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悍匪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自陈军稀稀索索的安放投石机时,老头便被惊醒跑到马车唤醒了李义,那么大的动静的自然也瞒不过魏君陌,几个月来的陈国之行魏君陌晚上睡觉时都是和衣而睡以便能及时行动,两三下便飞出营帐向着渠州城外的矮山奔去。
    可惜一切都晚了,目光所及已经是遍地火光,渠州城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炉无情的向外法散着高温,本是无光的寂空上已被染上一片血红,远远站着都被烤得口干舌燥,城里传来不绝于耳的渗人惨叫声,不断有人从城门跑出火圈到城门口却被城外的陈军无情的射杀于道上,场面异常血腥恐怖,通明的火光下竟能把那绝望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魏君陌摊跪在地失声痛哭,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跑了几步又强忍着停下了脚步。
    李义此时也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好衣物被老头带到矮山上,眺望渠州被射死的军士一眼若有所思,叹了口气便迈着小碎步轻轻走到魏君陌身旁道:“莽莽世道便是如此,乱世之下人性怜悯如风中烛火萎萎欲灭,魏姐姐想去救人为何又停下脚步?虽螳臂挡车但也可求得个问心无愧,不用顾虑我的身份而畏手畏脚不敢作为。”
    “我的顾忌不在于你,都是天生父母养怎可如此残忍无情,我想让这万千军士免于这火劫,但我一个人实在无能为力,就算救下来我又有何面目面对巴江河畔上万无辜百姓亡魂!于心不忍可又如何放下这深仇血恨之罪,可.....可....现在死在眼前的也是活生生的人啊!。”魏君陌哽咽啜泣回道。
    李义看着魏君陌这模样也心如刀绞,但是他同样也无法改变什么,抬起小手抓起魏君陌的裙角,咬了咬牙用着坚定的语气说道:“这些罪孽都会被遗忘,但是永远也无法消除,旧孽已淡新灾再现,大局不统山河难定,魏姐姐若是想拯救天下苍生那就不能只将格局仅仅只限于一人一物,如果天下大事都由我们来说了算,制定新秩序,完善法制度,教化百姓,世界可能会变得好一点吧!而前提是天下在手”
    “眼前此难我都无法救下一兵一卒,岂能没有点自知之明夸夸其谈拯救茫茫苍生?”魏君陌苦涩道。
    “如果我帮你呢?或者说是你助我呢?这天未必不能给我撕下一角避阴,但是现在我纵使背靠黑风寨也有很多事我都无法做到,真的要有所作为至少要等我不再被束缚在这婴儿之躯,今夜之祸无法阻止,但未来任然可期也,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魏君陌心里咯噔一跳,半蹲下来平视着这身旁的牙口小儿,作为千年大宗的青越剑的未来掌门人绝非无脑无知之辈,只是师门的原因使她更偏重于武道的培养,但绝不代表她没有远见格局,以黑风寨之能最多只成为一个割据一方的军阀,若加上背后神秘的天地阁则立统一之大国绝非说说而已,而再加上有圣人之姿的李义便可看到一个模糊影子的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度,这不失为一条大道。
    几个月的相处魏君陌根本无法看清李义这稚童,反而觉得他越来越神秘越来越琢磨不透,但是不难看出李义绝非险恶坏人,虽不如外界传言那般是救苦救难的圣人,颇为计较得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人性。对!就是人性!比人还像个人,可又不像这世间的人,非要说清楚点那就是李义这种人不应该存在这世间,没有与当世人某些被扭曲的共性,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圣’吧!。
    魏君陌的双手搭在李义肩膀上沉默半响不语,如果李义知道魏君陌心中所想应该会忍不住笑吧!什么人性!什么圣性!那李义只能告诉她什么叫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至于为什么会向魏君陌表露出带有野心的想法,说实话就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带有圣母性质的魏君陌接连面对这种人间惨剧真的很容易精神崩溃,不给她希望剩下的便只有绝望以至于性情大变,叫对魏君陌极为爱慕的李义于心何忍。
    再者受到前世穿越小说的影响,男主干出点大事那还不如在乡下养猪,只要有点上进心的男儿谁没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意愿,何况还是自己这种梦幻开局,没有点建树李义都觉得有点脸红,在这种潜意识的影响下,他才会做出研究炸药、陈国封侯等一系列事情出来,或许最根本的出发点确实是显得浅显了点,毕竟重生这一年多来他实在过得太顺了。
    噌的一声,魏君陌突然拔出腰间配剑挥起,吓得李义身后的老头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见魏君陌及腰的长发在红光之下飘飘而落转眼间随风飞散独留一尺短发挂在脖子后,李义张大嘴巴动了几下硬是说不出话来。
    “君真有此愿,吾必竭力所助,今断发表志,待我执掌剑派,化为利刃,任君驱使,只为人心。”魏君陌言罢收剑乘风而去不见芳影,‘啪嗒’一枚玉佩落在李义手上。
    将带有魏君陌体香的贴身玉佩凑近鼻子闻了闻顿感一阵心旷神怡,妈耶!两三句话硬是活生生整出个热血少女李义也极为无语,不过短发学生头魏君陌也好漂亮,放在前世那就是个妥妥的清纯校花,妈耶!妈耶!又把老子迷得一阵一阵的真的是回味无穷,可惜芳影已经离去让他怅然若失,李义赶紧把‘定情信物’暖在怀里。
    匆匆离去也许不想再看到眼前这场景了吧!李义只能给她心里立起一点基石,能否成为支柱就要看往后怎么发展了,一夜之前会性情大变也只是长期的积累造成质变而已。
    老头向前道:“要不要去追这丫头?性子倒是烈得很。”
    “任她去吧!以魏姐姐的武功自保有余无须担心,让她多走走多看看也好,而且现在兵慌马乱的我离不开师叔祖你。”
    .......
