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为屠夫妻

第122-123章 墙头草 | 碰巧

    
    “本世子陪六公主回京城吊唁,不知少将军为何不放行啊?”
    欧阳少谦并没有答话,而是转身下了城楼,萧乾见此气急败坏,却又按耐住了内心的暴躁。
    等苏景辰带着人马杀进城内里应外合,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涿州么?
    萧乾心里盘算着,满心以为十拿九稳了。
    偏这时候一个暗卫连滚带爬的奔向了阵前。
    “世子爷!世子爷!!”
    萧乾见状莫名其妙浑身开始发抖,一股恐惧感压迫着他的神经,一点一点在周身蔓延开来。
    六公主见那暗卫丝毫不顾形象,回过头来看萧乾时眼中更多了一丝不屑:“怎么,连个下人都管不好么?”
    萧乾正因心慌而神游,双眼直愣愣的盯着爬过来的人,丝毫没听见六公主在说什么。
    “世子爷!咱们的大军,都埋在地道里了!”
    暗卫扑在满是沙尘的地上,哭天抢地。
    萧乾听罢身子不受控制的摇了摇,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全埋了?!”六公主无暇顾及萧乾,忙翻身下马,三两步冲到那暗卫面前,“那可是六万人!”
    暗卫哭的鼻涕眼泪在脸上混做一团:“只埋了一部分,但是那地道里头是炸了的,气浪又掀了一部分,后面许多人都是趁乱逃走了的,精锐都在前头,属下实在是抓不住那么多逃跑的人啊!”
    萧乾听罢,双唇微抿,两眼一闭就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世子爷!世子爷!!”
    采桑原是在后头,怕上前会添乱,结果萧乾坠马,他没能及时过去将人接住,只能把萧乾环抱在怀中,一下下摇晃着。
    与此同时,城郊庄子上的萧王也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兵符不翼而飞了,再然后便与萧乾一样,看到了一个暗卫连滚带爬摔进了他的院子。
    “王爷!不好了!”
    “可是世子带兵进城了?!”萧王还想着,虽然时机不对,但军中粮草装备充足,就算现在发兵,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谁知那暗卫却哭丧着脸,哀嚎道:“世子爷吩咐由地道进城的六万大军,全军覆没了!”
    “这怎么可能?!”萧王一拍桌子,呵斥道,“那地道怎么能埋下六万人?!”
    “不只是埋的呀!”暗卫哭着,跟萧王讲述了经过,与萧乾听到的版本并无二致。
    要不说父子连心,听完暗卫的话之后,萧王和萧乾的反应一样,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
    王府这边两个主心骨都倒下了,暗卫们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暂时听六公主的话,带着剩下的人马在城外驻扎,原地待命。
    知州府上下同样乱作一团。
    先是府邸账房莫名其妙炸了,沿着账房有一串的房屋外墙都震得开裂,眼见着知州府里的各样假山凉亭都遭了殃。
    蒋知州原本就因皇帝崩殂的事情忧心忡忡,眼下更是像无头的苍蝇。
    “父亲,这...”蒋砚最近多多少少知道了父亲暗地里的一些小动作,大概也能猜到。此刻府中遭此一劫,只觉得是萧王对知州府打击报复。
    “这蛇蝎妇人,到了也没放过咱们知州府。”蒋知州一半欢喜一半忧。
    喜的是萧王的军队到底没能从知州府进城来,倒可以打消朝廷对他的怀疑,然而看着这满目疮痍,蒋知州直心疼自己口袋里的银子。
    蒋知州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遣人外出打探,果不其然就得到了萧王军队损失过半的消息。
    “完了,这是真的要完了。”蒋知州瘫坐在椅子上,万分绝望的看着儿子道,“萧王肯定觉得是我做的,以为我早就发现了暗道因此摆了他一道。”
    蒋砚呆愣愣的看着父亲,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前账房都是苏雪娘在管,肯定是早就挖掘出来了,这事跟她撇不开关系。
    许是想到了相同的事情,父子俩忽然对视了一眼。
    “酥娘!”
