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厨艺攻略了四爷

767 皇后不怕

    
    妃嫔们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一会儿,九州清宴殿之前除了奴才们,已经冷冷清清,并无闲人。
    太医是刚才帝驾到了圆明园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着人去宣了的,这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人还没被接过来。
    宁樱打发走了众妃嫔,回来便转身进了寝宫,看着胤禛躺在床上,微微皱着眉,神智已经恢复了一些,但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下巴上的血迹已经被伺候的奴才们小心擦去了,破了一道不小的口子,鲜血还在往外面渗着。
    万幸这口子虽然长,但是深度却不深,否则的话,鲜血就不是“渗”了。
    这个部位伤得蹊跷——宁樱怎么也想不通,有什么人能在这个部位伤了堂堂天子?
    她转身看着儿子。
    弘晖低声就把事情来龙去脉对着额娘解释了一遍——原来他一路护卫着皇阿玛过去祭月,本来路上一切都正常。
    到了那边,月坛本就是一级一级台阶,爬上去也需要一些时间和精力。
    为了表示帝王对上天的虔诚,一般来说,皇帝在月坛拜祭的时候,这些台阶都是要亲自爬上去的。
    结果刚刚祭祀完了月神,弘晖在皇阿玛后面,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身形也晃了一下。
    整个人眼看着就快站不住了。
    弘晖从小就是按着文武双全的路子培养的,反应奇快,身手利落,上前去就一把撑住了皇阿玛。
    否则的话,皇阿玛向后栽倒,若是顺着月坛的台阶跌下来,或是脑袋磕在台阶的锋利锐角上,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但饶是如此——弘晖攥住了皇阿玛,还是没完全挡得住势头。
    胤禛向前冲了一步,身子踉跄了一下,下巴磕在了祭月的拜台边沿上。
    这才会有了下巴上的伤口和血迹。
    宁樱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按在胤禛的额头上——触手之处,一片滚烫,说明胤禛这时候还在发着热。
    这并不是简单的体力不济,然后摔倒。
    而是因为他本身就生了病,体力不支,晕厥倒下,才会如此。
    可是,早上从寝宫出来的时候,宁樱记得自己明明陪着胤禛一起用了早膳,又送着他一直到了皇后寝宫门口。
    他那时候还是好好的呢,一路都在说着晚上和宁樱一起过中秋宴的事儿。
    宁樱眉头紧皱,心里一遍一遍回想着最近胤禛的身体状况。
    其实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他现在睡眠质量很差。
    或者换句话说:他很难能睡得熟,稍微一点声响就能将他吵醒。
    宁樱虽然是他同床共枕的皇后,但也是因为知道、体谅胤禛这特点——硬生生地连自个睡觉都不怎么翻身了。
    就算这样,她有时候半夜醒了,还能听见胤禛仰面而卧,轻声叹气。
    不失眠的人,是不能真正理解失眠的人的痛苦的。
    ……
    三格格坐在父亲床头的绣墩上,两只手将父亲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低着头红着眼眶。
    雅尔檀也吓到了,在额娘身边绕过来绕过去,又趴在皇阿玛身边,奶声奶气地喊着:“皇玛法!皇玛法!”
    清扬带着乳母和嬷嬷过来,要把小主子给抱出去,宁樱摇了摇头,阻止了她们。
    几个太医这时候也终于过来了,一进殿中,忙不迭的就跪下来给皇后娘娘磕头告罪,说是太医院这几天正在搬药房的药材库存,因此一院子狼藉,几处太医们的值房也因此暂时换了地方。
    这才会导致过去找他们的太监耽误了时间。
    宁樱打断他们,指着背后肃声就道:“赶紧!”
    几个太医都屁滚尿流的赶到了皇上床边,殿中一时之间静默无声,雅尔檀本来是守在皇玛法床头的,这时候看见太医过来问诊,也懂事的起身让了开。
    宁樱上前来,对着太医们就把胤禛最近这失眠的症状又给强调了一遍:“皇上夜间不能熟寝,甚至彻夜不成寐,如此两月有余。”
    至少两个月了。
    太医们听了,一边给皇上的伤口之处上着药,一边连连点头。
    上完了药,又在床铺之上躺了一会儿,胤禛已经好了许多,甚至撑着身子想要起来。
    宁樱急忙上前去,扶住他的肩头就道:“皇上当心!”
    他要是这时候说让她再把今天没批完的奏折拿过来,她是肯定不会配合的。
    苏培盛已经眼明手快的往皇上背后塞了垫子,胤禛靠在床头,脸色虽然憔悴,一双利眼却是更加阴沉了。
    他往太医们脸上一圈扫过去,太医全都跪了下来:“万岁!”
    宁樱已经将热水捧了过来,胤禛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咳嗽了两声,这才哑声道:“朕自去冬即稍觉违和,疏忽未曾留心调治。今年三月以来,间时发寒热,间隔甚短,朕怕皇后担心,从未提过,连皇后都未曾知晓。”
    时不时的就发点小热,而且很快就下去了。
    宁樱在旁边怔怔的,整个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好像兜头被敲了一棍子。
    从去年冬……
    现在已经是雍正十一年的中秋了。
    这么说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胤禛都是这样时不时发热的症状吗?
    身为天子,身居后宫,他不可能没有办法宣太医。
    批阅奏折,料理国事,虽然操心——也不可能操心的一点看病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胤禛他自己,也在讳疾忌医。
    因为害怕太医过来看了,得出了不好的结论,所以索性就不去想这事儿,埋头扑在国事上。
    胤禛说完了,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宁樱。
    果不其然,宁樱一张脸都白了。
    太医首领一边听一边点头:“万岁这病症来得蹊跷,使人奇怪,寒热往来,阴阳相驳,似疟非疟,若是再不思饮食,便更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声便和旁边的同僚们商量着医治的法子。
    太医们在商量,胤禛却向宁樱伸手,示意她过来。
    太医们连忙俯身在两旁,给皇后娘娘让出一条道来。
    胤禛拍了拍床头,示意宁樱坐下,这才像平时哄着她一样,伸手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因为还有太医在旁边,胤禛没喊她“樱儿”,只是一边轻轻的揉捏宁樱的手,一边软声道:“皇后,皇后不怕啊,朕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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