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夏渊伸直了双臂,口中打着哈欠走出了屋子,这才看见老疯子昨天夜里,抱着酒坛子在藤椅上睡了一整晚。
“老前辈精明着呢,可不是什么莽撞人啊。”
夏渊笑了笑,便转身回到屋内,拿了一床干净的被褥走到藤椅旁。
夏渊伸手轻轻的拿过了被老疯子抓得紧紧的酒坛子后,就把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又捏好了被角。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中洲来人,又是否把下界搅的天翻地覆?夏淳,我或许还要感谢你毁了我体内的神脉,礼尚往来,这送回的礼数,就要大上许多了。”
树下,夏渊盘腿而坐,双手掐着轮回印放在腿间,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凌晨。
正是万物复苏之际,同时也有紫气东来这么一个说头,此时此刻若是迎霞锻体,要比在其他时候修炼,速度要快上不少。
“呼………”
五个带着淡紫色光芒的灵气漩涡,逐一浮现在了夏渊的头顶,以五行之阵凝聚,各霸一方,动静虽是不小,倒也没吵醒正在酣睡的老疯子。
融元境所需要的灵气,可比纳气境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夏渊所知下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里,修为皆是在融元圆满境,如今又时隔一年多了,凭他们的修炼根骨,背后又有宗门支持,突破涅槃境,只是水到渠成罢了。
不走人前,不落人后,夏渊修炼的也就刻苦了些。
“啵啵啵………”
五个灵气漩涡接连着破碎,化作了一股股灵气涌进了夏渊的体内。
“呼。”
半柱香后,夏渊睁开了双眼,嘴里亦是长吐了一口混浊气。“九世长生铜棺,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般,我炼化的精纯灵力,它要吸走一半。不过也无所谓了,体内养棺,或者养剑,都一样。”
“臭小子,你嘀嘀咕咕的在说啥?这马上都要过正午了,我那个徒儿今天没过来,你还不快去做饭,吃完了好练剑。”
老疯子目光有神的望了过来,搭在他身上的被褥已经叠好,整齐的放在了木桌上。
一个不知修为多么高深的老前辈,早就已经辟谷了,却还是要每天坚持贪嘴,贪杯,论吃的模样,他可是比谁都要着急。
夏渊抬手,拿掉了肩头掉落的一片黄叶,站起身后,便从戒指里拿出了一些干粮,放在了木桌上,至于被褥,夏渊则是随手一挥,就丢进了戒指里蒙尘。
老疯子见状,脸色顿时就苦了下来。“臭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戒指里的干粮还有多少,这都吃了半个月了,还没吃完。”
“这是最后一点了,馒头下酒,越喝越有嘛,老前辈,这可是你教我的。”
夏渊露齿一笑,随后就伸手拿了一个馒头,放在嘴里轻咽了起来。
“行,臭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明日还有干粮,老头子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疯子愤然一声,便伸出他那有些脏兮兮的手,给白色馒头上留下了五个指印,吃的却比夏渊起劲。
“老前辈,今日就不练剑了,下午我要去安庆一趟,顺便给你买两只安庆烤鸭。”
夏渊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老疯子点了点头。“算你臭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我得意这口。不过,安庆算得上是一座修炼的城池,如今下界动荡不安,幻天宫,问苍殿又封了山门,你的身份特殊,万事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嗯。”
夏渊点了点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去安庆换些银两在路上花销,也给小胖子老爹留下一些,别看小胖子虎头虎脑的样子,最心疼的就是他的老爹,走之前多留些银两,也能让小胖子的心里少些牵挂。”
夏渊把剩余的两个馒头推在了老疯子的跟前,便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寻仙人梦,走仙人路,那可是要走很长,很长的时间。
人活一世,有过牵挂,才能了无牵挂。
“是这么个道理,那你快去吧,我把你明日的木剑雕出来,当断了万柄木剑后,一剑相思,你就能融会贯通了,使剑诀,在一剑开山门,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老疯子点了点头。
……………………
安庆。
“这位客官,里面请,本店的好酒好菜,定叫客官吃了一次想两次。”
“姑娘们,接客了,诸位官人里面请。”
…………………
“安庆的街头好生热闹,勾栏女子眼神勾魂夺魄,酒馆酒香沁人心脾,各路的小摊小贩们也都在吆五喝六的招揽着客人。不过,混迹于红尘俗世中的修炼者,修为最高的也就只有纳气后期罢了,道心不坚,修为也将会寸步不前了。”
夏渊走在安庆城内的青石地板上,眸光四散,城内带刀剑的人不少,要么凶神恶煞的模样,要么就是一身蓑衣,头戴斗笠。
而一个站在暗香楼前,身着一袭青衣的青年,却引起了夏渊的注意。
他手里摇着折扇在胸前,明眸皓齿,面若冠玉,嘴角含笑似春风拂面,倒是应了公子世无双这句话。
“勾栏前的俊俏青年。”夏渊多留意了几眼,便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当铺内。
入眼,就是一个高高的柜台,柜台上遮挡了屏风,典当铺的人居高临下,而典当物品的人却是矮了一截。
这一高一矮下,你别劝我慷慨大方,我不见你一身疾苦,这是典当铺的规矩。
“这位客官,是要典当些什么?”