    这阵子一直是酥娘在账房中,眼下府中乱作一团,这个女人却连个面都没露。
    蒋知州立刻迈着厚重的步子,以他此生所能用的最快的速度像酥娘的卧房走去。
    见到自己送给酥娘的丫鬟后,蒋知州连忙问道:“你主子呢?”
    “奴婢不知,主子晌午去了账房,还未见回来呢。”丫鬟一脸茫然,还以为蒋知州是担心酥娘的安危。
    蒋知州听罢往后退了两步,急中生智,咬牙切齿道:“眼下唯有一人能救我蒋家于水火了。”
    蒋砚见父亲神色凝重,不敢多问,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不多时,蒋府上下都乔装改扮,以富商的身份出了涿州,直奔京城而去。
    蒋知州也言辞恳切的写了一封长信,留了一个小厮送去涿州关外给萧王,只道是府中出了奸细,炸了隧道。
    可萧王收到了书信,只觉得蒋知州有欲盖弥彰之嫌,愤愤的吩咐护卫将送信来的小厮一刀砍下头颅,送还给蒋知州。
    随后却又得到知州府空无一人的讯息。
    一方遁走,两方胶着之时,边城山水秀丽处,只见一健硕男子骑着马,跟在一曼妙女子身后,苦苦相劝。
    “我不是故意提虎姑婆的,这不是你问了,我才说的么?”忠叔刻意收住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嘟囔着。
    辛语澜走在前面,恨恨的回过头:“我问你你就说?你还说那么详细?这不明摆着气我么?”
    “诶,我真没想气你。”
    忠叔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辛语澜身后,原以为她走一段就能消气,谁知这女子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越走越快。
    眼见着她脚下的步子因疼痛而越发的不稳,忠叔总算是看不下去了,打马上前,一把将人拽起来箍在了怀里。
    辛语澜猝不及防被拽上马背,吓得惊叫了一声,引得一边的树丛一阵骚动。
    一个麻布袋子从树后的土坡上翻滚下来,落在骏马跟前,吓得忠叔赶紧拉稳了缰绳。
    两人一马都杵在了麻袋前。
    “这是什么呀?”辛语澜定睛观瞧,发现那麻袋里似乎有东西在动,把头埋在忠叔怀中,怎么也不敢再看第二眼。
    忠叔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打眼一看便知那麻袋里套了个人。
    树丛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听不真切,却能感到那声音里充斥着怒气。
    忠叔来不及思考,忙翻身下马,把麻袋丢到马背上,二人不得已又坐的近了些。
    也幸好辛语澜体格纤弱,若不然这三人共上一马,怎么也跑不脱的。
    这马是欧阳少谦特意为忠叔寻的西域良种,跑起来也不含糊。忠叔回头看了看,发现一众打树丛里钻出来的胡子卷曲的草莽大汉被远远的落在了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跑了多久,眼看前面就快到城楼守卫能看到的地方,两人才勒马,忠叔翻身而下,随后一手托住辛语澜,扶着她稳稳的落在地上。
    麻袋里的人许是颠簸了一阵,没了力气,此时也不动了。
    忠叔将辛语澜护在身后,颇为防备的凑到麻袋边,扯开了紧缚在袋口的绳子。
    “侯爷?!”
    待看到一熟悉的面孔被堵了嘴装在麻袋中的样子,忠叔立刻手脚麻利的把麻袋从马背上扛下来,把人从麻袋里拖出。
    护国侯显然遭受了许多折磨,此刻发髻凌乱,面黄肌瘦,像是经历了许久的风餐露宿才有的模样。
    “阿忠,这是护国侯吗?”辛语澜早年在达官贵人家穿梭时,是见过护国侯的容貌的,可如今这人看着惨兮兮的,她一时也不敢贸然相认。
    “是啊,这是我家侯爷。”忠叔让侯爷靠在自己怀中,从袖口掏出一个哨子来,吁的一声响起,立刻有银鸽飞来。
    辛语澜看着忠叔一阵利落的操作,将信送了出去,也心知此刻再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了。
    她拽了拽忠叔的衣服,嗫嚅道:“不若我们先回涿州吧。”
    “万万不可。”忠叔知道护国侯是去了涿州之后才失踪的,说明涿州肯定是一滩浑水,此刻再贸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辛语澜心念一动,也知道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便道现在此地寻客栈住下便是。
    而后又从包袱里掏出女人家上妆的物件来,给护国侯仔细的描摹了一番,也算是伪装。
    可谁知,即便如此,二人还是没能找到居所,盖因入住客栈需要身份文牒,他们又到哪里去找一份护国侯的呢?
