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亲如故

第六十七章大葬

    
    第六十七章大葬
    雨都林府大院
    一个太监,手执圣书,对着跪拜的人们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林淄将军,为国效力,死与沙场,特封西伯候,葬在西山皇绫,一切葬礼以皇族制度给予,钦此”他收了卷,将他递到林恒面前。
    “林将军,接旨吧”
    “臣接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谢主隆恩”他接了圣旨,起了身,又拉起了一旁的李子聪和墨涵。
    杨公公向他走过来,对着林恒说“林将军节哀,老奴先回宫去了”安慰完后,便转身出了府。
    李子聪和墨涵瞧着他一个人背影孤单的朝厢房里走去,锁上门。
    “墨姑娘可有什么法子让林恒吃点食,他已经有好几天不吃食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天上的神仙了,就算是地下的阎王爷也救不了他”李子聪抱臂盯着一旁她的道。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阎王爷,若是可以解了他的忧,我也心里舒服?” 她这回也是束手无策的回看着他,两人两眼茫茫。
    墨涵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立马张口问“你可知林恒平时可有爱吃的,以及喜欢做什么,一并告知我”
    他眉头一皱,手指放在下巴处仔细转了转眼珠子,过了一会儿,惊喜的看着她“林恒只爱弹琴,昔日里只见他独自一人坐在后院里的竹里馆弹琴,还有菊花酒”
    还没等他说话,墨涵便朝后院的厨房跑去,只留他一人院里大叫“喂,我还没说完呢?等等我”
    李子聪也赶紧跑向了后院里的厨房,因为只有他知道菊花酒不随便做,因为那是她母亲死于沙场的时做的最后的酒。
    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刻,鸟儿飞离了枝头,后院中叶子也随之飘落,满地的金黄叶,竹里馆外,四处竹林上都绑着黄色的丝带,那丝带上写的全是经文。
    他看了周围的竹林,摸着竹子上的丝带,一脸疑惑对着墨涵道“你这是做什么?绑这么丝带?林恒可是男子,这会不会太浮夸了”
    “李公子,你会错我的意了,这不是丝带,这叫经文,专门给亡者祈福超度用的,愿死去的人可以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来世到一个好人家”她一脸认真的解释给一旁的男子听,他点了点头。
    她随意又从背后拿出一个黑色布条给他,“你一会儿去找林恒,将这布条绑在他眼睛上后,带他来竹里馆,我去拿琴,一定要等我琴音响起,你再进来”
    “墨姑娘,放心,我定会将他带来”他拿着黑色布条,跑出来竹里馆,向林恒的厢房跑去。
    厢房外
    “林恒,宫里来信了,你快开门”他只能用如此的方法,将他骗出来,不然以林恒的心里必定不会出来。
    门果真开了,他一脸颓废的样子,浑身都臭臭的,头发乱糟糟的,林恒也不管了,琴音响起,他拉着林恒就跑。
    竹里馆里,一女子坐在石头凳子上正在抚琴,琴声悠扬,林恒被捂住了眼睛,随着李子聪聪一步步走到竹里馆里。
    李子聪轻轻的将他眼上的布条拉了下来,一入眼里,便是竹林四处绑着黄色丝带,他眼里满是疑问,而抚琴的女子,停了琴音。
    她缓缓起身,走到他们二人中间,左手拉起林恒的手,右边拉起李子聪的手,侧头对着林恒说“虽然林淄大哥已去,我们也看的出来你心里的难过与悲伤,可人总是要往前走,不可能一直留念从前的人和事,所以我和李子聪会一直陪着你熬过这段日子,我们也是你的亲人,朋友,我们也在乎你,你知道嘛?”
    李子聪松了墨涵的手,向林恒走去,一脸难过的哽咽的说“林大哥死了,不只你一个人难过,也还有我,所以我希望你别辜负他对你的一片心,更别辜负了我的心,你想哭就哭吧,你还有我们”
    他张开双臂,林恒立马丢了墨涵的手,向他抱去,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好难过,你们知道嘛?我怕我哭会让你们觉得我懦弱,可我竟然忘记了我还有你们”
    墨涵盯着他们二人相拥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和钰儿姐的相拥的场景,半年过去了,她也没知道墨钰去了哪里?所有的委屈与难过全部涌上,她也冲了过去,抱住林恒大哭了起来,本来是一场安慰的场景,没想到的是两人嚎啕大哭,惹的李子聪也一脸伤心落泪。
    一场大哭后,他们三人坐在竹里馆外,听着林恒弹琴,看着墨涵慢舞,李子聪也不甘示弱的大声唱起歌来。
    后半夜,三人喝的醉熏熏的,全部都趴在石头凳子上睡着了。
    一大清早,一缕阳光照在他们三人的脸,李子聪扶着额头,拍了拍身旁二人,“喂,清早了,要去给林大哥出棺了,醒醒”
    他们二人纷纷迷糊的抬起头来,林恒才想起来,今天是林淄出馆的日子,他起身朝前院走去,李子聪拉着墨涵也一路跟着。
    府院里早已经上下挂上了白步,他们惊叹了,林恒一看门口站着的二个人,一女一孩子,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赶紧跑了过去,一看,“嫂子,侄儿,你们回来了”可看到孩子脸上的疤时,便内疚的一下跪在地上。
    林夫人看着他跪下,心里不舒服的说“你不必对我跪下,虽然炎儿脸上的疤,可能会跟他一辈子,但我听闻你求陛下开恩,才有了我们母子的今天,所以我知道不是你本意,
    可我不会原谅你,今日大葬后,我会带着孩子前往西山,给我家将军守绫园,往后也不必来往了”
    “那就按嫂嫂说的办”他起身又看了一眼孩子,准备去摸他的头,可那孩子却害怕的躲在林夫人的身后。
    他便收回了停留在空中的手,苦笑了几下,转身朝会堂走去。
    众臣来吊唁,纷纷扬扬的议论,惹的林恒心里只能忍着,“出馆”一声令下,府上的人都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林恒披麻戴孝,怀中抱着林淄的牌位,朝府外走去,林夫人拉着自己的孩子,一路走着,一边落泪,后面跟着抬棺的人,以及众位大臣,府里的下人。
    只有李子聪和墨涵留在府中,因为是外人的缘故,他们二人只能留在府里等候他们回来。
    出了府外,云都街边,街坊邻居里都站成两排分开在路边,中间留出一路通西大路。
    白纸满天飞舞,哀嚎声不断,只有林恒眼里没落泪,抱着怀中排子,一直朝前走啊走啊……
    他的心里觉得这条路真的好远好远,远到这次的分别,再也见不到林淄,一个人命没了,意味着他一切都结束了,而记忆里只有一个人名和身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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