头戴歪帽的灰衣老人,在柜台上放了一块红布。
“一块血玉,当些银两。”
夏渊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血红的玉佩,放在了红布上。
这是夏渊提前准备好的典当物品,是他从别人的戒指里得来的,只是一枚寻常的玉佩,不过看着挺漂亮的,夏渊也就留下来了,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场。
“得嘞,客官请稍等。”
典当老人隔着红布拿起了血玉,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后,啧啧称奇道。“好生有灵气的血玉,不多见,不多见啊。此等品相上好的血玉,不知客官想当多少银两?”
“十万两白银,九千九百九十两通用钱庄的银票,外加十两白银。”
夏渊说了一个数,不讲价,也不议价。
“十万两白银有些高了,小老儿可做不了主,还请客官再等上片刻。”
典当老人告罪了一声,便起来急匆匆的走进了门后的一间厢房。
片刻后,他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银票和十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客官还请收好银票和银子,这是典当的票据。”
“嗯。”
夏渊拿过银票和银子后,转身就离开了当铺,各取所需罢了,不称道谢。
“咦!”
换好了银两,正欲离开的夏渊,却在那个青衣青年的体内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九世轮回经文!”
眼见青衣青年背着左手在身后,右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走进了暗香楼。
夏渊皱眉凝望了片刻,牙齿一咬,也跟着走进了暗香楼,去寻那一袭青衣。
“哟,好一个模样清秀的公子,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没有,春兰可是暗香楼的头牌。”
打扮的花枝招展,又浓妆艳抹的老鸨,指尖捏着一块粉色锦帕,扭着粗腰,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她伸出右手,轻轻的搭在了夏渊的肩头,眼神在挑动,一股有些刺鼻的水粉味道扑面而来。
夏渊皱眉,脚下一动,躲过了老鸨看似无意搭来的手,沉声道。“小爷只喝酒,不寻花问柳,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出来,美味佳肴也上来,小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夏渊虽然是第一次逛青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倒也现学了一个有模有样,哪有一个雏的样子。
甩了一张一百两银票,在老鸨白花花的胸前,夏渊便径直走到青衣青年的酒桌旁,挨着青衣青年就坐了下去。
满堂皆是客,也就只有青衣青年是独自一人,占了一张桌子,空了三条木凳。
“公子请稍等。”
老鸨见了银钱,顿时笑逐颜开,挥手招呼来了龟公,又亲自端上了一壶佳酿,鞍前马后,可谓是服侍的周全。
“你退下吧。”
夏渊摆了摆手,示意老鸨退下后,便起身给青衣青年身前的酒杯中,倒满了酒。“相见即是缘,不知道友该如何称呼?”
“安庆是个好地方,陈无念说过你会来安庆,我等了整整一年,夏渊,你也没让我失望,修为不弱,融元境了。”
青衣青年看了一眼夏渊,抬手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我的名字,白般念,中洲菩提域的人,夏渊,你可要记好了。”
白般念眼角露笑,倒是有着一股妖媚的神色。
“白兄不去禀冬大陆,却在安庆等我,不知所谓何事?想必白兄也认识霸下吧。”
夏渊浅浅一笑,酒杯很小,一饮而尽,美酒入口柔,很是顺滑。“好酒!”
“九星琢秘境开启还有段时间,我在此等夏兄,主要是想和夏兄联手,杀掉所有进入九星琢秘境的中洲人,而霸下除外,我们几人目前还能相安无事,没必要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让他人看了笑话。”
白般念说话有度,举止有态。
手中折扇一开一合,尽显了风流。
PS:想说点什么,提笔忘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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