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边来看,这品仙楼只有三层,每层都有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前都会嵌着一个牌子,告诉外边候着的丫环,里边是个什么时辰了。
这里虽叫品仙楼,陈年佳酿还没见到一杯,那些姿容不俗的丫环倒已出现了一群。
若非好奇于那些所谓的仙子长了个什么容貌,齐寿平倒想将就着搂俩丫环进房里聊一聊人生,以便慰藉他这多年来的相思之苦。
不过,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安静,难道是大白天没有生意,或者那三百两太吓人了?
听不见任何的杂响,齐寿平这才发现脚下踩着的木板很软,很难发出多余的声响。
“童公子,你想安静一些的话,可以到这二楼或三楼来,这上面的房间都能看到外边的街景,而外边的人却看不到……里边的事情……”
被邱福桐那一张迷人的俊脸所吸引,这个负责引路的丫环,越瞧他那模样,越是脸红脖子烫,不敢正眼去瞧邱福桐。
别人也不知她这般羞涩之态,是做作出来的,还是真有那样的怕丑。
“里边的事情?对了,你们这里既无楼梯也无台阶,却是如何才能上得了二楼?”
体会不出她所不启齿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样的秘密,邱福桐多看了周围的环境几眼,隐约觉得这上楼的玄机,除了在她的身上,便剩得下那个云雾缭绕的荷花池。
那池子里的花蕊,虽主要是荷花粉瓣,但也伴有其它的一些水生花朵,让人欣赏莲蓬的俏丽挺拔,也可多看些平时难见的小花。
这些年轻貌美的丫环,不正是那池子里的伴衬小花么,无所娇艳却已迷人。
“这自然是有法子的,童公子且随我来。”
愣愣地呆了一小会儿,注意到自己怠慢了邱福桐,这丫环有意无意地牵着他的大手,连忙往这水池边走了来。
她的人刚走到水池旁,环绕在里头的云雾,便像活了一般溜了出来,浮在了她和邱福桐的脚下。
“妙哉!难怪你们这里要叫品仙楼,原来你们都是仙女。”
心知自己有那么一两百斤的实重,断然是不会被这么点儿云雾所浮起。
可这低头一瞧,邱福桐不得不佩服这一朵小小的云雾,竟能将他和那丫环载着飞向了二楼,活脱脱给他过了一把仙人的肥瘾。
看来齐寿平丢出去的那三百两银票,还真不是丢火坑里当柴烧了。
“只怕童公子见着了真的仙女,便不会把我也算在内了。”
听了邱福桐那感慨之语,这丫环没有露出任何的窃喜之意,却有了点小伤心。
她很丑么?随便找个大户人家,都未必能找着她这么均称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来。
可她却不敢去跟仙女们一争高下,是否那些房间里真躲着些从天而降的仙女?
但在邱福桐看来,她们这些丫环真是仙女了。
“?!”
如了她所愿,在邱福桐随便选了个一个房间,走进来的那一小会儿,他已把屋子外的所有美女都忘了一空二白。
因为此时偌大的屋子里,正有一个长裙飘飘的仙子,袒露着衣襟倚身在仙石上喝着佳酿。
云?正一朵朵地取代了那些粗俗的地板,把这个清雅的屋子衬托出了些仙味。
痴痴地望着出了神,邱福桐还未意识到他的人依旧在这东州城的品仙楼里,而非到了九霄云外的天外之境。
“有东西吃却也挺不错的……”
不跟那几个烂醉如泥的随从坐在一起,曹祐独自坐到了这一个清静些的亭子里,开心地品尝着这些滋味还算不错的糕点。
没人告诉他,来到这里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事情,而他也没想从这里知道些什么秘密。
从这外边看去,那一座品仙楼也就是个新颖些的建筑,材质再怎么新奇也会有看腻的时候,就不知里头会有什么样的区别。
不知不觉地过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着邱福桐和齐寿平从那高楼里走出来,曹祐渐有了点无聊。
一个人若有了无聊,又不想多走动走动,那必然会滋生出一些困意。
脑袋一触碰到那温软的石桌,曹祐满心窝的困意更重了些。
等他睁开双眼来,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这种漆黑不似那种箱子里密封而成的黑暗,只是天黑了,笼罩在屋子里的那些黑蒙。
惊诧地从这床榻上翻了下来,曹祐怎么个思索,都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他又是怎么离开了那品仙楼的小亭。
谨慎着往门口走了来,他想不慌都有些难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切,愕然是曹家大院的庭落。
他回来了,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回来了!
思来想去,勉强想到了自己在品仙楼里吃过些糕点,他才掂量着那里头可能早被掺和了些迷药。
可是,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
该不会那些人一早就知道了他住在这里?不可能,他不是变了个样子么!
往自己脸上摸了来,摸到了那点未曾消失过的不自在感,曹祐更是懵了又懵,怎么都想不出问题所在。
于是,他只好往风梧山庄而来,想去找一找齐寿平和邱福桐,看一看他俩是否回到了风梧山庄,不想还没接近风梧山庄,已见着一道残影往前掠了来。
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他急忙出声道,
“项大哥,是你么?”
“是我……”
听得那是曹祐的声音,项俞楚凌空一滑往这树梢上停了下来,不知曹祐是怎么在这黑蒙一片的林野里认出他来。
要不是曹祐先出声,他还以为这附近就自己一人。
“项大哥,我刚才稀里糊涂就回了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从那品仙楼离开的。你有没有见到邱大哥和……齐大哥……”
曹祐多挪了两步,来到了距离项俞楚五尺开外的地方,毫无防备地说出了自己往这边来的用意。
“有,他们都醉了。”
简单地多看了曹祐一眼,项俞楚更是怀疑曹祐是否真跟邱福桐和齐寿平去了那品仙楼。
他俩都没个清醒,而他为什么像个没事人这般活蹦乱跳?
按捺住这点小疑惑,他已重新思索着另一个计划的可行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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