向了仙宫,场面有些混乱,也幸好玉清上宫前的广场够大,倒也能同时容下他们所有人的驻足而立,不过就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人后,夏渊轻摇着手中的折玉扇,抬眸看了看,睡在黄色葫芦上的酒癫子老道人,他的脚下并未踏出一步。
方左,方右二人,自是躬身站在了夏渊的身后。
“冷如霜,我们来此的目的都是为了仙宫内的三大秘宝。若是在此地,你我二人就拼了个两败俱伤,我们将会得不偿失,也会和这场造化失之交臂。”
一直被冷如霜气机锁定的任老九,模样上有些坐不住了,他口中的语气也不觉得软上了几分。
任老九口中的话语一落,也不管冷如霜的态度如何,便起身飞向了玉清上宫,生怕去晚了一步。
“这相互牵制下,谁若是忍不住提前动了手,就会落尽了下风。”
冷如霜皱了皱眉,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蝉翼剑。她凝眸而望,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玉清上宫的门前。
而对于那些偏殿,他们却是置若罔闻,关注的极少。
“冷丫头,我们也走吧。中洲倒也有个玉清上宫,而仙宫的主宫殿名字也叫玉清上宫,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酒癫子老道人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惺忪的模样有些懒散,他伸直了双手,口中亦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便驾驭着黄色葫芦,飞进了仙宫。
“两位前辈,我们也动身吧。”
见酒癫子老道人动了,夏渊便伸手,合上了手中的折玉扇,走进了仙宫。
站在所有人后面的夏渊,抬眸而望,玉清上宫的宫殿模样,尽数落在了眼内。
“尔等晚辈后生,你们的机缘是在那些偏殿的万重门后,赶紧速速去找,莫要在这里碍眼,否则本座就用你们的鲜血,来扩充血海。”
玉清上宫前,一袭血衣的血衣侯,背负双手在身后,转身看着各大宗门的修士,邪魅一笑道。
随着血衣侯口中的话语一落,方才一直在交头接耳的众多修士,顿时鸦雀无声了。
他们可还记得,虚空之上,那一袭血衣,凭一己之力,独战群雄而不落下风的景象。
还有那遮天蔽日的滔天血海,恐怖至极。
“你们各自去偏殿找寻机缘吧。”
冷如霜几人皱了皱眉,血衣侯的话说的倒也没错,只不过他的态度,却让冷如霜几人心生不喜。
几位宗主同时挥了挥手,各大宗门的人领命,便就此散去,纷纷涌向了一旁的偏殿。
苍蝇的腿再小也是肉,而造化再小,那也是一场造化,谁会嫌弃。想到这里,他们的神情倒也激昂。
月清涟,乞丐,霸下,鬼魅客,师爷,圣绝心,和尚几人,却是纷纷抬眸,不甘心的望了一眼玉清上宫后,就各自挑选了一座稍大的偏殿,转身走了进去。
刚才还热闹的非凡的广场,转瞬之间便人去楼空,尽显了冷冷清清。
“是本座的话没说清楚,还是现在的人嫌弃自己活的有些长了!”
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去找寻自己的机缘了,唯独就只剩下了夏渊和他身后的方左,方右二人,不为所动。
少年手握折玉扇,轻轻的摇晃在胸前,嘴角边挂着笑意。
血衣侯的眉毛挑了挑,模样上不怒反喜。
“原来是这个臭小子,倒也是个刺头,徐白衣就是心性恬静了些,这个臭小子若是去了宝瓶山,宝瓶山或许就能活跃不少。中洲有十四域,唯独深蓝域与世无争,老头子我看的心急啊。”
酒癫子老道人伸手掏了掏耳朵,随后便笑望着,身后背着木匣子的夏渊。
冷如霜几人抬眸,也来了兴致,在下界的所有晚辈中,他们倒是没听闻过此人。
面对几个赤铜级宗门的宗主,还能手摇折玉扇,面露微笑的悠然自若,这个少年郎却是有趣了些。
就是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空有一副不惧人的皮囊。
“把本座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你这个晚辈倒是心高气傲了些。你家长辈没有教你死字怎么写,今日本座就好好的教教你,死,是一种什么感受。”
一只血色大手破空显露,猛然探出,只见五指齐齐张开,向着夏渊抓去。
所过之处,悄无声息,却是有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
“轰!”
一杆断矛,锈迹斑斑,突然从夏渊的身后刺出,矛尖的寒芒点点。
那迎面而来的血色大手,应声就爆碎了虚无。
“公子,是要此人死,还是要此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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