    幸而他们距京城本就不算远,宁香得知此事,冒着风险在城郊庄子往外传信,不过一日半的功夫,便有京城来人寻忠叔一行人,同时还带了一份伪造的文牒。
    许青原就是个闲不住的,一接到任务立刻就出发了,也未曾耽误许久,在路上还雇了牛车,待与忠叔汇合之后,牛车随后也便到了。
    “还是少夫人想的周到。”见到许镖头出示的“粉黛”的信物,忠叔可算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涿州战事吃紧,他和辛语澜还要在林子里再就和几日,他倒是没什么,可辛语澜一个女子,总在深山老林里也不合适。
    许青笑的爽快,黢黑的面孔衬的一口白牙熠熠生光:“要不是主子找俺,俺还惦记着去请缨呢。他娘的,这阵子可闷死兄弟们了。”
    护国侯还在昏迷,几人靠着假文牒进了京城之后,忠叔才好去找相熟的大夫,都是护国侯府自己豢养的郎中,平日里在城中游方,出了事也好找些。
    在宁香的安排下,几人住在了胭脂铺后身的小阁楼上,阁楼底下的大院平房里还住着先前宁香一并救下的镖师们,倒是十分安全。
    侯夫人得了消息,也紧赶慢赶到了胭脂铺来,这家总光顾的店面,竟然是儿媳妇的产业,她也是大为赞叹,细思后倒觉得这里比在侯府安全些。
    为此阿厌也不得不一直在侯府中留守了,佯装侯爷夫人全都失踪了的假象。
    不过还好宁香心疼他,把妙绫遣了回来,二人打打闹闹的,也的确显得往日宁静的侯府骚乱了起来。说来也是妙绫这性子歪打正着。
    因护国侯身体受损,就算醒来了,也十分虚弱,无法出面主持大局,欧阳少谦头一次跟自己的老子发了火,来信“痛骂”二老贪玩。
    信是忠叔读的,语气里丝毫没办法出现严厉的气势,甚至读完了先替小主子跪下了。
    侯夫人倒是笑的前仰后合,看着侯爷黑着一张脸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样子,笑的岔了气。
    不过来信倒也提起涿州边境形势险峻,有些事情他顾不上了。便委托二老做媒,给忠叔和辛语澜办一场喜宴。
    侯夫人最喜欢掺和这些好玩的事情,满口答应了下来,还帮二人去登了户籍。
    京城粉黛胭脂铺后院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一伙儿可疑的人物也同时被扣在了京城的城门外。
    “什么商贾,我看你就是奸细!”
    守城士兵见蒋知州携带家眷众多,一番盘问又驴唇不对马嘴,蒋知州一开始还咬定自己是行商坐贾之人,后来又称投亲,却死活说不上来投奔何人。
    毕竟他是直接奔着崔太后来的,他总不能说是投奔太后吧?
    两相争执之时,恰好太后移驾城门处,这才稳住了场面。
    蒋知州也道幸好自己提前给太后递了信儿,此刻见到太后就像见到了亲娘,也不顾一众家丁仆从都看着,连滚带爬扑倒了太后仪驾前。
    “太后娘娘救救微臣吧!这真是没天理啦!”
    太后对蒋知州没什么印象,只是在皇帝嘴里听过几耳朵,只知道是个墙头草似的人物,不堪大用的,此刻见到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扑在跟前,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蒋大人请起,哀家自会与你做主的。”
    这话里透着冷硬,没有温度,可在蒋知州听来,就是极可靠的保证了。
    四周乌央乌央的跪着百姓,连太后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就见仪驾极迅速的回了皇城内。
    蒋知州丝毫没感觉自己受到了嫌弃,紧赶慢赶的跟随在后头,直到了皇城门口,才有侍卫上前,客气的将人拦下。
    “太后听闻蒋知州与庆阳伯有亲,特地吩咐下官引路,携太后手谕,安顿知州府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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