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一国侯爷的封侯仪式,再怎么简化但该有的流程也还是必须要有的,这次真不是李义出于好面子什么的,而是陈国官方自己觉得实在是丢不起那人,搭个台子当众宣读一下圣旨就算完事了,那还有搞这仪式的必要吗?陈国再怎么积弱这侯爷也至于那么廉价的好不好。
可李义真的不想如此折腾自己,要是一套完整的礼仪搞下来还不得要了自己半条命啊!于是在李义的坚决反对下,礼部尚书梁琮只好退而求其次,在祭天祭地祭老刘家的祖宗时,拿着李义的信物代替他本人参加就行了。
流程大致跟大臣死后被追封成王侯的那种差不多,虽然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晦气,但李义非常愉悦的欣然同意了,连本人都想着么搞,那陈国官府当然就很喜闻乐见了,国库开支不大但也不算太掉国家脸子,此举甚好!
最后当然是要在蓉城外的高台当着几万百姓宣读委任圣旨了,让李义没想到的是陈国的皇帝刘秉拖着病恹恹的身体也前来观礼,可谓是给足了李义想要的面子,要知道皇帝刘秉已将近七十高龄,加之早年久经沙场落下来许多病根,这几年已经不再过问任何国家大事,能让他出淌皇城是非常不容易的。
总之李义的封侯仪式算是圆满结束,难民们也是妥妥的吃上了回肉食,只是当中有个插曲闹得有点小不愉快,就是宣读圣旨时仁侯非要特例独行身着奇装异服登场,梁琮拗不过只好上报太子刘昊求解决。
刘昊觉得在这种正式场合不穿陈国官方定制的礼服有伤国体,但在李义送了他一套西装亲自试穿过后,觉得还是挺体面的就默许李义的穿着了,特别是在领口扎上个粉色蝴蝶结简直骚气......额!潇洒得不行。
上行下效蓉城的贵族阶层纷纷兴起一股西装热,但裁缝仿照做出来后穿在身上却感觉不伦不类,完全没有当时仁侯在高台上展现出来的那种气质,不过西装穿起来确实比汉服方便多了。
仁侯府里李义向当初跟来的随从和幕僚团交代一些事情,便打算离开蓉城前往晋州找原池大军出征五州郡了。
“罗先生仁侯府由你坐镇统领蓉城黑风各部,清务必督促好难民营里的各项工作,不要放弃掉那些瘟疫病人,一定要找出医治瘟疫的办法,其他的事务按部就班实施便可。”
“谨遵少爷吩咐。”
“本少相信张大夫一定会钻研出医方的,到时医治好病人后切记不可让医方外泄,若有重大事情无法决策时可传信行天岭再行动。”
“诺!”罗康时抱拳领命退出。
等大部分人退下后,一旁的魏君陌才出言道:“仁侯为什么选择不公开医方呢?”
李义摊手回道:“越青剑派会无底线的普度众生吗?”
“不会,但我会!”
“黑风寨也不会,或许仁侯会而我李义不会。”
“你李义不就是仁侯吗?”
“仁侯是陈国的仁侯,李义是黑风寨的李义,在这两者之间很容易做出选择,魏姐姐会觉得我很无情吗?”
“不!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已经无愧于仁侯之名了,你才是现实,是我过于理想化了。”
“谢谢姐姐能理解我的苦衷、黑风寨的难处,实不相瞒此时救灾几乎要掏空黑风寨的家底,我不可再任性而为了。”
“对不起!一直拿这些所谓的仁义道德裹挟你去对毫不相干的人付出,却从未考虑过你真正的想法。”
李义莞尔一笑道:“发觉姐姐现在成熟许多了呢!”
“噗嗤!这话从你这小屁孩口中说出来我怎么感觉如此变扭。”
啊!就是这种让人沦陷得无法自拔的笑容,为什么这两片薄唇笑起来能有那么好看,李义一时间不禁整个人都痴傻了,一动不动的呆愣着,嗓子不受控制的狂咽口水。
魏君陌本就绝佳的容貌再配上这天真无邪般的笑容,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瞬间就将李义的少女心扎得千疮百孔。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首《李延年歌》足以表达此时李义的所思所想。
魏君陌伸出手指在李义眼前晃了晃几下道:“喂喂!你没事吧?”