    渠州城大火硬是烧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天降大雨才把火给浇灭掉,城墙被烤得酥脆雨水一淋便如纸糊般大片大片的给垮掉,就别提城内还有什么完好的缴获物资了,火灭后陈军也只是派了一支百人辅兵队进入渠州废城勘探而已,此战如果只是用战损比来计算陈军毫无疑问大获全胜,不费一兵一卒便全歼城内六七万敌军当初战果可谓不大,当然背后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光此战所耗的油料便让陈国腹地的百姓至开年都无法再尝到油腥了,而且时间紧急这些油物绝大部非都是府军去百姓家强抢得来的,背后的血腥暴力死亡自是不少,最可惜的是渠州城这几座百年古城算是真的毁于一旦了。
    城内除了剩下的未完全烧完的房屋建筑和不易烧坏的石头外,就真的自是剩下遍地骨灰和草木灰的混合物了,勘探队来到城中一处空旷处发现几百具干尸散倒在地,周围好多可燃物已经被他们硬生生给拆除掉但也无济于事,光是高温和浓烟便将他们活生生的烘烤成干尸,原池倒也处理得比较人性化,命士兵把干尸敲碎成灰撒在巴江河畔的难民墓上。
    渠州战事一结束,陈军便拔寨起军后撤京畿东南部要道隘口虎牙关据险而守以待敌军,在渠州燃起熊熊大火之时从里蓉城皇宫快马传来的一封密信递到原池手里,看完密信内容原池觉得有胸中股郁气吞不进去又呼不出来难受至极,往深处一想质感直感军甲下的后脊直冒冷汗。
    “陛下!这个局你在网外还是在更大的网内呢?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主导的竟能有如此手笔将猎物猎人都给网进去,怎一个绝字了得,可怕!”
    陈军一退出渠州城不久后淤泥摊上便出现了一股异军斥候前来探查,李义并没有急着随陈军去虎牙关自然把异军的斥候的动向看在眼里,李义一眼便认出是燕国的军队服饰,原来燕、宋、陈三国都一个不落的都参与过来了,撇了旁边的老头一眼,这货去过渠州城和归州应该早就知道异军的身份了,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思回来竟然不告诉本少爷详情,估计他知道的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师叔祖你解释解释吧!”
    老头干咳尬笑道:“一开始就知道太多这戏看着就没什么悬念了,你娘的意思也只是让你此趟以学习为主历练为辅,投入过多免得难以自拔,要知道你以后肩上的担子可重的哩!天地阁现在是你娘他们这代人做主,该听的话老夫自然要恪守。”
    “淦!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有必要这样对我神神秘秘的?当真我不知道是我娘和那徐娘炮整出来的幺蛾子啊!当心引火烧身将基业毁于一旦那就好玩了。”李义懊恼的骂咧咧道。
    “这步大棋因为你的献言以至于顺势提前启动,黑风寨积蓄的力量不够,难免有些度没有把握好确实差点要导致崩盘,好在你又给将之掰回来了,目前预测的结果对黑风寨也是极好的。”
    “但愿如此吧!我可不想弄得家破人亡如狗般四处逃亡,这戏我也猜得到大致结果了,虎牙关我就不去了,外面的世界太险恶,我是还回山上找奶娘喝上十年八年的奶再说吧!”李义摇了摇头在侍女的扶持下进了车厢便往东北方策马而去。
    天地阁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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