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一路吹奏着,轿后还跟着先前持六扇的侍女们,这些侍女应当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于她大有助益。
王府与苏府离得并不太远,只需片刻,喜轿便坐落到了王府门前。
喜婆扶着苏皖下了轿,将红菱放入她手中。苏皖与慕容甫分别握着红凌的一端。
随着喜婆的一声吆喝:“新娘子跨火盆咯!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惜老辈尊。”
苏皖跨过火盆,迈过门槛,与慕容甫一齐入了府,王府向来是一片盛景,此刻府上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来到堂前,堂上坐着一位气势威严的男人和一位美艳的妇人,苏皖不用想便已知晓是谁。
堂侧站着两排庆贺的人,虽都是笑着贺喜,但苏皖还是察觉出他门气势不凡,隐隐透着一股凌厉劲儿,绝不是普通人,且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即便是苏皖与这几人对上,用尽全力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待到苏皖与慕容甫走近,喜婆便高声道:“一拜天地!”苏皖与慕容甫转身拜过天地便又转回身来规规矩矩的站着。
“二拜高堂!”苏皖与慕容甫便对着堂上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很是恭敬。
“夫妻对拜!”苏皖与慕容甫相对而立,朝对方躬下了身子,苏皖比慕容甫低的更深一些。
“礼成!送入洞房!”苏皖被丫鬟与喜婆扶着出了厅门,去了后院,而慕容甫则是留在了前厅招呼宾客。
分给苏皖的是一座名为梅苑的院子,院内流水涓涓,各类景致都尽数揉进了这座院内,应有尽有。
哪怕是比起苏府的霜月居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叫人一看便知居在此处的人自是集宠爱于一身,极受重视的。
可重视是有的,宠爱却是无的。床上铺着密密麻麻的喜果,有红枣、桂圆等,床前的木桌上也是摆着一盘又一盘,寓意早生贵子,百年好诸如此类。
可别说是坐了,苏皖单是看看便觉得硌屁股。
而苏皖则是要在在硌屁股的床上,从晌午一直坐到晚上等夫君在宴席回来掀开她的盖头。
原本这些干果是不能吃的,可现下房间里又没有人,苏皖又顶着偌大的凤冠在马车里饿了一天,眼下早就饿了。
她将床上的干果都抚到一旁,坐在床上一手摸一个就咔哒咔哒的吃起来,两颊鼓鼓的,像只仓鼠般。
隐藏的暗卫看的皱了皱眉,有些犹豫,殿下说,这位新王妃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上报,不知王妃新婚之夜偷吃喜枣的事还要不要报?
苏皖自是早就知晓暗卫的存在,但她以为都是苏府派来的,便也没多想。
暗卫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要禀报给主子。
察觉到暗卫的离去,苏皖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些暗卫并不只是苏府的人。
“阿隐。”
话音刚落,一个暗卫便出现在苏皖面前:“主子。”
“去追,查清他是谁派来的人,是否窃取了东西,若是皇室,且先按兵不动。”说着,苏皖便又向口中投了颗枣子。
阿隐领命,像团雾般消失在苏皖的眼前。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宾客也纷纷散去,只有素日里追随齐阳王的世家弟子,吵着要来闹一闹洞房,只不过后来没多久便被打发走了。
直到皇帝与皇后带着那些御林军离去,外面才开始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苏皖微微勾唇,暗自抚上腰间随身携带的银针,静静等待门外人的下一步动作。
她一早便猜到,今日会有皇室子弟想取她的命,一是图给齐阳王安个罪名,二是为了除了她这个帝后命格。
慕容甫待打发走众人,即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足下一点便向梅苑赶去。
今日这个女人若是在新婚之夜就死在他府上,且不说他名声会如何,皇帝因着天师卦象会如何待他,怕是苏府便会先像条毒蛇般死死咬住他,将他拉下马。
三皇兄,好一手一石三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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