李义这才回过神来道:“咳咳!没事,只是对着魏姐姐你发了情而已。”
“额.....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出城了。”
“别!确实有件事要找姐姐商量,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随军前去水患地。”
“可是......我放不下难民们。”
“那些杂事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以姐姐的的本事干这些有点大材小用啊!”
“难道去伺候你吃喝才算是物尽其用吗?”
李义小脸一红尴尬道:“姐姐你不能这么想,哪次你伺候我吃喝不都是为了大事!而且此次平定水患地事关重大,直接关乎着三十多万难民的未来,如果不能解决好水患地的问题这些难民就无家可归了,就问姐姐你忍心看到此景吗?再说根据越青剑派与我娘亲的约定,你还有义务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呢。”
“你给的理由确实很充分不过我不去,你不会觉得我去了就能解决得了问题吧!”
“那我就直说吧,让魏姐姐跟去的确是出于我的私心,你留在蓉城也是伺候病人吃喝拉撒,那还不如伺候我呢!只要把本大爷给伺候好咯,水患问题说不一定就迎刃而解呢!”李义神色玩味的说道。
魏君陌思索一番点头回道:“坏小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尽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忽悠姐姐,好吧!我跟你去。”
“真的?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啊哈啊…....!不就是约个姑娘吗?屁大点事也用得着那么婆婆妈妈,小子你要是早听我的话,直接绑了魏妮子现在都在路上了,你可是大土匪的儿子干这些事正常得很,反正她又打不过我。”角落里的老头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插言道。
李义听言满脸黑线,魏君陌也面色不善暗暗警惕,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动起手来还真的奈何不了他。
“梅姐姐,出城事宜准备好了没有?本少要出发了。”
李义闷闷不乐的对着门外吼道,谈情说爱果然不能有电灯泡在旁,何况这老不修甚是煞风景。
..........
普州在蓉城的东北方一百多里处,而渠州等地在蓉城的东南方七十多里,三地距离大致呈现出个钝角三角形,因为李义被封侯仪式给耽搁了些时间,原池大军早已从普州出发,但从蓉城直接赶往渠州的脚程要比从普州近,李义从蓉城出发去去往渠州在路上应该就能和大军汇合。
一行人轻装上阵,人员只是带了梅兰竹菊四侍女、老头和魏君陌而已,其他物资除些必备的粮食衣物以外就没带什么杂物了,三辆马车就完全可以装得下,所以行车速度还是很快的。
中途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便到达了渠州地界,越靠近渠州人烟就越稀少,到最后已经再也看不到人迹,路上时不时就会冒出三三两两的半腐尸体,尸臭味直熏不绝于鼻,正逢秋季多阴多雾,早上的时候灰蒙蒙一片,许多乌鸦盘旋上空嚎叫不停,好似一条通往地狱的幽阴鬼道极为渗人。
离渠州州城还有十多里地时,道路开始变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已,可以看到周边地区确实有被河水淹没过的迹象,许多田地已经被淹成粘稠的沼泽地,看来渠州今年所有沿河田地应该是颗粒无收了。
李义下令找处干净的地方扎营等待陈国军队到来,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原池的二十万大军就应该能赶到渠州,一路上看到的种种景象都让他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师叔祖能不能请你老人家先前去趟渠州城查探一下情报啊!”
“哼!你怎么不叫你姘头去。”
“那么危险的事怎么舍得叫魏姐姐去呢!你老都活了那么久死了也就死了不足惜,再说这区区渠州州也难不住你老。”
“好小子够无耻,老头我是既佩服又憋屈得很啊。”
“嘿嘿!基本操作而已,不用师叔祖夸奖。”
“回头再收拾你。”
老头气呼呼的运起轻功离去后,魏君陌走到李义身边说道:“这渠州处处透着一股诡异感,希望你小心为妙。”
“反正出什么事,魏姐姐都会保护好我的。”
“你别太高估我本事,武功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当心阴沟里翻船。”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陈国大军前来,靠我们几个人我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那是我多虑了,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刚才和师叔祖的谈话你听见了?”
“你有打算不让我听见吗?”
“哈哈哈!知道你们习武之人听力好,我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向魏姐姐表达爱意的机会呢!”
魏君陌没有再接话,摇了摇头就去准备伙食了。劝李义不要对她抱有任何幻想的话她已经说得嘴皮都磨破了,那小毛孩还是一如既往的这副贱样,无视他对自己的一切胡言乱语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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